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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苏醒的巨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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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奥法诺的命令通过帝国四通八达的道路传达向这个国度的每一个角落。所有的帝国人都知道了,女皇正在进行一场规模空前的征兵行动。

首先是各地精选的神枪手纷纷聚集到尤里安堡来,到8月初为止已有5000人。他们都被编入了狄奥法诺新组建的火枪营,而火枪营的营长,则是狄奥法诺自己提拔的原尤里安堡卫戍区弓兵大队长纳尔西斯。

西蒙执政刚设立尤里安堡卫戍区,纳尔西斯还是当时的卫戍区司令腓力的亲信。后来腓力叛逃到赫拉共和国后,纳尔西斯迅速投靠到伊萨克一方。腓力在赫拉人的支持下出任罗曼尼亚共和国执政时,纳尔西斯又与他联系紧密,但在伊萨克发动政变推翻腓力时,他思考再三还是站在了伊萨克这边。今日能升任火器营的营长,让他自己都始料未及。

“当年我在叛徒腓力手下干过,陛下竟然愿意让我担任这样重要的岗位吗?”纳尔西斯捧着任命书,惊讶地问传令官。

“陛下说,过去的经历并不重要,她相信现在的纳尔西斯将军是忠诚的,也希望以后的你能不负她的信任。”

听到传令官的话,纳尔西斯心中百感交集,他只能大声地说:“请转告陛下,臣这样的粗劣之才,陛下都能让我执掌禁军,臣一定以死报国。”

“陛下还给了你一个特权。”传令官让纳尔西斯附耳过来,轻声对他说,“陛下特许你不用听命于军事大臣,也不用听命于总理大臣,只需要听狄奥法诺女皇一个人的命令。需要你配合这两位大臣时,陛下会专门通知你。”

纳尔西斯听了,心中除了喜悦外,更多的是震惊。他恭恭敬敬地送走传令官后,就坐在椅子上陷入了沉思中。纳尔西斯的夫人看到他眉头紧锁,以为他遇到了什么烦心事,纳尔西斯把事情经过一讲,这位一直期望丈夫出人头地的妻子不由得喜笑颜开。

“这是好事啊!说明陛下信任你啊!”纳尔西斯夫人笑着说,“说不定过几年,泰提修斯大人老了,你就是军事大臣了。”

“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纳尔西斯严肃地说,“你知道了女皇给我的特权,却没有看到背后的含义。我有这个特权就说明,女皇其实并不信任泰提修斯和伊萨克。她希望把我发展成她的最忠心的臣仆,只听命于她一人。以后如果她和这两位大臣发生了矛盾,我就是维护女皇权力的最后一道防线。”

“居然是这样……”纳尔西斯夫人大吃一惊,“真是想不到。”

“我也没想到。”纳尔西斯不停摩挲着下巴,“女皇陛下不信任泰提修斯很正常,毕竟他本是君士坦丁七世的臣子。但伊萨克大人是拥立女皇的头号功臣,依然不被信任,这就很怪了。说不定,这三个人迟早有一天要斗个你死我活。”

“那我们该怎么办?”

“女皇陛下如此看得起我,我自然不能对不起陛下。”纳尔西斯叹了口气,“但是,我们必须也和泰提修斯、伊萨克两人搞好关系。以后如果有什么争斗,我落到他们手里,至少能保全一条性命。”

纳尔西斯为自己的升迁感到焦虑的时候,约瑟夫也在为自己的新工作的忙碌。从内务大臣到海军司令,从级别上来说其实是被贬官了。但约瑟夫知道,狄奥法诺让他出任此职绝对不是对他不满,而是对他百分之百的信任。

7月20日,前洛克岛海军司令马尔西安将洛克岛的200艘舰船全部移交给了约瑟夫。

遵照狄奥法诺的要求,这200艘舰船被安置在了帝国的沿海港口,分别是山南省的玛利亚港,山北省的圣玛尔达港和凯撒利亚省的狄奥法诺港。

狄奥法诺港就是马库斯挖掘的那条人工河道的出海口。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这个小渔村就被从废弃的多丽斯港中逃出来的商人挤满了,迅速地发展为一个新的港口。

虽然还很小,但已经初具规模。

因此狄奥法诺将这座新港以自己的名字命名,并设立了市长进行管理。

舰船安置好后,约瑟夫又开始进行下一步的工作,把海军士兵替换为土生土长的帝国人。而原本的洛克人士兵则被塞了一笔遣散费,遣返回洛克岛。接着就是建造新战舰和训练新兵,约瑟夫自己不懂军事,只好让手下的人去安排,但他也经常到训练场和造船厂视察。对于这样一个不习兵法的宦官海军司令,不少士兵表现出了一种轻蔑。背地里他们经常窃窃私语。

“帝国是没有能人了吗?为什么会选一个不男不女的阉人来当海军司令呢?”

“关键他根本不懂军事,凭什么管我们。”

“而且啊,我听说,他以前是内务大臣,和军事大臣是平级的,现在当海军司令,反而要受军事大臣管辖,所以他其实是被贬官了!被贬官的人神气什么?”

这样的议论也传到了约瑟夫耳中,他虽然心中略有不快,但也没有发作。反而,这位48岁的帝国元老竟然开始自己翻看各种兵书,学习军事知识,还时常向自己身边的将士们请教。慢慢地,对他不满的士兵们也开始接受这位特殊的司令,不再对他抱有敌意。

至于恢复兵团制的这件事,就比前两件事复杂得多了。从7月10日开始,各省总督的奏报就像雪花般飞来,连内容都是大致相同的。无非就是说自己支持恢复兵团制,然后主动向狄奥法诺推荐两位兵团司令人选。

狄奥法诺着这些千篇一律的奏报,不由得偷笑起来。刚接任内务大臣的瓦伦斯看到女皇捂着嘴笑,也好奇地问是怎么回事。狄奥法诺把这堆奏报往瓦伦斯怀里一推:“你自己看看吧。”

瓦伦斯看着这一份份雷同的奏报,也笑着说:“这几个总督,是想把自己的亲信推荐成兵团司令,借此继续暗中掌握军权。”

“没错,这种小把戏怎么可能骗得了朕。”狄奥法诺拍了拍椅子的扶手,“替我向各省总督回信,就说任命兵团司令,事关重大,朕要亲自巡视各省,选拔人才。”

瓦伦斯一听吃了一惊,连忙问:“陛下可是认真的?任命兵团司令的事情交给泰提修斯大人去做不就行了,你何必亲自去呢。”

“这么重要的事情,朕也要亲自去。”狄奥法诺笑了笑,“过几天朕就动身出发,让泰提修斯大人随行一下就可以了。其他人就待在尤里安堡,国事暂时由伊萨克大人代管吧。”

“遵命。”瓦伦斯低下头恭敬地应答,但他的心中也满是疑惑。既然女皇不信任泰提修斯,为何又要让他当这个军事大臣,难道是为了削弱伊萨克的权力吗?想到这里,瓦伦斯有了一丝隐隐的不安。

8月1日,狄奥法诺和泰提修斯在800骑兵的护送下,离开尤里安堡,开始了巡视各省的旅途。巡视各省也是东帝国皇帝的传统,帝国史上有许多皇帝都曾巡视全国,以显示帝王的威仪,上一个就是伊琳娜的祖父莫里斯三世皇帝。

伊萨克和瓦伦斯送走了狄奥法诺和泰提修斯,慢慢地挪着步子走在尤里安堡的大街上。突然,伊萨克好像想起了什么,扭过头问身边的瓦伦斯:“伊琳娜现在住在哪里?”

“女皇亲自为他和泰提修斯安排了住处,就在尤里安大学旁边。”瓦伦斯疑惑地看着伊萨克,“你想干嘛?人家都已经结婚了,你不会还对别人有意思吧?”

“怎么可能,我还是干不出这种有悖道德的事情。”伊萨克抬起头看着城北巍峨的利奥山,“我想起和海因里希执政打下尤里安堡的当天,我就到了利奥塔边祭奠亚历克赛,当时我向他发誓,一定要找到伊琳娜。现在伊琳娜已经找到了,我想带着她再去一趟利奥塔,让他亲口给亚历克赛报告一下,他的妹妹还安然无恙的活着,而且还结婚了。”

“原来你是这个打算。”瓦伦斯点了点头,“有道理,这件事应该做!”

“那就麻烦瓦伦斯大人带路喽。”伊萨克手拍了拍瓦伦斯的肩膀,“我们一起去找伊琳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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