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的“嗯”了一声,却听见知画沉声道歉,“对不起!”
我知晓知画所道歉之事为何,不过是那日威逼利,不顾我的安危,强行让我出城寻找江蓠,救他命罢了!
我微微一笑,却只是艰难的扯起来一个笑容,太多苦涩,我又何必斤斤计较。
“没关系!”我说。
这两个词,本是如此简单的语言,却总是被我们运用的如此苦涩难当,而又有谁知道,我身上所经历的一切,无非是为了一个男人。
世间之事,没有几人能真的看的通透,我们这些人,不过双十年华,心智年龄,恐怕早已甚过半百老妪。
人,果然是经历的事多了,就会学会成长。
方才说出那三个字,已经是力极限,而后眼皮却是越来越沉,不久,便已昏。
真的是昏,而不是知画说的睡过去。
待我稍微有点意识的时候,我听见有人的声音,不过那个时候我意识朦胧,所以并不知道我所听见的,到底是真是假,那时候,我已经分不清哪个是梦境,哪个是现实。
也是直到许多年过去以后,我才辗转从他人嘴里听说当年之事。
听说那时言萧心急如焚,模样与我烧了他珍爱之物时,一般无二,后来漪凰郡主前来寻言萧,不过看样子应当是景帝使的计策,每次景帝屈尊降贵,却连言萧的面儿也没见上,心中窝火,却始终怀疑言萧早已不在府邸,于是只能让漪凰郡主前来查探一番,看言萧是否真的病了。
不过那言萧岂止是不在府邸,而是不在帝都了,说到底,景帝从未有过一刻真正的信任过一个人,否则也不会三番两次的前来查探了。
言萧和端亲王唐觉引出的事,最大的受益者,不是唐觉,不是言萧,却是人人称道的千古一帝景帝了。
生于帝王之家,又有谁,是真的可信之人呢!
不过漪凰郡主心纯,也从未参与朝廷的党派之争,对这些事,也是从来不知,所以也就不知其中利害,还以为自己的皇兄,是为了自己罢了。
言萧知晓景帝的目的,但却不想见,而这句话,却恰好被漪凰郡主给听了去,万般伤心难忍,终是问他,“萧哥哥,你我从小青梅竹马,何以用‘见’二字。”
言萧神未变,知画却有些慌神,急忙解释道,“漪凰郡主误会了,只因将军生病,刚刚苏醒,神智还不曾清晰,只怕是胡言乱语了,郡主莫要生气,我与郡主也是从小一起长大,一看过来,郡主当真以为知画不知,你对将军的谊?”
这谊,自然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漪凰郡主虽是任,可子向来率而为,喜欢,或是不喜欢,从来不会隐瞒。
听见知画如此替言萧解释,漪凰郡主自然也没有那么生气,度也是软和了几分。
“萧哥哥,你的病,可还有什么要紧么?”
言萧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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漪凰郡主想着他是一个病人,又继续问,“此番萧哥哥找来宫里太医,也是因为如此?”
言萧还是不答。
漪凰郡主上前,对言萧又是拉扯,又是查看的,我想那时候言萧肯定脸都是绿的,若非漪凰郡主的郡主身份,言萧一定不至于这样忍着她。
“你做什么?”言萧最后终于是忍无可忍,发了火。
“咦?”漪凰郡主突然觉得好玩儿,居然好奇起来,“原来萧哥哥也是会发火的呀,我以为萧哥哥一直不会呢!”
过了一会儿,漪凰郡主又说道,“你不是病了吗?我看看……”
话还没说话,漪凰郡主又黏上了他,言萧也是颇为无奈,长袖一甩,“你该回去了。”
“萧哥哥,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
言萧在那个时候,其实并非是不想看见漪凰郡主,只是和景帝积怨太深,此番景帝所做之事,令他始终不能释怀。
漪凰郡主终归是郡主,终归和景帝才是一家人,而他,虽说是个侯爷,却不是一母同胞,所以相较之下,漪凰郡主和景帝的关系,总要亲近些。
言萧没有说话,只是请门外的太医进来,将漪凰郡主视若无睹,而我知晓,他并非是视若无睹,只因太过担心我的病,怕耽搁了,但漪凰郡主却一直认为,言萧是故意冷落她,故意不理睬她。
其实说起来,漪凰郡主对于言萧来说,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所以并不存在“冷落”二字。
宫中来的,是太医院的太医令,这景帝对言萧也真的够好,居然是遣了太医令去侯府,言萧地位之重,可见一斑。
言萧请了太医令进去以后,漪凰郡主一直不曾离去。
知画明白,她进宫找来太医的时候,恰好被景帝撞见,听说是侯府要人,当即便遣了太医令去。
太医令是太医院最有权威的大夫,一向只有陛下和皇太后此等如此尊贵之人才能请的动,其余的人,没有陛下和皇太后的口谕,他便不会出诊。
只是知画当时只说是侯府要人,却没有说是侯府里的栾云疏,也就是我需要。
所以可能漪凰郡主一直不知,这太医令看的,居然是一个从水牢里出来,还打了他婢女,又被言萧关进水牢里的女人,若她知道是我,一定不会这么轻易让太医令过来。
漪凰郡主一直不曾走,想着她身份尊贵,虽说是一起长大,嫡系和旁系的差异,已然是天差地别。
知画一直在漪凰郡主身边,目的,就是怕她知道太医令救的是我罢了!
但知画一直知晓漪凰郡主的子,既然她会呆在侯府,就一定不可能就这样呆着,如此安静,倒不像是漪凰郡主的子。
知画预料之中,过了没有多长的时间,漪凰郡主竟然说要去看看太医令给言萧诊病诊的如何了,知画找了无数个借口,最后漪凰郡主竟是察觉出了什么,质问知画,“莫不是有什么瞒着我,否则怎的不要我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