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康的速度和杨阳的速度测试并没有花去太多时间。
真正有些花时间的问题在于，计时问题。
是的，就算是道法显圣的世界，没有秒表，同样计时困难。
这个问题还是杨阳出面解决的——据他所，他的时间观念相当好，已经好到能够将时间精准到“刹那”（秒）这种程度。
从某种意义上来，杨阳的这个能力，真的帮了很大的忙，至少，可以让杨康定位的地点更接近神庙门口一些。
中间又经历了些建议，讨论——当然更多时候是杨阳在提出，杨康做的事情，也不过只是采纳罢了——是的，采纳罢了，他到现在为止都还不知道这个计划是怎么回事，甚至杨靖提出的要求是为什么他都有些没有搞懂……
“那就把位置定在这点，前后一点都差不多，只要别出这个甬道就行，你要稳妥些或者冒险些，就自己找地方放，反正这里面都勉强可以接受就是了。”杨阳指着地上那张简易地图，顺着大厅向上过去，那条甬道右拐之后，整条甬道的位置都被打了一个大大的x，意味着，杨康在那个地方随便哪里都可以做下记号——好吧，做下记号的人是杨靖。
没错，杨阳和杨康两人测试了好几次，优化（主要是杨阳）了好几次，最远距离，也就仅仅是那处甬道了，根本不能更远。
“我去做记号。”杨康平静地道，缓缓地迈出步伐。
在两人的计划中，他们的核心目标是尽量减少与怪物交手，所以在前去的时候，杨康应该将身体调整到最适合快跑的程度。
杨康从原本的位置走出甬道，走进大厅，走上甬道，右拐，停住了步伐。
“把传送地点定位在这里。”杨康平静地在脑中向杨靖道，不容置喙。
“这样算的话，你不是挺自信？”杨靖的声音最后那个字有些上挑，能够想到他眉毛一样上挑的样子。
“更稳妥一些。”杨康并没有想多加解释的倾向，着便向着甬道尽头，便朝回廊的方向走去。
杨阳曾经相当细致地问过，杨康的定位能力，是不是必须在静止不动的前提下才能够定位，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
所以，在杨阳的设置之下，杨康，是应该朝定位的地点更远的地方，在加速过程中，活着，是将速度加到最高的程度之后，再定位——那样，可以更快一些。
这种法甚至连杨康都能够听懂，所以他一丁点都没有拒绝。
一直讲那条回廊走到一半位置之后，杨康才开始慢慢跑了起来。
并不多快，因为待会儿他还需要保存体力，撤离这处地方。
速度一点一点增加，也将灵力一点一点分配在全身各地，用以加速。
然后，更快，更快，更快……
不多时，冲过了回廊，冲进了甬道，冲下了大厅，冲到了走廊，在走廊处的一半，他深吸一口气……
“跑——”杨康大声吼了一声，用的力气之大，甚至连他跑步的速度都慢了半分。
这同样是在杨阳的设置之中，计算好了的东西。
杨康在定下位置的时候，已经不需要再次助跑，而杨阳，同样需要在和杨康交接的时候，便拥有相当程度的速度，这种速度，便从杨康开始叫他的时候，便助跑开始。
这份时机的把握需要相当精准才行，如果杨康喊得迟了，自然便是浪费了时间，如果杨康喊得早了，那处由众多平台组成的甬道之中便没有人拖住怪物——寿先生在他们两人执行这个计划的时候，是站在回廊之中的。
便带着这样的速度，杨康冲进了甬道之中。
擦身而过的，是杨阳那如流光般的身影，完美的交接，没有浪费一秒钟时间，也没有让怪物出现哪怕一秒钟。
剩下的，便是传送过去了。
并不多么复杂的计划，注意事项也一共只有一丁点，甚至杨康还只在其中扮演了一个执行者的身份，并没有如何如何思考过。
但即便如此，杨康一停下来也依旧觉得全身上下都有些酸软的迹象，这样的感觉，貌似也只有上次随木山从妖山脉中离开的时候有过了。
本来还需要考虑杨康什么时候传送到刚才定位的那个地点去的，不过那时候杨靖曾经出来过一次，“我能随着时间的过度，感受到那个印记的强弱，我在差不多感受不到那个定位的时候，就传送过去，如何？”
这便是杨靖的回答，也算稍稍解决了一个杨阳稍稍烦恼的问题吧。
而这时候，身体传来一种将要站起来的感觉。
杨康稍稍皱了皱眉，他当然知道这是杨靖在干涉身体，他并没有多想，只是默默地让杨靖控制了身体。
“寿先生是打算什么时候离开此处呢？”杨康……或者控制着杨康身体的杨靖问道。
“……”寿先生少有地沉默了两秒钟，定定的看着杨康，“五少爷这是，想拖住我么。”
“寿先生明鉴。”杨靖到没有丝毫脸红的样子，反倒像是被寿先生的问题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开始侃侃而谈了起来，“所谓忠诚，或者，对杨家的忠诚，究其根本，也依旧是为杨家好的一种表现方式，而对杨家的忠诚，并不意味着，就必须秉持着规则的公平，甚至可以，为了杨家的好，在必要的时候，强行扭曲规则，乃至践踏规则，都是必要的手段。”
“……”寿先生有些错愕地看着杨康，“到是没想到五少爷看得如此透彻。”
“寿先生笑了，光是看得透彻，自然是不够的。”杨靖表现在脸上的神色相当平静，“最重要的，还是要向寿先生您证明，现在这种情况，属于我刚才的，‘必要的时候’，甚至，值得寿先生您强行践踏规则。”
“五少爷得是。”寿先生郑重地点头，“那么，请五少爷稍稍阐述一下如何？现在的情况，如何称得上‘必要的时候’，又如何值得我强行践踏规则呢？”
“寿先生有一点没有对，子并没有要求寿先生您在此刻做出践踏规则那种事情——不然，我也并不会做出这样一番计划。”杨靖淡定地着，“如果子猜得不错的话，寿先生，您的境界，不低吧？”
“…筑基大成。”寿先生稍加迟疑之后，给出了这样的答案。
“同样猜得不错的话，寿先生在这个地方，也提升过好几次的生命力总量吧？”
“……五次。”寿先生这次迟疑得久了些，最后还是给出了答案。
“那么，您的真正作用，应该并不是带我们过来，甚至不是监督我们，对吧？”
“……”寿先生沉默了更多点时间之后，道，“愿闻其详。”
“简单的推论，寿先生您的身份，实在太高了，相比之下，甚至比一个真正的核心子弟也不低了，而杨家的选取原则，却是相当残酷，甚至按照现在这种情况，如果不够杰出的话，一队人全部四万都是有可能的，既然如此，为什么非要寿先生您来干这件事呢？
“甚至不客气地，您到现在为止做的全部事情，都可以被代替，甚至连对杨家的忠诚都不必有，对我们这些试炼的人来也不过相当于增加了些许难度而已——这个阶段的任务可简单到两句话就能搞定，也能难到众人死伤大半，活着的人也尽皆离心的程度，换句话，有没有怀着异心的人干涉，对难度的影响都不会太大，在这种情况下，寿先生您从百忙之中，每三年抽出一天时间来，就很值得玩味了。”
“继续。”寿先生平静道。
“直到我遇到清湲公主，准确的，是杨诩提出第五个提案的时候，我才真正意识到，寿先生您的作用到底在何处。身居高位的您，在这里唯一需要做到的，应该便是有回环的余地，即便众杨家子弟真的将公主留在了这里，您也能将公主带出去。”杨靖着，“想来，以前也应该有过皇子或者公主有过这样的遭遇吧？”
“能够推测到这点，很不错。”寿先生稍稍吸了一口气，“唯一有些谬误的地方在于，那次并非是皇子公主，是当时的储君。”
“那真是个不幸的消息。”杨靖并没有在杨康脸上特意做出怎样的表情，倒是杨康自然地露出了惶恐的神色。
“那，五少爷的希望老朽做些什么呢？”寿先生紧跟着问道，“想来您的时间也不剩多少了吧？”
（事实上，要把这么多话完，别半分钟，给这里五六分钟都不够，不过……在意你们就输了……嘛~笔者的意思是并不想在后面花个好几章连揭开那些布置，所以一点一点揭吧……）
“事实上，便如杨诩提出来的第五个提案是杨阳第三个提案的变种一样，子觉得，还可以有更多的提案。”杨靖作恭敬状，“比如，击败寿先生您，放于此处，我等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