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红衣踩在僵尸身上,身下的僵尸还在乱动,双臂被打断,拖在地上。正要收起,只觉得右边阴气猛然大盛,只是一个抬头没把红衣吓一哆嗦,下面的僵尸不要了,拉起小虎就往前跑,追赶大部队,不能玩儿啊,来了一群。冲上来后发现这里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到处是僵尸,二十人被僵尸围得死死的。
“怎么回事啊?你们惹了老僵尸了?还是闯到僵尸窝里了?”红衣看看四周大声问一个符宗的修士。修士没好气道:“别废话了,赶紧杀,我们快到阴气最重的地方了,僵尸都喜欢这种地方,当然多了,杀了它们我们好去采绝阳草。”
红衣手中一把法器,剑光在黑气中晃动,每动一下都要在僵尸身上落下一个深深的印记,现在不是要抓僵尸了,而是怎样能保证自己不受伤,杀,或者叫砍更合适,因为僵尸在修士们眼中根本不是生命,他们还没有自主意识,比妖兽还不如,只知冲杀,撕咬。
十少确实不一般,对上几十只僵尸,面不改色,直杀得嘶吼连连,残肢遍地,石壁崩落,地面被石块砸出不少大坑。宴少铁棍顶天扎地,搅动风云变色,石壁碰到就烂,稀里哗啦石块往下落,几头僵尸企图靠近他而被砸倒。
“宴少,你手下留情!”红衣刚要喊,就觉得脚底一空,整个人往下掉,这还不算,旁边黑气中的僵尸恰巧这个时候像疯了一样,张牙舞爪地不顾性命地扑上来。
衣心说,“跟年轻人就是没法合作,”也没人在意他这个要实力没实力要地位没地位的人。不用铺天盖地的僵尸,只要有那么两三个在红衣头顶,他就得顺势下去。
“哥。”
“师兄。”
“啊!”
“大家小心僵尸。”某少提醒一声后迅速转移位置,而在他挪动的同时红衣很清楚地听到僵尸身体在空气中穿过,坚硬的指甲扎进岩石中的声音。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他们处在一个完全黑暗的地方,而且僵尸的数量不明,只能听到僵尸在地面跳动的声音。
“哎呀。”红衣骂一声,循着远处的点点光亮走去。身后僵尸开始了疯狂的进攻,不知道有几个人掉进了这个暗无天日的鬼地方,反正打得很厉害,这种时候正是偷偷搞点副业的好时机,红衣大喜。你们打吧,再说谁也看不见谁,万一被十少误伤了可没处说理。
黑暗中的一点光亮很是显眼。
“怎么还不到啊?”红衣摸摸小虎,走了半天那点光亮还仅仅是一点,看不出到底是什么。红衣眼睛突然闪现一抹红光,抬脚踢向身后,张口骂道:“妈的,小僵尸,老夫不发火你当我好欺负啊,还偷袭!”哐哐哐,连续几脚实打实地踢上了。只听一个哭腔传来,“别打了,别打了,我不是僵尸。”
红衣不依不饶道;“不是僵尸干什么躲在我身后?”红衣边说边打,下手一点不比刚刚轻,小虎更直接,硕大的躯体将之扑到给红衣创造机会。“你怎么证明你不是僵尸?”
挨揍的修士听到红衣这话都要哭了,我怎么证明不是僵尸?这话问的,我能跟你说话不是最好的证明吗?“师兄是太长宗的张师兄吧?”修士在被小虎扑到的时候就想到了红衣的名字,二十几个人唯有红衣带了一只大个的兽宠,很好认。
“哦,”红衣停下,靠着洞壁,一副悠闲状,“看来你真的是人了?”
“是啊,师兄,我真是人。”
“哎呀,师弟啊,你怎么不早说啊。”这回红衣热情非常,一手拉着修士,一边道歉。修士也没在意,觉得红衣只是神经过敏,没什么大不了的,人上了年纪脑子犯浑很正常。
“师弟,那边怎么样了?”红衣走了一路,外面打斗的声音渐渐小了,都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
“好像,不怎么打了吧。”年轻修士诺诺道,他是怕了张老二了,看着年纪挺大一个人,打起人来下手那叫一个狠啊,虽然自己看不到,光那感觉想想应该鼻青脸肿了吧,小心跟红衣拉开距离说:“张师兄,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不管他们了吗?”
红衣没有马上回答他,乌漆麻黑地伸手过去拉住往后缩的修士,摸到脸上,使劲捏了两下才说:“你要是有那本事就回去吧,师兄我在这里给你加油助威。”
这俩人是谁也没回去的打算,就说说罢了。
“张师兄,你知道我们是往哪儿走不知道?”
“我哪儿知道?”红衣没好气道,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小家伙不仅怕死,还是个话唠,红衣总不能说自己是想趁机溜出来打算顺点值钱的东西回去吧?“先顺着这条道往里走吧,前面有亮光应该有出口才对。”
“嗯,嗯,张师兄见多识广,您请您请。”这小子是蹬鼻子上脸把红衣推到前面,让红衣给他探路。
“妈的。”红衣火了,这小子也不是什么好鸟啊。
两人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前面的光点越来越大,从火星大小,变成了脸盆,最后彻底成照亮了通道,这时通道也完全展现在了他们眼前,整个通道内没有其他的东西,通道很宽,不过却很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简陋,不向是人开凿的,倒像是被人用法力随手可轰开的。想到这里,红衣不由停下脚步,光亮的尽头到底是什么?他们是来求财的可不是送命的。
年轻修士一个没留神没刹住脚一下子撞到红衣身上,红衣没事,他倒被撞得骨头疼,顺嘴骂道:“妈的,怎么这么硬啊?哎呀,师兄啊,张师兄你怎么不走了?”
“要不你先进去看看?”红衣扭头说,现在离光源很近,互相都能看清脸,这很年轻的修士正是跟着冀少的药宗修士,稚气未脱,不过鼻子下面还是留了两撇短短的小胡子给他增加了点成熟味道。看到小胡子红衣不由想到了德仁的八字胡,精明,两个字没有征兆地处在红衣脑子里。红衣笑笑抓着自己的白胡子,看得年轻修士身子一缩,往后靠靠,紧张地盯住红衣问:“张师兄,你不能把我一个人扔进去啊。我们可是一起来的。”
不用他提醒红衣也知道,能跟着十少出来的人,最次也是十少亲近的人,让他去冒险别说有事,就是没事,十少能给他好脸?开玩笑,十少在宗门的身份地位比一般的筑基都金贵,经意或不经意间跟老家伙们说自己一句坏话自己就得吃不了兜着走。红衣也就吓吓他,再说真要生死相搏,谁也不是省油的灯。
阴气,光源给红衣的感觉并不是暖意,一股比在峡谷里更加强烈的阴气向他们袭来。两人禁不住打了个颤。互相看看,意思是还要不要走下去。红衣贪财,舍得老婆才能套到狼,舍得性命才能赚取意外之财。
年轻修士拉一下红衣衣袖,“怎么了?”红衣问道,“不是这时候想回去了吧?”红衣刚说完,就见年轻修士伸出的右手中冒出一团火苗,这种气息红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是灵火。修士看到红衣惊愕的表情说:“不瞒张师兄,小弟也是药宗弟子,虽然手里的灵火没有冀少的厉害,可也管点用不是?”红衣甩甩脑袋装作不在意地问:“灵火这时候拿出来不是浪费了吗?干吗不等遇到麻烦再拿出来?”
“嘿嘿,”药宗修士笑笑说:“灵火不用来对敌的话消耗可以忽略不计的。”不等他说完红衣一把掐住他脖子骂道:“好你个小子,既然如此你怎么到现在才拿出来?”
“师兄松手,师兄松手。”药宗修士跳开数丈远,讪笑道:“这,这,我不是怕被人看到咱俩吗?”他给出的回答还算合理,加上他现在主动拿出灵火,红衣也没得说。
灵火对阴气很是敏感,灵火一出,围绕在两人身边的阴气噼里啪啦被燃尽,而稍远些的阴气跟生灵似的纷纷绕开他们,为其让道。
“师弟啊,你们的灵火是什么灵火啊?”红衣故意找话说,免得在前进的路上过分安静自己吓自己。
药宗修士听见红衣谈论灵火,脸上立时红光乱冒,“张师兄你是外行人,对灵火不了解,我这灵火可是从我们药宗金丹老祖那里得来的。
要说灵火在我们七派中最有名的就数器宗的掌门手里的万花灵火,第二就是我家师尊的神蛇灵火了,多蒙师尊抬爱赐下火种,嘿嘿。”
药宗修士有意炫耀,把灵火在红衣面前晃动两下。
灵火只有很小的一团,比冀少的灵火看起来要小上不少,红衣心中笑笑怪,不得不在大家面前拿出来,原来是不好意思啊,怕人取笑。
灵火里有一条很小的蛇,除了蛇头还比较清晰能看清外,以下部分只有大概的轮廓,想想自己的灵火红衣暗喜。
如果把自己的灵火取出来不定把这小子惊成什么样呢,不过红衣不会随便让别人知道自己有灵火的事情。
通道尽头是一间非常宽大的石室,叫大厅也不为过,不过他们两人没有在意这些。两人已经被惊得合不拢嘴,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到处是阴冰,阴气弥漫其中。
“张师兄,”修士结结巴巴道:“这可都是阴冰啊,全是阴气结成的,该有多重的阴气才能结成啊?”被他这么一说,红衣也是觉得浑身不舒服,看样子是闯到人家老巢里来了,从犄角旮旯里跳出一个大家伙两人就得给人当饭吃。
“这要是拿到外面卖了那得多少灵石啊?”
药宗修士手里有灵火不惧阴气,整个人扑到阴冰上,露出一嘴的大牙就要咬。
红衣心说这什么人啊,大呼小叫的还以为是被吓到了,谁成想神经这么大条,在这种情况下眼里还只有钱。
红衣刚要说点佩服的话就见药宗修士噌地跳回到红衣身边,嘴里叫道:“有人,有人,”
“哪儿呢?”
红衣是出了一头的细汗,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俩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啥也没看见,一看药宗修士,他正哆哆嗦嗦地盯着阴冰,这时候他也好多了,指了指阴冰让红衣看。
不看还好,一看之下也是吓得差点魂飞天外。
阴冰内有数十个人,有躺着的有站着的,神态安详,不过红衣没工夫注意他们的外貌。
能在阴冰中的人会是什么人?
死的?
活的?
阴冰,是极阴之物,冰也是冷的,加在一起,那个冷劲儿根本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即便是修士常年接触之下对身体也没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