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红衣脖子仰一下,“你们以为你们算老几啊?敢在本公子面前指手画脚?这个世上曾对我无礼的人都死了!看来你们是活得不耐烦啊!”红衣迎风而立,右手持枪,面对实力强于自己的敌人毫无惧色,侃侃而谈。
“净说没用的,给我拿下了!”有管事的人手指红衣说:“他要活的,其他的生死不论!”这里虽然已经离古好观的结界很远了,但毕竟是人家的地盘,远离自己根据地,速战速决地好。拖拖拉拉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保护好自己!”蓝神枪蓝光陡然大放,所有人被蓝光罩起,轰隆隆,灵器相交,蓝神枪对上了两把灵器,几乎脱手而出。红衣双手剧震,十指断了三四根,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他再狂也才是一个筑基二层的修士,没有被一击而溃已经可以自傲了。
“快!”有人大叫,“不要管那五个小虾米了!”他们不得不从全面转到重点,古好观的人果然来了,天边遁光乱飞,四面八方而来,显然红衣只是个诱饵,等着他们往套子里钻。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抓了红衣再说,不能白忙一场。
红衣一喜,猛然把体内的超灵器上的封印给撕裂开个大口子。器灵当初给他留下个小口子说是让红衣一点点熔炼方便,现在红衣借助小口子,将它撕地更大。红衣的气息大变,围攻过来的人,眼皮狂跳,对手好像不再是一个筑基初期的人,而是一件无坚不摧的兵器,锋利异常,透露出来的寒芒都能刺破衣服,割伤皮肤。
“怎么回事?”他们心头剧震,面对一个筑基初期修士,他们可以说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搞定,可谁知道现在红衣是怎么回事?战场上瞬息万变,红衣带着凛冽的锋芒呼啸而出,蓝神枪上的蓝芒此时大盛,好像是知道自己现在不是孤身作战,“噗”刺中一个敌人。
仅仅是一瞬间,战场形势逆转,古好观带着几十个人把他们给团团包围,而且是要一网打尽。
“杀!”红衣周身似有一把无形的刀,所过之处,岩石粉碎,空气都像是要被割裂了。他要尝试熔炼超灵器,故意撕开了封印,算是震慑古好观,给他表演。
一道蓝光穿插,所过皆伤。
战斗结束,红衣浑身的强大而陌生的气息让人不自主地远离他。闰狐等人也感到陌生,这还是红衣吗?什么时候这么强大了?连筑基后期的修士都敢上前去挑两枪,虽然没有给敌人造成什么伤害,但他也安然不是?光是那份勇气就不是任谁都有的。
一杆泛着蓝光的长枪,一个人扶着枪,挺立。山风刮过,避开去了。
“红衣公子,”古好观喊道:“一个没跑!”红衣傲然不动。古好观给下面人示意看好俘虏,向红衣飞去。
红衣左手抬起,制止古好观进一步靠近。“大人,你没事吧?”古好观停下传音问。
“你是不是很想我出事?”红衣很是生硬地说道。
古好观双膝就是一软,“没有,没有,大人多心了,我不是有意来晚的,还请大人见谅。”他真担心红衣现在要了他的小命,颤声道:“小人可以发誓。”
“许尊德的人你打算怎么处置?”古好观抹抹额头,说:“小人不敢自专,请大人做主。”
“也许这些人是一份很好的礼物。”红衣说完闭嘴不言,他现在红衣跟火烧一样,好似钻在一个蒸笼内,全身又没有可以出汗的地方。快熟了。
“奶奶的,超灵器果然不一般,仅仅是撕开个口子罢了,熔炼就如此之难,要是口子大点还不得要了本公子的命啊!”红衣想,现在他怨天怨地只想赶紧把口子给封住,超灵器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熔炼完成的。
“呼!”一股气浪从红衣嘴里喷出,热气翻滚,连站在远处的人都明显看到了这口气的不同寻常,红衣的嘴半天没有闭上,想想该有多少气被吐出去啊。
“终于封住了,哎哟!”双腿就是一软,要不是还抓着蓝神枪,非跌倒不可。“修为还是太低,不说器灵,要是本公子能有古好观的修为,想来熔炼超灵器也是要简单地多,何来如此麻烦?”
古好观见红衣身体一软就想前去扶住,不过最终只是手动了动,脚没迈出去。
再次回到结界内休息一天后,六人踏上了回家的路。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更加熟门熟路,不赶时间,只求安全。
红衣一回来就要闭关。
闰狐等人张了张嘴,要拉住红衣,不过想到每个修士都有自己的秘密,红衣也不例外,他能白白送给他们十几件灵器还不足以说明红衣跟他们是朋友吗?是朋友就要给对方足够的信任。闰狐连连给四个人使眼色,让红衣离开。等确定红衣走进了结界的深处,十四个人围坐在一起,廉剑忍不住问:“闰师兄,你为什么不让我说啊?”
“说什么?”闰狐刚刚的表情很是明显,其他人都看在了眼里,见廉剑开口,马上就把五个人给围住问东问西。
“你准备问老张什么?”闰狐就地坐下,取出一个储物袋掂了掂,眼皮也不抬说,“老张修炼跟我们不一样,他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也很正常,你看他也就出去几天,修为就上了一层,你能做到吗?走了捷径的人要是还像我们一样那才叫奇怪哪!多少年没听过有人走捷径了,我估计就连老张自己都是摸索着前进,问他也不会问出什么来,他不说我们就当什么也没发生,只要他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全力帮忙就好了。”
闰狐说得很对,廉剑四人也是默默坐下,好一会儿皆是点头,“闰师兄说的不错,老张有秘密很正常,”拍着地面一脸艳羡地说:“啧啧,我当年怎么没有走捷径啊?要不然我现在可能都是筑基后期了。”
“做梦了吧又?你有那么多的灵石吗?”齐谭九个人看看这个看看那个,都不知道他们五个到底说的是什么,好容易抓住个话头,可劲儿打击说:“你们说老张进阶一层,灵石花了多少?别不是把做生意的钱全给弄没了吧?”不等五人说什么,齐谭就哭天抢地地抹起了眼泪,“小爷的灵石啊!老张这个败家的玩意儿啊!你们怎么也不看着他点啊!”
“在这儿哪!”闰狐把手里的储物袋扔出去,“一个子儿没少。看你哭的水平,这么半天也没见掉半滴眼泪出来。”
“这么多?还都是中品的?”九个人口水大流,就连双日寺的和尚也一脸的兴奋,这次可是赚的不少,比打劫杀人来得还要快,还要容易。
“带下品灵石多费劲啊?而且,咳咳,我们好歹也是筑基修士和马上要成为筑基修士的人,用下品灵石也丢不起那个人啊。”
“哈哈,是是。”
外面如何兴奋不管,红衣一进来就直接走进结界最深处,离着生长千干草的地方不是很远,坐在一块碎石上。超灵器上的封印开了。器灵给他留下的那个小缺口能撕开,但堵不住,以红衣的修为只能暂时封住,在回来的路上红衣就觉察出了异常。就像是一层窗户纸一样,更惨的是窗外刮着猛烈的大风,窗户纸呼呼嗤嗤随时都可能烂掉。
没有跟大家打招呼,一头就钻进来。
如果有人看见的话,就会发现,现在的红衣已经不是一个人了,确切地说是他的身体不像是人了。一张大嘴裂地老长,脸上是稀稀落落的鳞片,腰部以下是一条红色的鱼尾。
他在按照器灵给他的方法熔炼超灵器。外面日月穿梭,星辰变换,红衣不看一眼,在他而言,时间已经不重要。
快了。红衣告诉自己,这件超灵器很快就要成为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不久他的身体就相当于一件超灵器,谁能伤?面对筑基修士,不用怕了。他要笑出声来,哈哈。
“嗯!”红衣颤抖,闭着眼睛没有叫出来,超灵器虽然没有器灵,没有灵智,但它有自身的奇特处,它有最简单的意志,那就是自由,面对熔炼的抗争,不跟红衣合作,在熔炼过程当中一次次地给红衣制造麻烦,好在它只是一件物品,毫无智慧可言,只是抵抗。现在到了最后关头,红衣的一时兴奋放松了对它的压制,超灵器反扑。
红衣全身长出了鱼鳞,不一会儿成了一条金光闪闪的金鱼。金鱼在地上蹦来蹦去。金鱼蹦到了小溪里,然小溪太过细小,根本容不小金鱼庞大的身躯。
金鱼一路跳跃,逆流而上。
结界最里面的黑水潭内多了一条硕大的金鱼,金鱼欢快地在水中游荡。
然而事实上是红衣在跟超灵器争夺身体的控制权,红衣要带着它游向潭底。“奶奶的,不过是一件灵器,居然能有这么大的能量。”红衣吐血,也好在超灵器虽然控制了身体,但它没有灵智,什么都不知道,在红衣的指挥下游来游去,渐渐向深处进发。“跟本公子斗,你还嫩!”金鱼摇头晃脑,“我就不信你一个火属性的灵器在水里面还有多大的能耐!冻也得冻死你!”
黑水潭深不见底,红衣一心要熔炼超灵器,没有留意自己游了多深。
“到底了。”两只大鱼眼告诉他,他来到了潭底,潭底是细腻的黑泥,还没容大金鱼喘上一口气,扑哧,黑泥松软非常,硕大的金鱼陷了下去。金鱼身体乱摆,却是噗通跌落的硬地面上。
“哎!”好似是一声极轻的叹息声,鱼头晃动,却又什么都看不见,这里空荡荡的,连水都没有。抬头能看到头顶的黑泥,黑泥距离地面不甚远,跳了两下就回到了水里。
在冰冷的水中,红衣能清楚地感觉到超灵器动作的迟缓,这是好机会。
鱼鳞渐渐退去,显露出真身。
一层厚厚的冰裹在红衣身外。
“你娘的,你在玩儿我吗?一会儿热地要命,一会儿又冷的要命。红衣能感受到潭底的寒冷,彻骨入心扉。“还得加点温度啊!”红衣叹气。一小点的火莲茎出现在手中,吭哧一口,只咬掉了黄豆大小。
冰与火是天生的敌人,用火来消除冰,结果明显。
难受的却是红衣,一会儿是热,一会儿是冷的,又热起来了,不是耍人嘛?要不是熔炼超灵器不能耽搁,红衣真想起来骂上两句。
吭哧。
吭哧。
吭哧。
“筑基果然不同,火莲茎居然能吃这么多!”看看手中剩下的还有一小截晶莹茎,红衣甚喜。
看看身上破烂的衣服,重新换上道袍。潭底的情景一直在心间萦绕,自从十五人进入这个结界来,他们很少到黑水潭来,确切地说只来过一次。这次进来纯属偶然。而脚下的空间吸引着一颗不安分的心。“会不会也是银河的藏宝地呢?”平日间肯定不会有人潜入到潭底,来了就不能白来。红衣的意思是顺走点东西,就算是探明底部情况也好,有时间的时候还能来度假避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