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2;5991;;19;19;19;6;5;5;1;8;1;21;6;9;11;09;;
“我能斗胆问一句,要杀的这个人真的是个厮嘛,我即便死了,您也应该让我死的明明白白不是吗?”廖福这样问,不过是想让卓汗打消顾虑,自己跟了他多年,要是在这样的阵势之下,还不问的话,难保卓汗不会起疑心,从而让他更难下手。
卓汗支愣着眼睛定定的看了他足足两分钟还要多,廖福一副不以为然的架势,像是在等答案,又像是在印证答案。
卓汗哈出一阵儿雾气,抖动几下肩膀,在大树边溜了一圈,狠狠心,“这个人普通也普通,不普通不过是他有贼胆罢了,其实,他不是什么太监,而是宫中的一名锦衣卫,他色胆包天,曾经侵犯过柳怡公主,你知道了也无妨,让你除掉他,也是为了封口。”
卓汗又一次提醒他,这次行动之后,他必须消失,而这种消失的意义,他再清楚不过了,从他来到这里,卓汗教他的第一堂课就是让别人消失,如今轮到了自己,还真有悲悯的意味。
“原来如此,末将明白了,定当不辱使命完成任务,这些药丸,我会分发给手下人,也会留一颗给自己,在必要的时候,请将军照看我的家人。”廖福着,眼神中含着泪水,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却不能申述一般,卓汗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我一定把你的家人当做自己的家人一样看待。”
廖福心里清楚,卓汗的话要是能相信,太阳都能打西边出来,让他可笑之极的是,为了不让自己起疑,居然柳怡公主的名节都搭上了,名节对于女人而言是多么的珍贵,尤其是即将出嫁的公主,他心里更加的肯定,那个叫宏光的家伙,一定是皇上,就看丁子对他的那份尊敬,就不言而喻,毕竟丁子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宫里没有几个人敢招惹他的。
也罢,自己即将飞黄腾达,这些个丸药就留给那些为卓汗卖命的可怜人吧,他抖擞精神,把身影隐藏在夜色之中。
李公公一行人下午开始赶路,走到了晚上,还是没能走出这片森林,也实在是人仰马翻困倦袭来,好在已是开春时节,晚上也不是很凉,李公公逮住缰绳,“就此休息吧,把手里的干粮分给大家,今晚对付一宿,明日我请大家吃大餐。”李公公话时底气十足,宏光在角落里看了他一眼,神情自若,眼中若隐藏着一丝猜疑。
森林中一阵儿乌鸦的哀鸣,又伴随着一阵阵的狼嚎,本来就是深山密林,又是连夜赶路,这样阴沉恐怖的环境,让大家的睡意被惊去了一半,李公公索性爬到了树上,也许这里是安全,他把身体用绳子拴在了树枝上,用手抓住树洞的枝干,似睡非睡的迷瞪着。
丁子在两个树杈之间支了一张吊床,也是担心地上凉,让宏光受罪,自己则守在他的身边,上下眼皮虽然也打架,他还是努力让自己清醒起来,宏光看了,从吊床上下来,将布子拆开,披在丁子的身上,“自从我们认识,一直由你照顾我,现在我也照顾你一次,别动,躺下安心的睡吧。”
宏光着自己也靠在树干上,奕心的笑脸像一张永远抹不去的心网,笼罩着他。
让孤寂的夜晚显得更加安宁了,宏光忍不住在想,若是他们都不曾长大,也许现在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要是那样该有多好。
几声悉悉索索的脚步声,显然不是风吹树叶发出的声音,竖起耳朵仔细听来,糟糕,李公公叫了一声,“大家快起来。”声音未落,十几个黑衣人从树丛的不同方向飞身闪了出来,直扑大家,这就是廖福定下的计划,并不告诉这些卓汗的心腹,要杀的目标是哪个,只是,这帮人都要死。
杀一个容易,要是想把这一群人都干掉,谈何容易,这些中很多都是实打实的练家,一阵儿刀剑相互摩擦碰撞出的声音,吓得丁子蜷缩和身体蹲在大树下,即便是这样,他还是用自己的身体挡在皇上的面前,宏光自幼习武,虽然还没有机会在沙场实践,不过胆识远在他人之上,他二话不,从自己的行囊之中抽出一把宝剑,剑锋出鞘,寒光直逼来历不明的黑衣人。
要皇上的功夫练得很纯熟,但是实践不多,加上,他的身份尊贵,与之比武之人,多不敢伤及与他,也就造成了今日的局面,十几回合下来,皇上有些体力不支,来的这些黑衣人都是卓汗精挑细选的,在战场上身经百战之人,手下的功夫和狠劲都不是一般人能造就的。
宏光边打边退,丁子看着,汗水不停的往下滴答,眼看皇上就要腹背受敌了,丁子也顾不上自己了,从树下见了一根木棍,劈头盖脸的砍过去,黑衣人抬脚将他踹出一米之外,丁子胸膛一热,喷出一口鲜血。
“丁子,我宰了你。”宏光咆哮着,抡圆了手里的宝剑,上下翻飞,显然已经杀红了眼,而对方沉着应战,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只要宏光有稍微的懈怠,对方就会将其置于死地,就在千钧一发的时候,廖福化身的黑衣人从皇上的左侧跳了出来,手中的剑光直逼对方的胸膛,时迟那是快,手起剑落,对方被一剑刺死,宏光舒了口气,也惊出一身的冷汗。
丁子顾不上自己的伤痛,连滚带爬的过来,“您没事吧,让我看看,您吓死奴才了。”宏光摆摆手,嗓子眼里干的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廖福声提醒,“这里是是非之地,你们还是退出去,到那边的树林暂避,我会处理这里的一切。”
宏光一时搞不清楚来者的身份,他在丁子的搀扶下退到了安全地带,坐在高处的李公公看的清清楚楚,他故意将脸转向一边,与宏光的目光擦肩而过,他不能承认皇上就在自己的队伍里,更不能让皇上明白自己早就猜到了他的初衷,还不是他露头的时候,他一定要耐住性子。
廖福的武功远在这些人之上,加上有锦衣卫的支援,他不费多少的功夫就将这些卓汗的党羽一一拿下。正在他得意的时候,从不远处传来一阵哨音,一队人马从山上杀下来,李公公大惊失色,将半截身子嵌进了树洞里。只留了一对眼睛注视着下面。
杀声越来越大,廖福还没有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支冷箭嗖的飞过来,不偏不以,正中他的眉心,他还没有来得及向皇上表功,就已经倒在血泊里。
螳螂蒲婵,黄雀在后。
卓汗早就料到廖福这子心不诚,即便他杀了皇上,也逃不过一死,更何况,是这样的处理事情,让卓汗心里都是愤愤不平,早知道如此,还不如养一条狼的好,他呸了一口,将廖福的面巾取下,“将军,我果然所料不错,这家伙就是古瓦国暗藏在我们这里的奸细,要不是我们提前赶到,恐怕都要为李公公收尸了。”
话间,冥蒙将目光四下寻去,李公公被卡在了树洞里,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树洞里抽出身体,森林的泥土有些地方是很松软的,让他一不留神踩下去,拐了不,生疼生疼,咧咧嘴,一瘸一拐的走过来。
冥蒙将军借着微弱的灯光,“李公公,是我来迟了,让你们受惊了,在我的地方出现这样的事情,很是汗颜,我定当查清事情原委,给太后一个满意的交代。”
李公公摆摆手,“不妨事,既然大家都平安,就不要与太后讲了,当下奕心公主刚走,太后真是伤心至极,这点事只要您处理妥当就可以了,杂家不会让他们信口雌黄的。”李公公很会做人,不但免去了冥蒙的烦恼,也让自己得到了一个机会,以冥蒙的脾气,这份人情,他迟早要还的。
宏光目睹了这一切,一言不发的收拾这残局,天刚放亮的时候,他们随着李公公重新开始上路。丁子看到日出的太阳,开心的笑着,“李公公这个人平日里看着,一副不可一世的架势,现在看来,也是蛮有人情味的。”
“画人画皮难画骨,这个李公公不简单。”
“主子从哪里看出来的,恕奴才眼拙。”
“奕心公主刚死,就发生了我们被追杀的事情,一旦传入太后的耳朵里,朝堂之上,武百官众纷纭,即便这件事情与冥蒙没有关系,也会扯上关系,这下子,冥蒙就被动了,这个李公公一下子就洞察到了这些,明,他平日里很在意朝中之事。”
“那也只能明他是太后身边的人,如今太后执政,他听到看到的多了,也许就知道了些,也不足为奇呀。”
“一个宦官,如果不是有所企图,绝不会把朝中之事拿来详细的琢磨,等到朕回到宫里,要仔细的查查,这个李公公的具体来历,你也要留心他的一举一动。”
“诺。”丁子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李公公,觉得宏光的顾虑也有些道理,可是他就是有些不明白了,即便李公公有什么想法,不过是个宦官,能掀起多大的风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