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很快就赶到了季宗的面前,呈圆弧形将他围了起来。
季宗从他们的眼睛里看到了惊讶、好奇、疑惑,但是与肢体语言表达出来的敌意并没有传达出多少。
季宗放松了一些。
一个手持木棒年长一点儿的男子往前走了一步。
他冲着季宗说了几句季宗听不懂的话。
既不是覆语也不是幽戎话,当然也不是薏语。
季宗从他眼里没有看到更多的敌意,于是季宗向他解释自己的情况。
然而季宗说了几句就从他疑惑的眼神里明白了,他也一样听不懂自己的话。
季宗闭嘴了,摊开了双手,表达他的并无敌意和一丝无奈。
一个瘦瘦的、长卷曲络腮胡子的男子手持带金属头的木棍大叫一声向季宗冲来。
看他穿着布衣上带着破洞、竟然有这样珍贵的武器,季宗有些诧异,也有些重视起来。
然而他的动作在季宗眼里仍是那么缓慢,季宗待到那个金属头快到自己肩膀时才轻轻地躲过,向前跨了一大步,在他的两臂上各击了一掌,那人手里的“武器”
就掉落在了地上。
其它人见自已人吃了亏,一拥而上想要制服季宗。
然而路只有几尺宽,手里拿着棍棒抡来最多只能并排上两三个人,对于季宗来说,只要所能注及的视野,象他们这样缓慢的动作实在不值一哂。
他们为什么不踏着两边的草地来包围我?
是笨?
还是向我一样舍不得践踏这美妙的草地?
可是两旁的草地明明已有些泛黄了,没有多少美味的汁液了。
季宗能感觉到这些人其实并不凶恶,他们棍棒招呼自己的地方多是腿和肩这些并不致命的地方,所以季宗也只是打落他们的“武器”
,让他们受一点小痛、并不让他们受伤。
不一会儿,这些人都空了双手。
他们呆呆地看着季宗,相互对望一下。
那个稍年长者者又向季宗说些什么。
没办法,又交流不成,季宗只好指指地上的棍棒和“武器”
,摆摆手,意思是让他们拿去走人。
稍年长者向众人说了句什么,大家纷纷捡起自己的东西,转身向回走去了。
最后只剩那个稍年长者和那个小孩子。
稍年长者向季宗说了句话,季宗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还是听不懂。
稍年长者牵着那个男孩子的手,转身也朝回走去。
他走了几步,又回头狐疑地看了季宗一眼。
那个男孩子也跟他回头看了季宗一眼,不过他的眼神里多的是好奇。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季宗在一处缓坡坐了下来。
四周都是有汁的青草,虽然还有别的需要解决的事情,但是他现在却感到肚内特别的饿。
然而四周被美食佳品环绕着,这实在是算不上问题的问题。
他环顾了一下,随手折下一根多汁的茎干,这么好的佳品没有乌木刀能切成小节,就好象端着粗瓷大碗来品最醇的琼浆一样,只是现在顾不得这些了,他咬下了一块,大口香甜地咀嚼了起来。
腹内已饱胀,然而刚才已经感受到的另一个问题又切切实实地摆在了季宗的面前。
这儿的白天比起恒思最舒适的皇城地域都要凉一些,更何况他又赤身**,再加上随着天渐渐近晚,这凉意也在慢慢地增加。
这要如何解决?
远处的小径上,一个小小的身影带着一个动物远远地向这边走来。
季宗判断出是那个小男孩。
渐落的夕阳下,那个小男孩和跟在他后面动物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小男孩四下张望着,他已经看见了季宗。
他大步向季宗走来,然而走到离季宗二十几步远的地方又立住了脚。
那个动物朝季宗大声地吠叫着。
季宗友好地冲小男孩微笑了一下。
似乎他的微笑起了一点儿作用,小男孩也微笑了一下,向他走来,并回头斥责的语气喝了那个动物一声。
那个动物又吠了两声,然后摇着尾巴跟着小男孩向季宗走来。
季宗看清了小男孩手里捧的东西,是一套叠好的粗布衣,上面放着一张大叶子。
小男孩走到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将手里捧的东西放在了草地上,指了指,说了句什么。
季宗虽听不懂却明白他的意思。
季宗冲他又友好地笑了一下。
大叶子里放的是一个白褐色的团子。
季宗取下叶子、放到了一边,站起来,穿上了那套粗布衣裤。
衣裤都有些短小,他低头看了一下,露腰露腿的,然而经过半天的赤身**,觉得好了许多。
那个小男孩有些似走又不想走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