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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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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东北的奇闻怪事多的很,民国末年的时候,就在如今的黑龙江畔,那时候还叫阿穆尔河,曾经有很多人就见过龙。&l;/br&g;

见过的人都说,眼睁睁的看着一条足有几十米长,黑漆漆的东西在江水中游弋。大概有磨盘粗细,隐隐能看到浑身带着鳞片嘴角长须。连续在水中游了三天。&l;/br&g;

而且每天晚上,住在附近的人睡觉时候都能听到“哗哗”的水声,等到了第四天的早上,江畔处传来巨大的轰鸣声,有胆大的走近一看,江水跟煮开了一样的翻花,平日里清澈的江水就跟泼了墨汁一样漆黑。&l;/br&g;

过了一上午,那震动不但没停还越来越厉害,而且江南岸的土地开始鼓起一串串的大包,紧跟着开裂,继续往东北方向延伸,有明白人说,着是江底的黑龙正在一下下的撞击江岸。&l;/br&g;

如此半月有余,渐渐的隆起的土包朝着东南方向越来越远,最后不知道去了哪里,有人说着是条凶龙,因为天下太平了无处作孽才逃走的。&l;/br&g;

也有的说自古东北就有龙脉之说,可如今龙一走,地气也就泄了,不知道会有啥灾祸。有人找来瞎子一算,说着本是条江底的黑龙,修炼千年得道去东海了。以后就叫着阿穆尔河叫做黑龙江吧。&l;/br&g;

不知道是改名字没起作用,还是真的龙走龙脉废了,转年的6月4号凌晨,东北王张作霖炸死皇姑屯,没了障碍的小日本进兵东北,此后东北是尸山血海十室九空。&l;/br&g;

着都是姥姥给我讲的故事,从哪流传出来的她老人家也不知道,也是当年别人给讲的,不过我倒是很喜欢听。&l;/br&g;

那时候也就五六岁的样子吧,那时候的东北农村也是贫穷,用当地话说就是困难。&l;/br&g;

一个村子百十多口人家,家家都是土坯的房子,每到秋天都要和泥抹墙,里面还要掺杂着剁碎的小麦秸什么的。院墙也都歪歪扭扭的,有勤快的人家就用木头夹一个,有懒点的干脆就用堆几块石头。透过木头钉的大门能看到鸡架狗窝。&l;/br&g;

最宽的一条路上通向村口的,不过也是坑坑洼洼,好天气的时候走着咯脚,下雨天又泥泞的迈步都要小心,不然一下就摔进泥水里回家被大人骂。&l;/br&g;

那时候也没啥娱乐方式,至于什么电视电话啥的就更没有了,一到了晚上唯一的光源就是一盏煤油灯,昏黄的微光只能照亮不大一块地方,着还都不让随便用,而且也呛眼镜。&l;/br&g;

一般到了冬天,准备好了大垛大垛的柴火,包好了玉米面豆包放在仓房,每天剩下的时间所有的大人们都去那么固定的几家,要么看纸牌,要么打麻将,凑不上手的就站在一边看热闹,时不时的指点一二。&l;/br&g;

而像我这样的小孩子就只能呆在屋里,跟姥姥围着个火盆坐着,姥姥就带着老花镜眯缝着眼睛做针线活,一般都一边做一遍感叹着人老啦,眼神不重用啦什么的话语。&l;/br&g;

等我呆不住了,姥姥就放下针线,用布鞋的鞋底压一压火盆里面暗火的柴火碎屑,开始给我讲故事。&l;/br&g;

更多的是身边曾经发生过的,像金家老祖宗的故事只是偶尔提一提。&l;/br&g;

比如我们村子跟一个叫朱家坎村子中间有条河,河水不算宽而且还有个小木桥,可是大多数人宁可多走出四五里路,找个水浅的地方淌水过河也不走小桥,着是为啥呢?&l;/br&g;

因为那小木桥的西岸载着几棵柳树,俗称就叫柳树林儿,那地方能迷人,而且只迷那些个大姑娘小媳妇的,要是男人走过,那是啥事儿都没有,可要是个年轻的女人路过。&l;/br&g;

那是各顶各的跑不了,都是走着走着就犯迷糊,明明没多远的地方,可你一上午都走不出去,等清醒过来的时候,身上肯定会有个红印子,最可气的是肯定都在耳垂了胸口了什么的位置上。&l;/br&g;

那红印子怎么看怎么像是个嘴唇的形状,用现在的话就叫做吻痕,所有人都说,着林子里有个色鬼,看到路过的女人就给迷了,从那以后女人们都绕着小木桥过河,慢慢的人们就都不走这条路了。&l;/br&g;

长大后我还去看过一次,不过小木&l;/br&g;

桥早就烂没了,附近长柳树的地方也变成了耕地,不过还有人说,一到了晚上从这里路过,耳边总听到有个男人的声音招唤你等等。&l;/br&g;

还有姥姥亲身经历过的,那时候还年轻,在生产队干活,一大帮子人在地里,等中午吃完饭就出事儿了。&l;/br&g;

一个叫李二宝子的撂下饭碗之后躺了一会,在起来就不认识人了,只是趴在地上扭动身体,在等一会竟然跟蚯蚓一样的爬了起来,最后盘在了地头的一颗大树上。&l;/br&g;

说来吓人的是,李二宝子就跟浑身没有骨头一样,盘在树上三四圈,而且还上下的游动,所有人都傻眼了,着一看就不对呀,幸好那时候刘老六在。&l;/br&g;

刘老六曾经是方圆百里内最有名的阴阳先生,曾经风光一时,不过后来那个什么运动,给打成了黑五类,好在他也是个能屈能伸的,你要拉我去批斗,那我就去,回来摘下尖帽子就干活,态度好的很,而且听说虽然当初风气紧得厉害,可还有不少人心里念着他的帮助而偷偷照顾着。&l;/br&g;

那时候刘老六正分配在姥姥所在的生产队干活,开始的时候他还支支吾吾的不肯帮忙,也是给批斗怕了,后来那生产队长是个有担当的,说老六你就给我整!那个王八羔子敢因为这事儿找你的刺儿我他妈腿给他打折了。&l;/br&g;

刘老六就来到盘在树上的李二宝子跟前,也没见咋整,就嘟嘟囔囔的小声说着啥,等过了一会儿刘老六回来,跟队长说没事儿了,去拿瓶子白酒来,给他喝了就好了。&l;/br&g;

不过那时候白酒可是个稀罕玩意儿,生产队么,所有的东西都是集体的,你干活算工分,最后年底的时候按着工分给你粮食,普通人能够个口粮就不错了,那舍得用来酿酒啊,再说瓶子酒那是高档货,一个生产队一年才一箱十二瓶的配额。&l;/br&g;

好在那队长是个仗义的,立马开了条子去生产队保管员哪里拿了白酒。&l;/br&g;

纯纯的六十度二锅头,送到李二宝子嘴边他连个气儿都没换,一口就干了,喝完之后白眼仁一翻昏过去了。&l;/br&g;

等醒来的时候根本不知道刚才咋了,别人一说他还急眼说别扯淡,最奇的是,大家眼睁睁的看着一瓶子一斤多白酒让他喝下去了,可身上一丝的酒味都没有,跟刚才喝的是白水一样。&l;/br&g;

后来有人偷偷的问刘老六,他说那是李二宝子干活中间歇气儿的时候去喝水,看到装水的坛子边上有条蛇,他怕咬着就用棍子给打跑了,不想那蛇是个有道行的,回头就上了他的身,不过着是个好说话的“大仙”唠明白了,在给点酒喝也就走了。&l;/br&g;

不过刘老六也说,可不是所有的“大仙”脾气都这么好的,毕竟都是畜牲修炼而成,脾气最是古怪记仇,不少人冒犯了“大仙”之后都被弄的家破人亡。&l;/br&g;

说完这些故事后,姥姥还给我讲了不少东北民间“大仙”的故事,跟它们有关系的,运气好的就不愁吃穿,运气不好的就变的疯疯癫癫。&l;/br&g;

我就一边伸出双手烤着火盆一边听。&l;/br&g;

前胸跟脸蛋儿都烤的暖烘烘的,而后背就给身后纸糊的窗户透过来的凉气吹的冰冷,时不时的偷看一眼微弱火光照不到的屋地,黑黝黝的炕沿下,墙角,柜空儿,生怕那里头就一双眼睛盯着我的一举一动。&l;/br&g;

不知道我小时候胆子小是不是姥姥给我吓的,反正我特别的怕黑,你要说狗了什么的特厉害,别的孩子路过时候都小心翼翼的,可我晃悠晃悠就敢走,它叫唤我就找个棒子狠狠的“擂”它一顿,下次保准见到我老实儿滴,可我就怕黑,晚上跟小朋友出去玩的时候永远走在最前边。&l;/br&g;

一旦身后没人了,我就感觉后边跟着个啥,只要一回头就能看到,可我又不敢回头……&l;/br&g;

这种情况直到我八九岁,上了几年学之后才好一点,因为书上说了么,那都是封建迷信,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能用科学解释……我一度无比的坚信这种说法,直到……那是我十岁那年,是个夏天,是个很热的夏天。&l;/b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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