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过去了半个时辰,四人也慢慢地打够了七八圈。
那三人便如同强抢一般,将桌上的麻将往自己面前垒着,几乎都快码到桌边了还有继续码的趋势。
杨康默默地码着牌,并不和三人抢。
他的手臂很有力,加持灵力之后甚至能搬起一头牛那可夸张,但从另一种方面来,却并不多么灵活——直来直往惯了,你并不能奢求他可以有一双如钢琴家般的手。
“妈的!老子就不信,你特么运气这么好!”光头一边摸着牌,一边恶狠狠地着。
“光头,你倒是少两句,要不是你非什么‘输家不开口,赢家不准走’,咱也输不了这么多啊。”
“就是,你没听过‘少输当赢了’?这特么的,老子的棺材本都要输进去了……”
“都特么给老子闭嘴!”光头狠狠地瞪了牌桌上的三人一眼,将他们含在口中的话都堵了回去,“今天要不把老子这点钱都赢光了!要不就给老子统统吐出来!”
一边这样着,光头一边狠狠地打出一张牌:“一万!”
“……”杨康沉默地看着面前打出的牌,沉默了两秒钟。
“又没人碰牌,你特么倒是摸啊!”光头不耐烦的道。
“……”杨康迟疑了两秒,将光头打出的牌捡到了自己的牌边,“胡了。”
“……”
场面很尴尬的停滞了两秒钟,然后看着杨康缓缓地将牌面推开,一张一万,四张两万,两张三万,两张五万,两张六万,两张七万。
“啧啧,全称地胡清龙七对,共计三十二倍。”杨晨在一边咂嘴一边道。
“……”光头张了张嘴,看着眼前的牌面,额角隐隐出现了汗水。
“出老千!你绝对是在出老千!”终于像是酝酿的东西爆发了出来,光头气急败坏地叫到,“一共才打了七八局,你就天胡了一把,这还地胡了一把,你特么是在逗我么?”
“……”杨康怔怔地看了看光头,并没有理会对方那已经直接进化成口头禅的对祖上的问候,想了想,终究还是低下头去,看了看自己码在面前的麻将,共计垒起来的不过五叠,而且这五叠还都没有摸过……
他再次将脑袋转向了光头,里面的意味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深长。
“哈哈哈哈……”旁边围着的人们终于从原本一触即发的场面转而笑了起来。
“光头强!愿赌就要服输!别人运气就是好,你也不能怨谁不是?”
“难道在这广记赌坊,你还想给咱来场演武了?”
“这运气!光今天赢的前都够吃一辈子了啊!”
“……”各种杂乱的声音嘈杂着,嘲笑光头,羡慕杨康,不一而足。
“妈的!再来!”光头剧烈的呼吸了两下,平息了,这才恨恨地道。
“别介!您呐,还是先把帐结了再吧!我看您剩下的钱可不一定够付呢!”旁边一人起哄道。
“老子会没钱?”光头从旁边拿起一个模托,“看清楚了!”
他把锃亮的筹码一个一个地往外拿着,一边拿,一边数着数目,
“……三十一,三十二……”
光头有些错愕地看着模托上恰好被全部拿出来的筹码,一时间,连周围的笑声都停滞了两分。
看着筹码被慢慢推向杨康,光头的嘴巴张开,然后合上,转向旁边的牌友……
“别向我借钱,我可不信你今天能还得上!”被看着的那人立刻一副“我不认识你”的表情,让光头僵硬着头往旁边看去。
“也别看我!要不是你在这里僵持着,老子早走了,用得着输那么多?”
光头再次偏头。
“……强哥,您您看咱也没用啊,你们打得这么大,底金都是十金的筹码,咱就算把身上的钱都凑起来了,也凑不出一个筹码啊……”
“额……”被称作“强哥”的某光头目光几次转移,甚至在杨康一行四人身上都转了几番,最后停在了不远处的柜台上。
“嘿!强哥,您可别看我,赌坊只能筹码换钱或者钱换筹码,这可是掌柜的定下的规矩,您非要借,那可就是为难咱这些当下人的了……”
光头僵硬的神色终于在听到这一席话之后慢慢缓和了下来,随即恶狠狠的盯了杨康一眼:“下次你输了可别哭鼻子!”
也不知是赌坊的规矩实在大得可怕,还是摄于杨康身后的监督者山上隐隐散发出的压力,亦或是光头的牌品实在不错,总之,在撂下这样一句话之后,光头便屋子离开了这里,不久便跟着离开的,自然还有刚才和杨康一起打牌的两人,告罪一声就忌惮地离开了,也并没有泛起多大浪花。
“看来我带你到这里来,还真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呢~”杨晨上来拍了拍杨康的肩膀,颇有些意味深长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