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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丸的第二十一天(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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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今剑转达的命令后,赖亲不敢耽误,立即就带着膝丸回来了,随后促往探看兄长,郑重地接下了“我不在家时,照顾好宅邸中的一切”的命令。

膝丸回来拜见过家主后就往找兄长,意外地创造了那个本应还醉酒的人独自靠在幛子门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兄长?你感到怎么样?有不舒服吗?”

闻声弟弟的声音,髭切如梦方醒,揉揉脖颈,自言自语般抱怨:“呀呀,家主下手真是不留情呢,固然本体是刀,但是也不能用像砍木桩一样的手劲吧……”

膝丸一下子没听清:“什么?”

髭切笑眯眯地摆摆手:“没什么,问题丸出门一趟有什么收获吗?”

膝丸无力地盯着自己装傻充愣的兄长,很想暴起,但是有什么措施呢……

看到那样一张脸配上那样的表情,就无论如何也发不出火了啊。

——冷静冷静啊膝丸,那是你的兄长,不能犯下谋逆的大罪啊!

“阿尼甲!我是膝丸!膝丸!————————!”

——不行啊怎么都冷静不下来啊明明是亲的兄弟为什么记不住名字啊为什么啊!

髭切拉拉肩头的外套:“呀,不用这样强调嘛,我记住啦。”

膝丸的眼神里满是猜忌:“这样的话……我已经听过很多遍了吧……”

髭切圆润甜蜜的声线抑扬抑扬:“总要信任一次嘛。”

膝丸失看的看着自己的兄长:“这样说的话,还是没记住对吧……”

髭切明智地转移话题:“家主明天就要往关东了呢。”

膝丸闻声这话,也严正起来:“时政给我们灌输的信条,不就是历史是不可更改的吗,兄长,您想做什么呢?”

髭切金色的猫眼在光线折射下显得异常冰冷:“那你的意思是,就要那样……那样……看着家主往逝世吗?”

膝丸皱着眉,试图安抚髭切:“兄长!我不是这个意思!可是……可是要面对更改历史的成果,我们怎么能保证,在转变后的历史里,家主不会再碰到任何的危险?”

髭切眯起眼睛,森冷的话语从薄唇里一字一字挤出来:“这样的借口,就是你对家主的逝世亡袖手旁观的原因?”

膝丸被话语里的质疑激怒了,压低声音辩护:“兄长!你至少该考虑一下,我们是否能承担这样的成果!我们真的能这样肆意转变家主的人生吗?”

——这样的任性,到底是为了家主,还是……为了自己呢?

髭切一下子抿紧了唇,灿金的瞳孔里流着闪避不及的的惊痛狼狈,还有熔岩一般的火光。

他什么也没说,侧脸避开了膝丸眼中的质问。

这个问题……

连他自己都感到迷茫。

再次见到家主,他不断地往接近,不断地往撩拨,像是百无顾忌地奉献上自己,却一次次遭到家主的拒尽。

这样的拒尽让他仿佛回到了还没有获得人形的时候。

那时候他和膝丸一起,被作为礼物赠予给家主,第一次被握紧,第一次被应用……

刀剑的宿命就是在战场上折断,他认可这样的命运,并愿意为了家主从容赴逝世。

可是随之而来的待遇却让他心生困惑。

不是家主对他不够好,也不是家主的错,但他就是能隐隐感到到……家主并没有那么爱好他,至少没有像爱好膝丸那样爱好他。

这样的差别,从每一次御敌时首先被出鞘的就是膝丸,每一次先被保养的就是膝丸,每一次留在寝帐内陪伴家主的都是膝丸……

作为刀剑,他唯一存在的价值就是他的家主,而他的家主——

从渺小微末的细节里一点一点地灌输给他一个信号,一个越来越强烈的信号。

——他的家主,他毕生爱慕的家主,他一心深爱的家主……

——并没有他认为的那么爱他。

他倾尽全力的捧上一颗赤/裸诚挚的心,将自己放低到尘埃里往,只求他的家主看看他。

他认为他的祈祷终于被闻声,当他穿越时间的洪流再次看见那个印刻收躲在心底的身影时,他欣喜若狂,又胆怯不敢上前。

他认为他可以凭借这次的相见转变什么,他沉浸在这样的梦境里,这个梦境终于被残暴的碾灭。

平忠常,关东。

那场最后的战斗。

留在记忆里的只有满天地的血,还有永远不会睁开的眼睛,不会笑的嘴唇,不会再握紧他的冰冷的手。

……面临着这样的失看,他难道不能转变什么吗?

这样的想法,难道叫自私吗?

那是他懵懂时候给予他指引的人,是他梦寐以求追随的人。

而这样一个惊才尽艳的人,戛然而止的结局像是笑话一样,让他无论如何都没措施吸收……

膝丸凝视兄长琥珀金的眼睛:“我不批准。”

髭切眼中浓郁的黑暗不加粉饰地流露出来,他把声音放的很轻,像是在深夜对着熟睡的情人倾吐甜蜜的爱语:“那就保持沉默,像你过往几百年做的一样。”

膝丸站起来,用一种之前从未有过的眼神打量髭切,终极也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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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边的源氏兄弟产生争执时,主屋里的源重光正在品尝下面藩属送来的新茶,为他沏茶的不是别人,正是那振天下五剑之一,传说中的最美之刃三日月宗近。

药研自告奋勇往给源重光收拾行李物品,骨喰默不作声地追随,偌大的主屋屏退了下人后,就显得有些空旷了。

三日月单手挽起宽大的振袖,一手提起茶器,专注地把浓茶倒进茶碗,鬓发上的金黄稻荷发穗随着他的低眉在白净脸侧映出了柔美的光晕。

作为天下最美之刃,三日月的一举一动都透着雍容秀丽的风雅,完善地诠释了作甚“秀色可餐”。

可是面对这样的顶级美色,源重光却心虚得很,态度严肃,脊背笔挺,眼观鼻鼻观心,看似坦然从容,就是不看身边的三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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