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亲完毕,时间已过去了大半日,水倾程又带着自己前世的“一刀小队”
,向着桃源的众人们做了一番介绍,再然后,把大部分的外放人员都收回到了菩提空间,再继续领着一刀小队在里面闲逛了一番,这时间过得,可不是一般的快。
只是,对于等待的人来说,却是无比的苦闷与憋屈的,尤其是那个已等了半个多月的那云使,他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就想不明白了,这桃源源主怎么就分不清个主次呢?
难道陪朋友玩,比谈这纷争战事还要重要么?
话说那云使这家伙,是真相了。
水倾程还真是这么想的。
终于,好不容易,水倾程能空出时间来接见他了,那云使抖了抖已很是萎靡的精神,努力地挤出一丝神彩来,以期在气势上不会落太多的下风。
“咦,长得不错呀,帅哥,你在那云巅是攻还是受呀??”水倾程刚一跨进门,瞟了花厅中略显拘谨地从在那里的那云使一眼道。
“……”清隽削瘦的那云使错愕无语,对于水倾程这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开场白,他很是无措,连脸都有点微微的发红起来。
额,好半天没见那云使出声,水倾程有点疑惑地抬眼望去,却见那长得还算不错的男人正不好意思地低着头,也不知在想什么,只是耳根微微的泛着红,这个发现让她无语之极,这男人的脸皮,也太薄了点吧?这样的人真得适合当和谈使者?
“那个,听说你一直在等本主,不知道有什么事?”没办法,其他人都有事情要做,这会儿她身边可没带任何人,眼见得人家一副小媳妇的害羞状,她只得开口打破沉默。
一直低着头的那云使终于抬起了头,眼睛只是快速地扫了她一眼,又连忙的别开,不要怪他不好意思,而是任何只要有点感知的男人,都受不了被一个如此绝颜的美人盯着问上一句“你是攻还是受”的话,哪怕脸皮再厚,也受不住呀。
水倾程蹙了蹙眉:“喂,你还有完没完?你确定你是来当使者的?”
那云使那泛红的脸刹时恢复正常,美女的脾气不太美呀,那话里的不耐烦,他可是听出了十分了,当下就连忙收了收自己的心绪,坐正了身体:“源主事忙,本使可是等候多时了的。”
“嗯,这个我知道,废话少说,进入正题吧,你找本主是有什么事?”这男人的相貌是不错,但还达不到让人惊叹的地步,她有当时那一问,也不过是对那云霖那男女统吃的感叹罢了。
那云使又错愕了一下,这个桃源源主的性格,可不怎么好捉摸呀,太不按牌理出牌了,但身为外交使,他也不是个没眼色送上门招人恨的人,于是抬了抬下巴,端出了那云巅的几分气势来:“我家主上这次派我前来,是特来向桃源请婚的。”
“噢?请婚?不知你家主上是为谁请婚?又要请谁为婚?”水倾程的眼中带了抹趣味与嘲弄。
“我家主上倾慕源主高才,那云巅欲与桃源结百年之好,共拥天下,特派本使前来求娶。还望源主不要拒绝我家主上拳拳爱慕之心,结下这秦晋之好。”那云使越说语气越激昂了:“源主美貌温贤,女王英姿,我家主上同样俊朗非凡,君临天下,郞才女貌,金童玉女,天作之合,天生一对……”
看着那云使滔滔不绝、口沫横飞地发表着他的溢美之词,水倾程百无聊懒地坐在那里玩着自己的手指,终于,那云使说得累渴停下了。
水倾程望着他问道:“你的演说完了吧?你说完了的话,那就我说了。你若没说完,那就继续,我听着,反正今天我时间都空的。”
“呵呵,您说,您说,小的洗耳恭听。”那云使沉浸在自己的演说中不能自拔了,脑子里早已把水倾程与那云巅主母的位置给挂上了钩,连自称都变了。
瞟睨了一眼,水倾程抬了抬眼皮:“我是想问你,你家主上身上最近是否发生了什么大事?比如受伤?受重击?”
“啊?没有啊,谁敢在老虎头上拔毛?他是找死吗?”那云使很是迷茫了,这话题怎么转得这么快呢?不过,这源主关心那主,这道是一件好事呀。他心中歪歪道。
“你确定?也不是说一定是别人对他做了什么,比如他自己不小心摔倒了,或是撞到了,之类的,都没有发生过吗?”水倾程的眉尖微微地蹙紧着,再次地确定着。
那云使绞尽脑汁地回想着,最后还是摇头道:“没有啊,我们家主上一切正常着。”
“噢,那有没有可能是他生了什么病,然后需要吃药之类的?”水倾程不依不挠地再接再励着。
这会那云使是连想都没想的就直接摇头了:“不可能,我们家主上可是至尊,怎么可能生病哟。”
“噢,那我明白了,敢情那云霖他是脑子被驴踢了,或是被门夹了,然后还吃错药了。啧啧,真是太可怜了,你说他这好好一个美人,怎么就出了这么多事呢?”水倾程同情外加惋惜地摇着头道。
“源主这话是什么意思?”那云使终于是后知后觉地听出了不对劲来。
“噢,本主的意思很简单,那就是你家主上他有病,还病的不轻。”水倾程一本正经地道,更加严肃且认真的。
那云使脸色一变:“源主从哪里听来的这种不实谣言?”
水倾程摇了摇头:“这不是从哪里听来的谣言,这是我说的,是我要告诉你的一个事实,那云霖他真是有病,而且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
“桃源源主,这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呀。”那云使的脸色不好看了。
一根纤白的葱指竖起,对着他摇了摇了:“全都此言差矣,话说错了还有可能改正,这饭要吃错了,可是要人命的。
比如使者你,你这是站在本主的地盘呢,你就敢对本主语带威胁的,好在本主今日心情好,就不与你计较了,可你想想,要是你在本主的地盘吃错了饭,你说你还能活着离开吗?
所以使者,本主这番用心良苦的言证,你可要好生的记下呀。
回去告诉那云霖,赶紧去治治他的病,别有事没事的,做白日梦都做成了痴疯。
别说是求娶本主,他就是替本主提鞋,本主都嫌他脏呢。”
这话,比几记耳光都要响亮地扇在了那云使的脸上,不,这是扇在了那云巅的脸上,那云使没想到水倾程的话会说得这么的直白且不留情面,更无丝毫回旋的余地:“桃源源主,我家主上诚心一片,你这般出言侮辱,不觉得过了么?”
“本主不觉得啊,本主还觉得给他留够面子了呢,像他这种被n多人上过的玩意儿,本主连提都不好意思提呢。刚才这样和你说,那还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的,不然的话,本主才不屑得让人传话给他呢。”水倾程一脸的嫌弃外加嫌恶地道。
“你……”那云使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这把人给贬成这样了,还算是给人留面子了?那不留面子的话,又会是什么样?
“别你了,你出来的时间也不短了,赶紧的回那云巅去,把本主的话一五一十地转达给那云霖,也好让他赶紧吃药治治他的妄想症,免得哪天又出来吓人。”水倾程这手挥得,就跟赶苍蝇似的。
“我家主上能看上你,那是你的荣幸,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小白脸那云使化身为大恶狼,凶狠狠地放了狠话。
水倾程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地道:“唉,你说为什么这个世上有那么多的人喜欢对本主说这句话呢?这句话的技术含量实在是太低了,很是让本主失望呀。那云使者,你说说,你怎么就不好好学习学习语言之道,要威胁本主,好歹也弄些新鲜的词出来让本主震撼一下呀。”
“……”那云使青着脸说不出话来。
水倾程继续叹道:“那云使者,你知道吗?因为这句话质量实在太低,让本主连想新花招的心情都没有,所以,那云使者,本主再好心地告诉你一声,对本主说这句话的人,都已经到冥王那里报到去了。不过,别害怕,本主今天决定对你例外了,因为本主实在不想费力去找个人到那云巅送信,这事还是你干比较合适。”
“……”那云使继续沉默,不过那张白脸,已涨成了猪肝色,这完全是被气得,气得血冲脑了。
“来人。”水倾程也不管他的反应,对着门口喊道:“去把陌言管事叫来,本主有事找他。”
厅外守着的小童一溜烟地跑了,刚才水倾程可没有把声音放低或是收敛着,他一字不漏地听完了,这想笑又不敢笑的,让他心里都快憋出内伤了。姑奶奶这一声吩咐,正好释了他的重负呀。
陌言虽然好奇小童在对他说完话后,就捧腹大笑的奇怪举动,但却没有迟疑地先赶往了花厅:“主人,你找我?”
“嗯,去秋政那里给那云使者拿一瓶专治妄想症的药回去,他家主上的妄想症可不轻。”水倾程看着他一字一顿地道,完了,又转向那云使者:“使者不用太感动,本主这人呀,就是太善良了,心肠软得见不得别人受苦,这药本主也不收钱了,就当是送给那云霖的礼物,祝他早日康复,早登极乐!”
“扑哧”,陌言一个没忍住,笑场了,他终于知道那小童为什么笑得疯癫了似的,敢情在这里听了墙角了,这主人气死人的本事,还真不是盖的,这赤果果的咒人升天呀。
与此同时,那云使“嗤”的一声,飚血了。
水倾程摇头失望地道:“为毛那云巅的人这么喜欢喷血?这是血太多的缘故?陌言,一会你再多拿一瓶消血丹送给那云使者,替他放放血。”然后又对那云使者道:“使者,您可千万别见外,本主这人就是见不得人不好,更何况凭咱们这交情,本主是绝对不会收你钱的。”
听着水倾程的自说自话,那云使者最再也忍不下去了,双眼一翻,晕了!
“额,这承受能力,也太差了点吧?”水倾程嘴角抽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