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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三妹的节目后,草儿联系到一个靠收破烂起家的文化商人,问我偏离主题没有。
我肯定地说:“没有。
一座城,每天的破烂不计其数,千千万万个拾荒者从垃圾里头淘出财富,一是废旧利用了,二是为清洁城市做出了贡献,怎么会偏离主题呢?
这期节目我们就是只收成本费,也要做。”
我们初步了解到,破烂王名叫高成贵,河南驻马店人。
高中毕业后在某豫剧团跑龙套,遇上剧团人事改革,改掉了。
丢了饭碗的高成贵把还未成年的孩子扔给父母,带着老婆南下羊城,当起了街头艺人。
在街头卖艺,要会吆喝会忽悠,高成贵夫妻俩不是这块料,换上行头只是咿咿呀呀的唱,没多少人回头,也没人注意。
因为这种外来的“地摊文化”
没人能听懂。
感到街头卖艺和乞讨没啥区别,那叫顶着碓窝子唱戏——费力不讨好。
一天到晚也挣不了几个钱,刚来没钱住旅馆,就睡立交桥底下,时间一长,脏兮兮的,蚊虫叮咬,吃了上顿没下顿那是常有的事情。
我们针对高成贵的情况,制定了一个策划方案。
像他这样内向、木讷的人,按照以往的经验,做谈话节目显然不现实。
问一句说一句,不问就卡在那儿了。
一冷场接不上话来,节目的效果要大打折扣。
草儿说:“要不大哥多写点主持人的引导词。”
我说:“那也不行,这样有喧宾夺主的感觉。”
三个人到越秀公园转了一圈,大鹏说转累了,要找个茶馆去喝茶。
从越秀公园的南门一出来,刚好到了中山纪念堂的后门,对面有一个小咖啡厅,三个人进去坐下来喝咖啡,喝咖啡的空档我想起了在宜昌我与陈奶奶合作的几期节目,大都先写一篇稿子,再去拍,或者先采访,边采访边拍摄,里头插几段采访对象的同期声,回来再根据拍摄内容整理,这样的节目画面虽然有些死板,缺少灵动和现场感。
但对于不善言辞的人来说,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想到这儿,我对草儿和大鹏说:“我主意有了,草儿打电话吧,约时间与高老板见面。”
草儿一听说我有思路了,就开始打电话。
老高还真是个急性子,要我们马上就过去,约定去吃晚餐。
当年,老高的废品收购站在荔湾区的南安路尽头,周围是一片荒草,收购站的对面是一片池塘(十几年没去过了,肯定变成高楼大厦了)我们和老高一见面,想去握个手,一来表示诚意,二来证明我是尊重劳动者的。
老高把手缩回来了,说:“没来得及洗手”
,说完,就像鸭子跑步一样,歪歪大大的跑去洗手去了。
老高洗完手跑回来时,发现他走路有点儿跛。
他把我们领进办公室,我们刚一坐定,一大盘西瓜就放在茶几上了。
坐定后,我观察老高的外貌,身高不过一米六,略瘦的体型在大热天穿一件蓝色的工作服,满身汗味儿,背上背着一大块“盐巴”
,格外显眼。
黝黑发亮的脸上笑起来已经有很多皱纹了。
真是在我的意料之中,问一句他说一句,旁边有个中年妇女帮他补白。
不用问,凭着这个默契程度,一定是嫂夫人了。
我们下午四点多钟开始座谈,一直到六点多钟,中途休息十分钟去上厕所。
上厕所的途中草儿对我说:“这大哥跑过龙套,又在街头卖过艺,说话怎么还是不咋滴。”
我说:“他要是会说话,单位会撇掉他吗?
他要是伶牙利齿,在街头就站住脚了,你看那些卖狗皮膏药的,哪一个没赚到钱啊。
这种人,天生的实在人,吃亏就吃在嘴笨上。”
“那还用老办法,我怕节目会炸锅啊。”
“先还是谈话吧,再拍一些现场的镜头,或者根据谈话的内容补拍一些有现场感的画面。
回去根据镜头写解说词儿,我以前这样弄过。”
我说。
“看来,说话不仅是一门学问,也是谋生工具呀。”
草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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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当然,要不你四年本科,就专门练习说话呢。”
我说。
“哦,这是你说的呀,你不是说光说不练假把式吗,这会儿又说我的专业特长派上用场了。”
“我一直、历来、自始至终都是肯定嘴皮子的功夫是有效的、有用的,啥时候抹杀过你的作用啊。”
我说。
“这么说,我在大哥的心里还是有重要位置的,是吧?”
“是的是的,我的心里只有你没有他。”
我用歌词哄她。
“哪个他,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