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禁在医院附近的小吃摊买了两个烧饼和一杯豆浆。将就着把早餐解决了。
书包昨天落在学校。他也不用再回家一趟。
边啃着烧饼边往学校走。
清晨的露水重，冻人。但是这附近没有直接到学校的公车。转车也麻烦。还不如直接走路过去。冻是冻了些。比起与人挤公车，做条卑微的沙丁鱼。他宁愿走路。
阿禁想，若不是出生在那样的家庭里，自己搞不好也很公子哥脾性。脾气差，很多东西不能忍受，却又莫名的高傲。
早就说过。他就像他那妈一样矛盾。有着高傲的性格，做着卑贱无耻的勾当。真是一个大笑话。
两个烧饼没吃几口就没了。豆浆一口气解决。
其实只算三分饱。但是想着未来一年二个月以内，他也算是没爸的孩子了。钱是个大问题。能省则省吧。以前靠小偷小摸或者勒索小学生过活的日子他不准备再继续了。毕竟人长大了就越来越在乎脸面。他现在很能体会他老母那么爱面子的心情。
偷东西的时候被抓住，或者抢小朋友钱的时候被熟人撞见的话。他很难接受。
独自慢吞吞地走在路上。阿禁花费了很长时间才走到学校。
刚到学校门口，那个娃娃脸娃娃身材的班主任就拦住了他。
“章同学。”
阿禁很不爽。为什么一定要叫他‘脏同学’？切！现在他已经学会经常洗澡了。就连脏衣服也勉勉强强自己洗。他哪里很脏？
臭着一张脸踱步到萧茗颜的面前。阿禁不高兴地说：“我叫章禁烟。”
“哎？我知道啊。”萧茗颜不明所以地抬头仰望他。跟个子高的人说话真累。现在的初中生要不要都这么茂长哦？一个个肥料吃多了。
“你有事吗？”阿禁翻翻白眼，不想继续与她扯淡。跟这么笨的女人站在学校门口说话实在很丢脸。
“你昨天逃课。”萧茗颜指责。第一天上课就逃课，他胆子比豹子大多了。
“我打过电话跟你请假。”阿禁撇撇嘴。
“你已经逃掉了才请假。如果你已经杀了人再跟法官说你后悔了。他能判你无罪吗？”萧茗颜更加无奈。
“那又怎样？你要罚我吗？要罚就罚。不要啰啰嗦嗦。很烦。”阿禁开始不耐烦。最近麻烦事情一桩一件的找上门。他头疼着呢。昨晚也一夜没睡。实在不想多说。
目无尊长！萧茗颜摇头叹气。不过，她的适应能力真的很强。从昨天到今天，她好像已经很习惯这小子的态度了。真佩服自己。
无视阿禁的不友善。萧茗颜自顾自地说：“我大人有打量。原谅你好了。你昨天早上的课都没上完就跑掉了。这些东西都没领。我特意等在这里拿给你。否则你进不去。”
萧茗颜说着就把校徽和校牌递过去给他。
阿禁瞄了一眼校牌。很不解地问：“我的照片你哪来的？”
上面那张照片是什么时候照的他都没有印象了。但是他很肯定。那个像女生的家伙就是自己。小时候的自己长得很讨人厌。完全就像一个小女生。
“你妈妈帮你报名的时候一起交上来的啊。”萧茗颜一副理所当然地说。
阿禁‘哦’了一声。然后就不再发表意见。
“我们学校采用电子记录的方式检查学生的出勤率。上下学要记得打卡。”萧茗颜指指阿禁手上的校牌。
阿禁扬扬眉。
“这个学校真麻烦。”
“哪个学校不麻烦？”萧茗颜无语。除非是不管学生死活的三流技校。哪所正规中学没有很多规矩。相对而言，他们学校算是作风很开明的。只要你上学的时候把校牌往打卡机上那么一放，‘嘟’的一声就算你出勤。放学的时候再顺手一刷。就算你全勤。
“走啦。快要上早自习了。”萧茗颜催促他快进去。并且动手拉扯他的衣袖。
阿禁有些不情愿。他不想跟她一起走。可是瞧瞧人家积极的样子。真是…擦。
“不要动手动脚。好好走路。”阿禁被迫跟随萧茗颜移动。但是不得不提醒她为人师表的作风。
“哎哟。老师拉你一下有什么关系。你不要害羞。”萧茗颜回头冲他笑笑。
笑得阿禁满是郁闷。他这是害羞嘛？他这是不愿意好吗？他真是搞不懂这个小小的女人。她不会有人格分裂吧？一下子觉得她很幼稚，一下子又觉得她故作成熟，一下子还觉得她少根筋断根弦。
阿禁把手从萧茗颜那里扯回来。然后跟在前面的学生后面打了卡。
萧茗颜笑咪咪地守在一旁看着他。
“你昨天说的那个生病的朋友没事吧？”并排走在学校的小道上。萧茗颜略表关心地问。
“还好。”阿禁不想多说。
“你们关系很好啊？”好到这么冷淡的家伙居然请假去探望。
“关你屁事。”阿禁面无表情地把她的试探踢回去。
萧茗颜恼火地咬咬牙。
“我是你老师也。你说话客气点好不好？”
“为什么要？”阿禁不屑。
“因为我是好心好意关怀你。”萧茗颜认真地说。
“我凭什么要接受你的关怀？”阿禁冷哼一声。然后丢下腿短的家伙大步向前走去。
“我先回教室，小老师。”
“喂。喂。”萧茗颜错愕地站在原地叫唤。他是怎样？丢下老师自己跑掉。嘲笑她腿短吗？可恶！
亏她还好心好意准备告诉他班里那几个臭小鬼已经看他不顺眼。现在好了。一咪咪的良心不安被他抹杀掉了。萧茗颜恨恨地咬牙。哼！你们窝里反，我就泡茶看戏好了。
跺跺脚。萧茗颜转个方向朝教师办公楼走去。昨天班里那些家伙交上来的检讨书还是先压在自己那里，等到下次再一起交到教导处好了。反正离下次写检讨的日子也不远了。这次还会多一个叫章禁烟的讨厌鬼。
阿禁走进教室。
出人意料。昨天都对他表现得很好奇，而且很‘热情’的同学们，今天对他的出现非常冷淡。
大家只是瞄他一眼。然后各自移开视线。
并没有出现昨天那种围上来找他聊天或者打探消息的情况。
虽然有点奇怪。但是阿禁很满意这种状况。反正只要不烦他。管他们到底吃错什么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