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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目标南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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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大的欢送仪式此刻正在落日城中举行,随行的官员与护卫队此刻正在群众的欢呼与聚集之中缓慢地前行着。[&][].[].[]

正如茯玄所的一般,大量百族的民众对于这次南荒之行都是带着兴奋与期望的。

如果能够解除彼此之间长期以来的对峙局面,让两边的人员能够自由的往来于两处,那么离乡别愁之苦便可以得到了缓解。双方民众之间的隔阂,也会随之慢慢消解开来。

抬头看着落日城上方爆发而出的烟花,茯玄颇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种在阳光之下依然能够显现出美妙璀璨颜色的烟花,自然是通过了法术制造出来的,与明间普遍使用的以矿物制造出来的烟花不知道高了多少个档次。

心中盘算了苏因为这个场面又耗费了多少资源的茯玄,已经带着人数不多的队伍来到了守御光罩的边缘。

落日城的整个大阵耗费了大半日的时间,便成功地修复完毕。天劫的破坏反而是因为瞬间获得太大能量的注入而让聚气阵纹部分爆掉所引起的。匆忙应对之间,谢达茅却是忘记了将护城阵法中的吸收阵关闭,以至于整个光罩其实并没有真正发挥出防御的功能来,便因为天劫所携带的巨大能量而直接撑爆了。

此刻的茯玄终于梦寐以求地骑在了一匹高头大马之上,作为南荒通用的运输工具,茯玄还是第一次骑坐在其上。

对于东海的民众而言,马匹的运用仅仅作为范围运输方面,比如从老城运什么东西到城北,这个时候通常是利用马车来搬运。而城际之间多是通过浮空平台。便是军伍之中,行军也是多靠浮空翼来进行。

是以今天的茯玄终于能够有机会端坐在马上,由前方的一名护卫队员牵着缰绳,慢慢地前行。

一支前往南荒的商队,装模作样地在出城的人流中排着队。

查验过相应的书之后,城防兵士仿佛叮嘱了诸人多加心之间,三十人左右的队伍才拖着三四辆马车,向着南荒慢慢地走去。

为了防止路程的泄露,同时也为了试验一下是否有内奸的存在,茯玄果断地带着二十名护卫,熬海,张震,木郎。就这样假扮成要前去南荒进行交易的行商提前出发了。

昨夜一番讨论之后,苏又与茯玄单独交代了一番。

在南荒,同样也有着东海潜伏着的暗线。只是其身份甚至是苏都不曾知晓,还需要茯玄到了南荒圣地之后寻到相应的地点,回答出相应的切口,才能够寻到这个人。

茯玄此去,便要尽量地先寻找到此人,获得相关的讯息之后,才做打算。

沿途更是要尽量表现得平淡一些,切不要叫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来。

南荒是拒绝一切飞行法器的区域,在他们看来,鸟类占据天空,生灵占据大地,乃是自然划分开来的各自区域,生灵不应该因此而违反这种自然,是以即便是具备飞行能力的百族之人,也是尽量地避免以飞行替代行程,多以车马代步或者干脆于林野之中飞奔。

以入乡随俗的道理来,茯玄一行则必须装模作样地带着车马,一路向着边境奔行。为了不引起通路商队的疑虑,还需要表现出几分悠然自得的神态才可以。能够与游走于南荒之间的行商,多是性格豪爽之人,在本质上有着闲适之感,更能够获得南荒人的亲近于认同。

是以毫不例外的,与茯玄一同前行的另外一只规模较大的商队,其领队之人方自离开了落日城半日的时间,便安排着人手停歇下来,肆无忌惮地躲在帐篷里喝起了酒。

一边声言着昨夜还没有喝过瘾,一边晃晃悠悠地招呼骑在马上的茯玄一同加入酒宴。

茯玄抖了抖眉角,却是婉拒了这名豪迈汉子的邀请,将脸上用来隔绝风沙的围巾又拉高了一些,带着人马向着边境赶去。

当然离去之前少不得掏了一袋好酒,差人送了过去,表示前往南荒还有些急事,下回定然奉陪。

短短两日的时间里,这滚滚风尘之中茯玄便遇见了七八个停驻下来的商队。

对于这些人而言,如何保持与南荒接洽才是最为重要的一点。对于此时恶略的环境并不十分的在意,据木郎所言,这两天的路程,通常商队要行走上七八天,才能摇晃着到达边境。

他们终日饮酒的缘故,却也叫茯玄得知。

要知道每一次通商的利益之巨大,其实每每叫人眼红非常。然而并不是每个人均能够安然地归返于东海南荒两地,南荒可没有东海那么明的规矩。在前期的通商过程中,也有不上商队因为言语上出现了纰漏,而招来了生死之灾。其所携带的货物,被打包完由南荒出发的商队携带着原封不动地带回了东海。

从某种程度上来,南荒人是淳朴的,简单的。交易便是交易,不抢不偷,公平相对。

然而另一个方面,他们也是不讲理的,不遵守他们的风俗与礼仪,便是冒犯,便要决出个生死。

你不知道并不能成为借口,道歉并不能抵消侮辱,只有生死与血液才能安抚自然意志。

只是来也奇怪,百族之中,不管是哪一个种族的部落,都只会对一种人产生宽容。

那便是酒醉的人。

酒乃是自然对于生灵最美好的馈赠之一,他帮助生灵抵御寒冷,增强勇气,强健体魄。

是以酒醉,乃是与自然融为一体的状态,即便做出什么事情来,其错误也源自于照看者的疏忽,而与酒醉之人毫无关系。

不知道何时发现这一点的东海商队,便因此而陷入了醉生梦死之间。

茯玄心中诽谤着不知道是哪一个贪杯的南荒祭祀为了爽快喝酒而编出这样的缘故来。然而南荒人爱酒的风俗,可见一斑。

通常商队经过某一个部落,便要取出大量的好酒,宴请部落中的长老祭祀,在理智尚且清晰之前,便敲下大致货物的交换协议,然后伶仃大醉一番之后,在第二日晃着脑袋交易货物。当然货物的数量也只是个大概的数字,毕竟谁也记不清楚但是确定下来的交换比率来,通常部落中的管事者都会觉得对方吃了亏而多加上点猎物皮毛,矿石等等。

而商队方面又担心对方交换的物品太多而感觉到吃亏,一个不好将整队人马给屠个干净,是以也会自觉地多缴付出一些货物来。

久而久之却是成了惯例,各支商队均有相熟的部落进行交易,以至于南荒边境的数十个部落也成为了南荒货物的中转之处,其余部落时不时地也会派出人员前来采买物品。

真正能够深入南荒的商队并不多,有数的十余支商队包括了以狮人虎人为主建立的东海最大商会东南商会其下的两支。分属于五个商会的五支,以及三四支领队乃是百族之人的独立商队。

像是茯玄这样突然冒出来的,没有相应的群众基础暂且不,能不能稳妥地到达圣地都还是一个问题。

为此苏却是出了一个主意。

要知道佛门乃是由日暮所传下的道统,当年更是率先于南荒之中传播,究其根本,乃在于其本质上与百族的自然崇拜之间并没有什么根本性的冲突与矛盾。甚至还发生了许多不同的解释与改变,许多部落的先祖甚至都成为了佛门的护法神。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分裂开来的东海南荒,唯一不受限制能够穿行于两地者,便只有苦行的僧人了。

一指的僧团,将会在边境等候茯玄众人的到达。

既作为茯玄额外的护卫力量,同时也作为进入南荒圣地的理由。

除了一指以外,僧团还由其余十七名僧人组成。乃是过去这一月时间里,汇聚到一指大师身旁,有志一同的伙伴。

而且这十七人,仅仅只是很的一部分。与一指一同离开空闻寨的静乐,已然在各城中将普度众生的大愿弘扬开来,其生命比之一指大师更为叫世人知悉。

想想与一指离开也有了一段时间,一路上却是可以与其继续讨论一番佛法,也不会感觉到太多沉闷,茯玄却是对南荒之行多了一番期待。

是以不自觉之间,他也从储物袋中掏出了几袋酒来,抛给了身旁的众人。

“既然人人饮酒,我们自然不可以因此而落下了。此行是否达意尚未可知,然不可不顺心,不可不豪迈。进得南荒,便要如同南荒人一般不是。”

此时队伍之中,除却茯玄与张震两人,却均非人类种族。年轻的兵士对于南荒的知悉,也大抵来自于父母的言语。除却木郎一人以外,却均是没有来到过南荒的人。听到茯玄口中所言,却是隐隐感觉到血脉之中遗留着的几丝勾连而激动起来。接过茯玄抛来的酒袋,即便是在木郎严厉的眼神之下,却也忍不住仰头喝上一口烧喉的烈酒。

前路前路,通向南荒,步未止,酒岂能停?

随着熬海哼出一路上其余商队之人常常挂在口中的歌谣,纷飞的尘土之间,更显得苍茫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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