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臻看了看眼周围完全没有一个人的街区，只有阴森森的凉风从两人身后袭来，轻轻地，摩擦着每个暴露在外的肌肉组织。
徐臻：“……洛言，你怎么来的。”
洛言闭了闭眼，指尖揉着眉头，看着街道，根本没有一盏灯，仿佛这个街道与外面灯光靓丽，繁荣茂盛的世界隔绝了一般，摇了摇头：“脑袋有点混。”想着问一下砜九，却想起那家伙早就跟着艾闫娜娜去了。
那家伙花痴病严重地她想打人……
“你没事吧。”徐臻诧异地看着少年略微苍白的脸色，鼻尖充斥着意外香甜的气息，试图寻找着源头，一边轻唤少年的名字。
“洛言，我闻到一股很香很香的味道，不像寻常的香，有点……”徐臻并没得到少年的回应，回头看向少年时，自己身后的人早已消失不见，来回寻之，未果。
洛言揉着眉头，重新睁开眼时，一个二三十的女人站在自己跟前，她仅仅比洛言矮了半个头，穿着一身圣洁的白裙，提着一盏油灯。明明晃晃的，长发如瀑布那般落在腰后，容颜精致漂亮，脸上没有一个毛孔一丝皱纹，眼睛狭长眸子漆黑无光，眉目清冷，浑身气质优雅安静，就静静地看着洛言几分钟。
以为人不动时，那女人手中提着的油灯微微一晃，牵动了油灯上系着的银色铃铛幽幽地叮铃了声，荡漾在夜晚街道的每一个角落，几分诡异几分悦耳。
她慢慢的弯下腰，蹲在原地，白色的裙子向花苞那般遮盖着长腿，举起朴素淡雅的油灯对着少年的小腿位置，那里的布料早已被吸血生物抓烂，白嫩细腻的肉被尖指甲翻了上来，血糊住了伤口，阻止了血液的流逝，却无法阻止伤口的感染速度，血液泛着黑色，中了毒。
“这血…和我女儿的真像，都是香的。”女人语气淡漠地毫无情绪地叨念着，嗓音略微沙哑，却也没破坏那嗓音原本的音质，像风铃那样的清脆。
“可惜—”
洛言眼眸如同泼了墨的那番浓，其中的艳红略微显眼，目光放在女子的身上，久久未开口，抿着唇，拧着眉，额前竟是冷汗，打湿了碎发。
“可惜…她还很小很小。”女人自顾自地笑了笑，那笑容凄凉惨淡，却美得耀眼，像是忧美人。
“你陪我吧，我救你，你要陪着我，陪着我……陪着我。”女人起身不断呢喃着，看着眼前的少年，像是被扯着线的木偶那般麻木，伸出了只白皙得耀眼的手，拉过少年的手。
女人身上的温度极冷，甚至零度以下。
她拉着少年，走向一个方向，那是一座坟场，那里有着她的家。
洛言垂着眸，长长的睫毛微微颤着，睫尾结了层冰，不等融化，持续结冰，洛言单薄的黑恤上也覆盖着层冰。
“啊，真抱歉，漂亮的男孩，我忘了，这不是你适合来的地方。”女人恬静地笑了笑，看着眼前三寸的坟地，放下了油灯，松开了少年早已冰凉的指尖，不知从何寻来的木鱼轻轻敲着，一声一声着。
嘴里叨念着一首类似于童谣的调子，和牧白离开那时的发音有着异常的相似。
却也不同，女人声音干净软绵，意外地好听。
而牧白的冷漠无情，渗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