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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章 危城(1/3)

北京时间9月18日18:00

广西壮族自治区凭祥市 友谊关

战斗持续到现在,战况已经变得空前惨烈,越军的大炮开始轰击古炮台山和金鸡山上的武警防御阵地,随即,使用摩托化步兵发动对友谊关口的两次冲锋。但都被武警战士和凭祥市民们组成的队伍打退了回去。

但是,越军的炮兵给阵地造成严重的破坏,几乎一半以上的守卫者阵亡和重伤,血粼粼的战场让人们的精神感到一次次震撼。

“有人熟悉对面的情况吗?”薛武威大声的向阵地的当地人问:“当地的地形和道路情况?我们需要派出一支小分队干掉敌人的炮兵阵地,有人清楚吗?”

人们默默的摇头。相对越南对中国境内的了解,凭祥市民们几乎对越南方面的情况一无所知。虽然仅隔着友谊关十几公里的距离,凭边民证就可以过境,但他们中很少有人了解对面的情况。

“越南竟然有炮兵!”这是越南炮兵开始轰击阵地时,人们脑海里出现的第一个念头,在平常人眼里,越南人就是那些黑瘦的小个子男人,担着担子或骑着摩托车。就是那些在浦寨批发市场里卖笑的越南妹和面色枯干的女人。虽然隐隐觉得经过多年战争的越南军队肯定有很多武器,包括这种威力巨大的美制*炮。但从未放在心上,很多人跑到友谊关,是抱着看热闹——怎么打猴子的心态来的,当这些炮弹在面前炸响的时候,人们目瞪口呆。

“我也没见过打炮!”

——战斗间隙时,武警班长悄悄对薛武威说。

阵地上的人们大都木呆呆的,不知道怎么办好。战斗的惨烈让习惯于和平生活的人们感到震惊和惧怕。

薛武威点点头,悄声道:“知道么,我在南海舰队当炮长的时候,也不过打过二十几发炮弹。不过是打靶子的,今天也是第一次尝到当靶子的滋味。”

军人如此,阵地上的游客和市民们何尝不一样。

第一轮交火以后,越南在友谊关挑衅的消息很快就在凭祥市内传开了。

武警边防总队凭祥中队和凭祥一高组成的学生军几乎是同时动员,但紧接着,战斗就在凭祥市内展开。

越军发挥其善于渗透和内部突击作战的特点,事先在凭祥市及周边地区隐藏偷运进来的武器弹药,储备作战人员,接到命令以后,他们在同一时间内向凭祥市内的党政军目标,金融机构,电信和运输系统目标发起近距离冲击。

战斗一度在中共凭祥市委市政府的大院和主楼大厅里展开。

因此,武警中队只能收缩防线,依托高大建筑和城市街道,与渗透进来的越军进行近距离的拼杀。

因此,在金鸡山和古炮台山上的参战人员,除了原有的武警分队、志愿留下参加战斗的游客以外,还有友谊关周边的农民工人,店铺店员和小老板。

一支在友谊关举行自驾游的莲花车友会的成员们也加入了进来。

越军发动第一轮炮击以后,人们就感到庆幸,这其中的原因有二。

第一是全国举办的各种军事训练活动,街道;居民委员会,学校,工厂,机关中的人员,健康适合的,都必须全员参加。

甚至个体工商业者,也必须在个体工商协会的带领下参加军事训练和军事教育普及活动。

因此,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大都懂得一般的军事常识,能熟练地使用轻武器。

当第一发炮弹在山头上炸开的时候,人们一股脑的钻进洞穴里藏身,直到炮击结束,越军装甲车开始进攻时,他们才从洞穴里出来,向越军开枪开炮。

第二个要感激的,就是古炮台山和金鸡山上的古代炮台建筑,在习惯了桥一压就垮,船一碰就断,楼脆脆盛行的人们心目当中,这座建筑于光绪年间,冯子材用来抗击法国侵略军的古炮台不过是古董级的建筑,除了适合旅游观光以外并无其他作用,竟然是出人意料的坚固,越军使用的75毫米美制*炮炸碎表皮,但没有一块砖石是脱落的,糯米浆石灰的粘合度超过了今天的高标号水泥,人们躲在防炮洞里,仅仅是被震得头脑发蒙,耳朵嗡嗡响,但人可以无恙。

但即使是这样,还有来不及躲避,不懂的听从命令的市民被炮弹炸死炸伤。

越军连续三次的冲锋都被打退,山坡下和关口前的道路上躺下一片越军的尸体,几辆被击毁的装甲车的残骸冒着浓烟烈火翻倒在道路上。胆大的市民下去捡枪和弹药,友谊关武警分队早就打开了军火库,但区区数十支步枪和轻机枪根本不够用。

蔡觉民回来的时候,背回大批子弹:

“幸好我们没换装95!”他指了指那些子弹:“都是给五六式*用的7.62毫米步机弹。我们的八一杠正好能用,如果换装了95,我们的子弹早就打光了。”

在场的军人和军迷们无语,从中国军队装备5.8毫米95式突击步枪以后,与7.62毫米的81-1自动步枪孰优孰劣就一直是中国军界和军迷们争执不下的问题,现在,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在战火中,这场争论似乎有了结论。

第四轮冲锋时,越军急了眼,友谊关地形易守难攻,凭祥市内的战斗已经告急,敌人在远处,超过87炮射程以外的地方集结,准备再次发起攻击。

薛武威说:“猴子又开始集结,准备进攻了!”

班长说:“是不是又要开始炮火准备?”

薛武威摇摇头:“还得几分钟,不过,这次猴子要吃亏的!”

他说:“猴子红了眼,就会拼命,一会儿肯定是一场大战!”

他看看天色:“夜里,进攻的更吃亏!”

“你好战友!”一名胖胖的市民过来,和薛武威打招呼:“你这是87炮吗?”

他看看炮座上的铭文,然后指了指远处正在集结的越军:“这个距离,87炮完全可以覆盖啊,为什么不打?”

“你是?”班长问。

“我是南宁的,莲花车友会,当过兵,陆军,不过见过这种炮!”

实际上,一句“战友”就已经向薛武威表明了自己的身份,薛武威笑道:“在等一会儿!”

看着众人疑惑的眼神,他说:“前几次战斗,我们呢,故意把炮弹打的近一点,这叫示敌以弱。这次他们集中的人多,该叫他们知道知道87炮的真正射程了!”

他指了指远处正在集结的越军:“越军呢,是按照前苏联那套训练出来的,我们的军队在上世纪八十年代之前,也是使用的这套作战条例,进攻发起前,指挥官和政治军官会进行训话。估计猴子也知道,这一次再不行,天黑了就更难办。所以是卯足劲打算一举拿下,倾巢出动了!指挥员嘛,要出来激励一下士气的,到时候我用87炮让他们知道知道厉害!”

“天!”班长举起手指测量了一下距离:“能打那么远吗?”

“能的!”薛武威笑道:“当年研发生产这种炮的时候,规定的指标就是能对抗中等口径的美国或蒋介石军队军舰上使用的中等口径舰炮,无论是射程还是威力,都超过同口径的美国舰炮,猴子从军舰上拆下来当陆军炮用了,不过,我估计对面的指挥官不懂这种炮的性能,装备的数量也不会太多。如果有活着的炮兵,就会劝告他们已经在我们大炮的射程范围内了。”

众人拭目以待,果然,对面的人群已经集中,在一处低洼地集合训话。

薛武威举起胸前的数码相机,用数码相机的测距仪认真测量了一下距离,然后仔细的调整炮口的上扬角度,看到远处训话已开始,就把手一挥:“放!”

“哐哐哐……”一串炮弹飞出,拉着长长的啸叫声消失在远处的地平线上。

突然,红光一闪,远处的洼地顿时变成人间地狱的模样,越南士兵们在四散奔逃。人们又惊又喜。

但是,很快,西方的天际上红光闪烁,薛武威大叫一声:“快进洞,防炮!”

话音未落,第一发炮弹,已经在金鸡山炮台一侧爆炸……

北京时间9月18日18:00

广西壮族自治区凭祥市区西南 匠止烈士陵园

“不行,你们不能这样!”

——看守陵墓的老兵耿连直高声喝道:“别以为他们死了就没办法了,他们的英灵不会饶过你们的!”

围困凭祥的包围圈刚刚形成,越军挖掘陵墓的工作就立即开始了,人民军110师052旅89团的士兵们进入匠止烈士陵园,在烈士碑前安装*,同时开始用锄镐挖掘烈士墓。这里三面环山,静卧着在中越边境自卫反击战中牺牲的1008名烈士的遗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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