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转深浓眉深锁,望着安浔的目光变的幽深起来了,安浔自然清楚他眼神的疑惑,说。
“我只是想寻找答案,姥姥的死,谁又想置于我死地?”
顿了顿,她低头喝了一口水后继续说:“要找到这些答案,就得从协恒下手,其实协恒是我姥姥的心血,我自然不会看着它被人拿来利用,或者让它没落在那些心事不正的人手中。”
“现在我需要一个足以不引起他们怀疑的身份,又能够镇压他们的人出面,你是最合适的,一旦你入主协恒,要调查就方便多了。”
“你为什么不出面,你现在的能力足以震慑他们。”秦转深两手相交,臂肘搁在了膝盖上,弯着身子,目光凌厉。
“如果我一旦出现,要找真相就要难上加难,在他们心中,安颜已经死在美国了。”她说。
秦转深看着安浔若有所思,那眼神似赞赏,又似质疑,看了她一会后问了一句:“你这是从一开始就把我算进去了?”
本是垂着眸子的安浔抬睑,触到了秦转深似深似浅的眼神后抿唇一笑,“如果我说不是,你信不信?”
秦转深像是松了一口气,身体往沙发垫上一靠,吊儿啷当的笑着:“暂且相信你吧!”
安浔挑眉轻笑:“我也是昨晚去了莫奈之后下的决定,昨晚觉的你是个可以信的人。”
“那还用说,我就是个为了朋友能两肋插刀,赴汤蹈火,情深义重的男子汉,你认识我那绝对是祖宗坟上冒青烟。”
安浔:“......”
秦转深自我一番赞赏后,心情愉快的感觉要飞起来,坐在那儿喃喃自语着:“你这个忙我帮了,我是最擅长下马威的本领。”说着,两手搓揉着,眼神放光,“终于可以大展伸手了,也好让我爸妈高兴高兴,他们的儿子终于继承了他们的衣钵。”
安浔:“......”
实在没眼看了,安浔起身准备午餐,刚走到厨房门口,身后传来一声追问:“安浔,我现在是不是全愈了。”
安浔顿下步子,转头瞟他一眼:“这才几天,你就想着治愈,乖乖听我的话,保证让你全愈。”
“你这是威逼?”
安浔笑,“我是那种人吗?我是个有医德,有爱心的心理医生,怎么会做这种事,你遇上我,不仅是祖宗坟上冒青烟,而且还是冒白烟。”
秦转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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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宇大厦总裁办公室,穿着一身藏青色绸缎料子裁剪成西服的傅靖墨坐在会客区沙发上,眼神凝视对面的陶芝章,眼神淡凉如水。
“陶董今天突然光临盛宇,有事?”
宝蓝色职业套装的陶芝章搁下手中的茶杯,目光凝重,“傅总,今天到盛宇确实是有事。”停顿几秒措词的时间,涟声响起。
“不满你说,最近的股市下跌,协恒受到了不可估计的影响,我这次来呢,是想向傅总借一点资金,还请傅总看在曾经和颜颜夫妻一场的份上,帮协恒这个忙渡过难关。”
陶芝章平常几乎是不跟人沾亲带故的,现在突然提到这茬,可见真的没有办法了。
傅靖墨凝了凝神,两手随意的搁在膝盖上,难掩浑然天成的霸气,“陶董,你也知道,这次股市危机,盛宇也受到了很大影响,我相信你也是关注了盛宇的情况,虽然不至于伤到根基,但是损失也不少,恕没办法帮你这个忙。”
来的时候陶芝章就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但是她还是想来碰碰运气,看来运气并不济啊!
“傅总,盛宇的情况我也大概了解,但是这对于盛宇也造不成什么影响,谁不知道市的财阀并不在乎股市那点钱,傅总,这次你怎么样都要帮一下协恒。”
陶芝章厚着脸皮继续的请求流露出她此时的困境已经到了悬崖绝壁之上了。
傅靖墨确实是不在乎股市那点钱,但是他在生意场讲的都只是一个利字,如果没有利可图,他不会花一分钱去投资,更别说借钱出去。
傅靖墨的沉墨让陶芝章看不到任何希望,但她还是在等。
“陶董,既然你刚才谈到了安颜,那么我想问一下,现在安颜她在什么地方?”
陶芝章愣了几秒,自从他跟安颜离婚后,就没有再问过安颜的事,现在突然提起是何意?
陶芝章也管不了傅靖墨什么心思,既然她拿出安颜攀关系,那么也管不了别人怎么想她了。
她垂下眼眸,神色忧伤:“颜颜已经不在了。”
分明轮廓上的浓密眉线拧了一下,“不在了?”
自从离婚打发人走后,他再也没有去过问过她的状况,现今得到消息人不在了,意外,十分的意外。
“颜颜跟你离婚后,她就出国了,只是在国外发生了意外,没了。”
说着,陶芝章垂眸,哀伤的神色让她看起来一下子苍老许多。傅靖墨也是沉默了,也许他不喜欢安颜,也不是善心之人,但怎么说他们也算是一场夫妻,纵使没有实质性的关系,终归有那么几分义在那儿,几分婉惜多多少少都有的,毕竟是那么年轻的生命。
“抱歉,这事我并不清楚。”
陶芝章没有接话,而是乘胜追击,“傅总看在安颜曾经的份上愿意帮协恒一次,她在天之灵,也会感谢你的,毕竟协恒是最疼她的姥姥的心血,她不会愿意看到她姥姥的心血就这样毁了。”
幽深的眸子染上思索神色,沉息了几秒后,没有任何起伏频率的声线响起。
“陶董,这样吧,我借协恒五千万,这算是对安颜的一点弥补。”
陶芝章听到这话,恍如看到天上掉下金子的惊喜,刹那间也都忘记反应了,足足愣了十几秒,才加神过来。
“那我在这儿就谢谢傅董了。”
“陶董,先别谢,我这五千万对于现在的协恒来说,完全不足够,协恒现在可以说是缺了个口的洞,如果这个口不补上,这些资金根本就填不了它的无穷无尽的漏洞。”
陶芝章点头,“这个我明白,我会尽力想办法。”
“陶董,我就破例一次给你提个醒,要想补这个洞,就必须阻止协恒的股价再跌,否则协恒会垮在这个股市上。”
傅靖墨这是第一次做了个好人,按他以往的脾性,从来不管任何企业的生死,更不会帮对方出谋划策,这次他竟然破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