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包?”众人绞尽脑汁也没有明白,仅仅这三个字,怎么就会叩开从容家这扇大门。贺龙天也不明白,但他却从来没有怀疑过水倾程,而是完全的信任着,只要按着她说得来,事情就一定会是随着她所料的那样发展的。
善水隐基于不平的心嘟哝道:“你们还真是会跟着瞎胡闹,要是这三个字没用怎么办?就这样站在大门外吹西北风吗?”
“老隐,你就不要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了,我知道你嫉妒小娃娃对我们的敬护,你怎么对我们都可以,但不能针对我们小娃娃,说些有的没有的,或是怀疑她的决定。”秋飞莫脸色不善,语气也有点生硬的道,这可能是他说得最长的一句话了。
“是啊,老隐,说起这个,我还真得很有些话要和你探讨探讨。”
青腾也是表情凝重着:“你知道小娃娃她吃了多少苦吧,她从小没有双亲维护,日日在生死边缘徘徊,她都不知道自己哪天不会死在那些所谓的亲人手中,五岁弱女,被弃满是魔兽的玄落森林,虽然她没有细说,我们也可以想像,她是怎样艰难从能活下来的,莫无痕从五岁就在她的身边了,我们也是在她八岁时就在她身边了,桃源的每一个人,对她的疼惜和爱护都要比你们多。
看看你们善水家,给了她什么呢?
追杀,追杀,还是追杀,因为你善水家,她三番两次的涉险,九死一生,都是为了你善水家,而你们呢?
身为她的亲手父母、爷奶,叔伯,不是怀疑,就是伤害,更甚至是差点就亲手要了她的命。
纵然这样,你可见她有半句怨恨?
该怎么对你们,还是怎么对你们,你们得到的对待,可有比我们少?
你扪心自问,这样的后代,你还有何可抱怨不忿的?
人心都是肉长的,想要走进小娃娃的心里,就先把自己的心态摆正吧。”
“我……我也没怎么样啊。”善水隐弱弱地回了句。
“你还想怎么样?”沙落云可没有那么好脾气了,瞪着大眼睛怒道。
虽然自家孙媳妇被人议论让她心里有点不舒服,但修冥老太君还是很有眼色的没有火上烧油:“有程儿这样的后辈,是我们大家的福气,也值得我们全力的去爱护和呵护的。善水大嫂,你说是吧?”
“是啊是啊,倾程儿是我们善水家的骄傲,我们老爷子私底下夸奖的话可都是挂在嘴边的。”善水老夫人连忙接口道,并伸手拽了自家老爷子一下。
这都是些护孙如命的人,他这算是犯了众怒吧?善水隐讪讪道:“我知道啦,以后都不会说这样的话了。”
贺龙天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花厅一时陷入了沉默。从容不迫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各有心事,互不理睬的场面,让他一时摸不着头脑,心想着是不是自己的人没有招待好而惹得他们不高兴了。虽然对于这些陌生的人,他是真没觉得有礼待的必要,但是那个称呼……
“各位前辈,不迫这厢有礼了。”为了这个他深埋在记忆深处的这个称呼,他还是端起了笑脸。
“长身如玉,俊雅儒逸,之巅十男之首,当之无愧。”贺龙天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道。
从容不迫脸上微赫,还从来没有人这么大剌剌地对他评头论足过:“谢前辈夸奖。”
“没有夸奖,也就只是之巅之首罢了,在我们家,你还排不上名。”沙落云很不给面子地睨着他。
“咳咳……”善水隐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这个沙老,还真是那个……直言不讳,的确,在桃源,这从容不迫,还真得排不上名。
从容不迫僵住了,有客人说话这么不留情面的吗?这已经不能称之为打击了,这是人生攻击吧?
青腾握拳掩去嘴边的笑意:“那个不迫啊,你别介意,我家四弟一向直言不讳惯了。”
靠,这解释比掩饰更伤人好不好?这是哪里来的老人家,这是看他有多不顺眼呀?从容不迫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面上却只能强撑着笑:“前辈教训的是,这名头,也不过是大家的玩笑话罢了。”
“你也不用太谦虚,除了我们家的人,你也算是长得很不错了。”贺龙天一直就盯着他看,把他的表情都看在眼底。
从容不迫心底的小人在捶地了,不要再戳他了行不行啊?他不要这十男之首了还不行吗?脸上的笑容已经撑得很难看了,他真得怕这个话题再继续呀。
“不迫小子,虽说那个什么那云馨长得也还看得过去,但你确定,你真得要娶她吗?”见好就收,青腾连忙转移话题,不然的话,他很怀疑下一刻会不会被人家拿扫帚给赶出去了。
从容不迫的脸上闪过一抹疑惑与戒备:“不迫听不懂前辈的意思,那云馨貌美出众,众人求之,她能嫁入从容家,是从容家的福气。”
“这是你的心里话?”贺龙天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你娶她,是心甘情愿,绝不反悔?”
“我……”从容不迫咬咬牙,这些人,怕是那边派来试探他的吧:“是,我心甘情愿。”
“小娃娃这次是看错人了,大哥,我们走吧,这里不值我们来一趟。”青腾多少是知道点水倾程的意思的。
“嗯。”贺龙天站起身,眼中有着失望,有着惋惜。其他人也随着起身欲离开。
“各位前辈,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从容不迫连忙拦在贺龙天前面。
“既然你是甘愿的,我们是谁派来的都没有区别。”贺龙天凝了他一眼,往侧旁迈了一步。
从容不迫急了,脱口而出:“我不想娶她,我是被逼的。”
贺龙天停下脚步:“哪句是你的实话?”
“前辈能不能先告诉我,小豆包,这个称呼是从哪里得知的?”从容不迫紧握着拳头,一副豁出去的样子,脸上有迟疑,有激动,更有很多的紧张:“是……是不是姑姑?”
“姑姑?”贺龙天眨了下眼,再次看了看他,小娃娃以前是这么叫他的吗?原来如此呀,脑中思绪一转,他就笑了,笑得很是得意:“谁这么叫过你,就是谁喽。”
从容不迫一把抓住他的手,抓得死紧:“真的是姑姑?姑姑她在哪里?”
“啊喂,小子,你这样热情,我老人家可要被吓死了。”贺龙天使劲甩了甩手,这小子,力气可真大:“你再不放手,就别想知道那个人让我们带给你的话了。”
从容不迫讪讪地松开手,但却没有挪开分毫:“姑姑有话带给我?什么话?姑姑她还好吗?”
贺龙天后退了好几步,拉开了一定的距离,才淡淡地道:“她很好。听说你要娶妻了,怕你不是心甘的,让我们来看看。”
“怕我心有不甘?”从容不迫苦笑一声:“不甘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要娶吗?”
“不想就不娶,甘愿就娶。这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吗?”善水隐不屑地瞟他:“男子汉大丈夫,生死一条命,这么憋屈做什么?”
从容不迫无语了,他这是怕死吗?他是怕:“前辈,我身后是一千三百八十条众容家的人命。”
“如果我说可保你从容家性命无忧,你还愿娶她否?”青腾捋着胡子笑盈盈地看着他,既然贺龙天能说出那样的话,就表示小娃娃已经布好好招了。有些事,不需要水倾程说得很清楚,他们也是知道要怎么做的。
“你说的是真得?”从容不迫急迫地问道:“这是姑姑的意思吗?”
“保一个区区从容家,我们说了也算的。”秋飞莫早就坐回椅子在喝茶了。
“区区从容家?”他从容家在这之巅虽算不上大族,但也是二流之首好不好?再说了,那边是那么好对付的吗?
“一个二流家族,对于我们来说,的确是区区。”一直没有开口的柔溪长辞插了一句,他这次纯粹是来打酱油的。
“堂堂王尊,说一句准话有这么难吗?你们家最高等阶就是王尊吧?”善水隐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优柔寡断的人了:“也是,区区王尊家族,的确是没什么自保能力。”
又是区区?从容不迫想吐血了,什么叫区区王尊,他以为王尊是大白菜吗?算了,看在他们是姑姑派来的份上,他就不计较这个了:“阿亮,去请家主和老祖宗过来铬守厅。”
“各位前辈请稍候,从容家的大事,还需我们家主和老祖宗拿主意。”从容不迫心内气血翻腾,几百年没见姑姑了,不知她现在又是走到了何样的地步了。
从容家主和老祖宗很快就过来了,见到厅中一行悠然自得品铭中的人,眼中闪过一抹疑惑,两人看向立在一旁的从容不迫:“不迫,他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