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立光在王家庄村东的面粉厂工地上,在支起的三脚架的测平仪面前,看着前边的人,竖着的带有数字的标杆尺随着目标的挪动,就看到了前面,正在奋力抬着设备的王大力,脸上即刻显示出了挑衅的笑容。禁不住骂了王大力一句:“天底下,头号的大傻瓜一个,将新婚的娇娥,扔在娘家,跑到省城去傻蹿!那些个铁家伙,能跟你操逼呀?”将水平仪的镜子,扔给了站在一边的施工员,自己骑上停在路边的摩托车,去了芦家洼。
自从听苟怀忠回来说,芦芦在十六日的清晨,如何同王大力,举行了婚礼。
而他苟立光则像失去了一件本来属于自己的珍宝一样,食不甘味,如同嚼蜡,夜不能寐,人也瘦了下来。
无论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
就连乡中学里,那个二十八岁的吴雪梅,教初三美术的女教师,来找他,都让他挡在了门外。
这个吴雪梅,颇有几分姿色和浪漫的气质。
是苟立光借助给她装饰楼房的机会,把人搞到手的。
她的丈夫,在县里的一所中学里,是教化学的。
两个人每周礼拜,才能相会一次。
正好赶上乡中学,和县里的中学,都在为教师分配住房。
可是,县里中学的楼房,要比乡里中学的面积小,还多花几万块钱。
这样,吴雪梅在乡里要了套房子。
和丈夫商量着,先住着,以后有机会再进县城。
这楼房,也是苟立光的公司,给建的。
吴雪梅找到苟立光的公司,给装饰买在三楼的房子。
苟立光在镇上出入的,早就认识这位具有艺术家气质的美术教师,只是迫于对方是教师,一直不敢造次。
这次,对方找到门上,给装饰房子,则有了接触的机会。
苟立光给找了人,而且,自己每天都亲自去一趟,查看装饰进度。
选用最好的装饰材料,差点将女教师的房子,给整成了总统套房。
立体的天花板上,吊了一只豪华的大吊灯;透气起楞的奢侈的壁纸,樱桃木的地板。
从客厅到卧室,从厨房到卫生间,都给装饰的富丽堂皇,能照出人影来。
而且,还外带给买了一应俱全的现代化的灶具、浴具,和给买了一套价值一万多元的仿古家具。
吴雪梅感动得什么似的,亲自下厨,做了几道美味的佳肴,犒劳装饰工人和苟立光。
工人们吃了晚饭后,都走了,而苟立光却被溜了下来。
一夜的颠鸾倒凤之后,居然谁也离不开谁了。
几乎除了周末和丈夫在一起之外,每天夜里,两个人互换位置的,怕引起别人的嫌疑,都住在一起共度良宵。
平时苟立光很少回家里去住,都是住在公司的办公楼上。
这件事情,公司的人,都知道。
因为,有时吴雪梅在白天,也会找到苟立光这儿,和他腻在一起,缠绵一会儿。
公司里干活的人,都是苟立光的人,也都捧他的饭碗,自然不会有谁说三道四的。
学校的门卫,也让苟立光,隔三差五的,给仍盒好烟,丢瓶好酒的收买了。
每每给苟立光留着门,可以说,为狗进出的洞,常开着。
可是,自从苟立光的目光,盯上了芦芦以后,就有意无意地回避着吴雪梅的纠缠。
也可见出芦芦,在他的心目之中的地位和份量,是多么的重要!
真有了那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味道。
心里还直骂自己,没有出息。
自己也是一个过来的人了,自感定力不浅,咋就这么没了出息?
怎么会让一个芦芦,折磨得快有点不顾一切了呢!
以前,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做起事来不计后果!
他也清楚地知道,自己这是在玩火!
那王家庄的王国子,和王大力,哪一个都不好惹!
可是,他似乎管不了那么多。
他只是想,尽快地见到芦芦,进而得到她!
这一天,天气很好,暖洋洋的。
芦芦正在院子里洗着衣服,毛衣的袖子挽起来,露出的半截手臂,和嫩藕似的由于脱去了外衣,紧身的毛衣,牛仔的长裤,将自己丰满袅娜的身姿,衬托得亭亭玉立。
白嫩的脸上,泛着红光,甚是妩媚动人!
听到动静,抬头看到是哥哥的同学苟立光,推着摩托,从大门里走了进来。
芦芦即停止了洗衣服,出于礼貌,起身笑迎着:“立光哥哥来了,快进屋里!”
芦芦和家人,一听回来的芦华哥哥说了。
乡里罚款的事,找别的人没有办成,他的同学苟立光,给揽了下来。
“洗衣服呢芦芦。”苟立光在院子里,停好摩托车。看到芦芦的一身利落的装束,和由于搓洗衣服,揉得白里透红的手臂,心下就喜欢得不行。
这时,父母和芦华,也从屋里笑着迎了出来。一看苟立光满脸的喜兴,就知道那事,可能不大要紧了。
“是立光啊,快、快进屋里!”芦芦的母亲,脸上笑出了一朵花儿。
“唉。婶子。”苟立光应着,跟着进了屋里,反客为主,从自己的身上掏出烟,给芦华父子分着,自己也点了一支。
“你看看,立光,俺的烟,可是不跟你的好!麻烦你给俺办事,你看还……”芦芦母亲放下自家的烟,不好意思地说。
芦华媳妇听见动静,也领着儿子,从家里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