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敲着木鱼,木鱼敲击声回荡在空荡的坟地上,凉风轻轻地拂过少年的身体,原本扣得紧紧的白色鸭舌帽掉落在荒芜无一丝绿色的土地,惊得身旁树上挂着的蝙蝠纷纷飞扬。
少年微微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薄冰一点一点化去,小腿上原本麻木的伤口被水打湿,一阵阵疼意窜上神经,脸色越发苍白。
凉风吹得少年鸦色碎发凌乱飘扬着,白皙的肌肤晃在夜中就如同会发光那般,洛言抬眸,目光放在那个缓缓向自己走来的女子,美得像朵白玫瑰在面前开放那样,红的唇,黑的眸,鸦色的长发。
洛言微微恍惚,仿佛那个女人是成年的她。
她笑了,却也好像只是抿了抿唇,她握着木鱼的手停了下来,木鱼声也不再响起,就站在洛言的面前,微冷的嗓音泛着沧桑:“跟我走吧,主人已经同意了。”
“主人……”洛言低声轻念着,若有所思却也不问什么。
“以后我就叫你…阿辞吧,阿辞,辞别……”女人将木鱼放到洛言的手上,两眸毫无生机,转手动作缓慢地捡起那支跳跃着火苗的油灯,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洛言蓦然想起牧白口中的言辞,面上却没展现出一丝的情绪,看向了手中的木鱼,这块木鱼由桑木制作,大约长十厘米,中间是空心的,还有着根小木槌放在上头,用着手颠了颠,很轻。
“我是奈斯烟。”奈斯烟转过了身子,走向一道小路,那里不知被哪来的烟雾萦绕着,朦朦胧胧即使在灯光之下都无法看清,而奈斯烟却轻车熟路地领着洛言走进烟雾之中。
周围偶尔发出几声乌鸦的叫声,顺着风声又传播与荒野。
洛言踏着一步两步,眸子明明暗暗,漆黑的眼仁好似能媲美黑曜石的甚至更纯的黑,如玉的耳朵暴露在略长的发丝外,手指微缩,侧卷曲在手掌心中的木鱼边缘轻轻敲击,并不响却也有着诡异的节奏感。
在越安静的环境下,人的听力就却好。
奈斯烟拿着油灯的手一顿,慢了点速度,像是等着什么。
忽然,一只带着粉色手套的手从烟雾中伸了过来,拽了拽洛言的衣角。
这一动静,洛言早已察觉,当然奈斯烟也同样清楚,在洛言看不到的角度她弯了弯眼角,妖冶美丽,却如同着木偶那般,一举一动尽是扯线操作的麻木人偶一样。
“很大胆,可惜却用在了不该侵犯的地方……我的…阿辞…”
奈斯烟迅速转身,两眸跟淬了毒的模样,像是要直接用目光将烟雾中的人给灼烧出两个洞的感觉,一步上前,伸手将三步远的少年一把拽了过自己身边,力道大的可怕,硬生生地拉扯到了洛言腿部的伤口,顿时从伤口中流出了的血液浅搁浸透于黑色牛仔裤之中……
“呵,言少,什么时候还需要女人护着?”粉衣青年眯着桃花眸,其中仿佛流转着千万片暗艳娇丽的桃花飘然而过,浑身的粉色衬得那副容颜更加出挑。
此时的青年笑吟吟面对着奈斯烟,慵懒而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