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寝室里，凌子航靠在床上玩手机。肖大可把一个手袋递到他面前：“把这个音乐盒送给你女朋友吧！”
凌子航一骨碌坐了起来，故作疑惑地说：“你送礼物给我女朋友，你不会是想打她主意吧？”
“你别误会。我本来是想送给某个人，你知道的。现在发现已经没有必要了，就给你了，兴许你还能用上。”
“你终于放弃啦？真难得呀。”凌子航接过音乐盒说道。
“她说的挺对的，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我尽了最大努力，既然还是争取不到，不如潇洒地放手。”
“这就对了。本来女神就是用来仰望的，不必真的得到。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你说是吧？”凌子航打开音乐盒，“哇塞，真漂亮！你哪里弄的，想必用了不少心思吧？”
“你喜欢就好，希望你女朋友也能喜欢。”肖大可淡淡地说。
“你说你要是把追女孩子的劲头用在学习或者工作上，那可是不得了啊。”
肖大可目光移到阳台外，沉思了一会，说：“想想当初自己那样低三下四地追求她，就像一棵卑微的小草，把自己的尊严都丢了，感觉挺不值的。”
“你总算清醒过来了。不过你也不用灰心，这世上女人大把的是，没必要为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吧。说真的，你把你自己变好，将来有事业了、有钱了，很多事就水到渠成，追女孩也不必这样辛苦了。”
肖大可望着窗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中午时分，肖大可去食堂的路上，正好看到董芳菲和一位女生有说有笑地走在前面。那动人的倩影依然让他有些着迷。董芳菲在和女生说笑的瞬间，蓦然瞥见走在后面的肖大可，四目相对，他抱以温和的笑容，算是打招呼。而董芳菲原本笑吟吟的脸在见到肖大可后，立马来了一个急刹车，她转过头，加快了走路的步伐，旁边的女生大概也看出端倪，也加快了步伐跟上董芳菲。
下午，肖大可在一栋教学楼门口等凌子航，计划约他一起吃饭。
这时，董芳菲上完自习从教学楼门口走出来，看到正在门口等人的肖大可，她以为他还在对她死缠难打，心里顿时感到有几分厌恶之情。
为了让他完全死心，她走到他面前：“你老是这样缠着别人，觉得有意思吗？
感情的事是不能勉强的，我们两个人根本就不可能。”
说完，便径直离开。
被奚落一番的肖大可开始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他很快便明白过来了。
那一瞬间，他再也感觉不到这个女孩身上的美丽和可爱了，心中反而增添了一丝恨意。
他突然觉得，对一个男人而言，成功便是最好的报复。
深夜，在肖大可寝室的洗手间里，他站在冲凉的莲蓬头下，任凭那冰凉的花洒冲刷全身。想起白天董芳菲不屑的眼神，心里不禁滋生一丝愤恨。一只手伸到下方，闭上眼睛，心里默念着：董芳菲，我日你；董芳菲，我日你。脸上的表情越来越狰狞。等到身体颤栗的那一刻，他的心情才慢慢平静下来。
在以后一些灰暗的日子里，他故意找机会接近董芳菲，在女生宿舍楼门口，图书馆、教学楼门口，他像以前那样蹲守着，为的只是看看董芳菲双眼里生出的厌恶的目光。而他从她那厌恶的表情里，在内心里不断滋长着一股力量。那是一种来自恨的力量，和爱已没有关系。内心有了力量，面对外在的困难时，内心便更加笃定和坚强了。
有天，肖大可走在校园的一条路上，看到右前方董芳菲正挽着一名男子的手悠闲地走着。他的心没有失落，只有平静。事实上，只要他往前多走几步，他就可以看到那名男子的模样，但是他没有。
一天晚上，肖大可走在回学校的路上，看到前面有两个男的，一个喝的醉醺醺，走路踉踉跄跄的，另一个则在旁边搀扶着他。喝醉的那个叫道：“你说她为什么要离开我？说什么日久生情，老子日那么久了，为什么她还要去找其他男人？就是因为我没钱吗，都是他妈的拜金女。”另一男的安慰道：“你知道她是拜金女，干嘛还这样为难自己，值得吗？”
肖大可突然发现：这世上受伤的远不只他一个人。想到这里，心里似乎好受了些。
肖大可接到老师打来电话，说是让他尽快提交论文提纲。
这天晚上，他背上一个黄色斜挂的书包，然后在校外买了一块煎饼，一个人到5号教学楼自习，准备论文提纲的事。
当他在二楼阳台上咀嚼着煎饼时，忽然看到楼下一对情侣扭扭捏捏争吵着什么。
其中，那个女的大声说：“这些年，你给我买过什么？
要让我回心转意，除非天上掉馅饼。”
肖大可听到这里，看着手中的煎饼，毫不迟疑地将还没吃完的煎饼对着那个女的脑袋直接扔了下去，然后快速地跑回教室，一本正经地看着书，只听到楼下传来女的叫声：“谁呀？
这是谁干的？”
坐在教室里的肖大可摸着自己的肚子，虽然还没有吃饱，但心里格外舒坦，好像做了一件特别了不起的事情一样。
把论文提纲提交给老师后，肖大可心里似乎落下一块石头。
寒假就要到来。放假后的肖大可没有马上回内地的老家，而是做起了路边发单员，给路过的行人发广告，虽然时不时会招人拒绝，但一天几十元的酬劳还是挺让人心动的。
肖大可从外面回到学校里，走在冷清的校园路上，不经意抬头看到前面一棵树梢上立着一只鸟，他停下来，仔细地看着那鸟儿，心中带着几分怜悯，对那鸟儿说道：你是从北方来南方过冬的吧？没想到广州的天气也会这么冷，明年春天你还能活着回去吗？鸟儿似乎听到了他心底的声音，却又不知如何回答，便拍打着翅膀飞走了。
等到学校里的人越来越少，肖大可在宿舍里也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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