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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收徒(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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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依旧,北风凄凉。

凄凉夜下,雪成为了夜唯一的舞伴,唯你遗世**。

缓缓转过已经一层积雪的躯体,感受着身体的冰冷,却又有谁能知道他心中的苦呢。

正准备离开这里的慕千化,微微低头,不经意见看见山脚下有一处微弱的光亮。慕千化“咦”了一声,有些好奇,所向无事的他便御剑飞了过去,悄悄降落在院中。

透过灯光映衬在窗纸的身影,太过瘦小——那应该是一个孩子的身影。

又是一个苦命的孩子。

“终于完工了!”

破旧的瓦房内响起了稚嫩的声音,带着几缕兴奋几丝疲惫。

屋内的孩子过了今年就十二岁了,手里还拿着一件满是补丁洗的发白的棉衣,就在刚刚在孩子手里一个新的补丁诞生,为“五颜六色”的棉衣再添一色。

拿起满是补丁的衣服翻了又翻,检测了一遍没有发现其他的破处后,满意的拍了拍手。还剩下最后一件要补的衣服了,看看已经夜深,但转念一想做完了再睡也不迟,于是又一次任上线,开始缝补。。。。。。

孩子本名陆羽,是一个孤儿。

在陆羽来到这个世上后,还没有来的及感受一下母爱,母亲就因为难产而死。在父亲的拉扯下慢慢长大,本已是不幸的记忆在陆羽十岁的时候又刺一刀。

那一年的冬季,陆羽的父亲陆福祥看着即将来临的新年,眼看别人家的孩子母亲都买了新的布料为自己的孩子添置新衣,而陆羽已经两年里没有添置新衣了,而家里却没有多余的钱,于是不顾大雪封山、路滑雪深,上山去采摘只在冬季生长的一种比较昂贵药材,结果不幸失足落崖。。。。。。

※※

抬头望月,寂凉凄寒。低头两道孤影,一道是屋子,一道是你。

屋在寂寒的夜,人在凄凉的屋。

在院子地上悄悄留下几两碎银,幽幽一叹,正准备离开的慕千化低声道:“我还是先去找个孩子,留下传承,完成弟弟的。。。。。。”

忽然,慕千化全身一震,喃喃低语到:“找个孩子,留下传承。找个孩子,留下传承。。。。。。。”他的心中似乎抓到想到了什么,但似乎又遗忘了什么。

“但那《乱阴魔典》和血屠魔兵又是如此邪恶,我这样做岂不是害了那个孩子,这样做与魔道人物又有何异。”

“但那是弟弟最后的夙愿,难道我要再一次违背誓言。我已经对月欣失去了承诺,难道还要失去弟弟的承诺?”

“不,我一定要完成弟弟最后的遗愿。”

“可是,那还是一个孩子啊。我该如何做呢?。。。。。。”

已经陷入良心与弟弟夙愿两难抉择,天人交战的慕千化急的已是一头冷汗。

“对了!”

突然慕千化眼神大亮,低语道:“我让让他学习弟弟的《乱阴魔典》,同时练习我的《圣阳道经》,道家功法有静心安神之用,再让他拜入道门学习道法,这样应该足以克制魔功带来的不利影响。至于血屠。。。。。。”

激动过后的慕千化再次陷入新的沉思。

忽然,他的眼神,不知为何,在兴奋中竟带着一丝解脱。

他仰天大笑,在寂静的风雪中倍显突兀。

“妙极,妙极。这样我既可以完成弟弟的夙愿,也算是为自己找到了传人,更是有了解脱,不用在回首那些痛苦的过去,更能够早早在另一个世界中再次与她相遇。。。。。。”

想道此处,慕千化不再犹豫,反身就走到门前,直接推门而入。

话说,本来还在认真缝补冬衣的时候,突兀的听到哈哈大笑的声音,甚是一惊,心惊之下就连手指也都扎破了,丝丝血珠悄然渗出。

在这个寒冷黑暗的世界,陆羽虽已独自生活了两年,但就算是胆子再大,他仍是个孩子。开始本以为还是自己幻听了的陆羽,紧接着又听到“妙极,妙极”几字,更是惊吓,卷缩着被子,屏住呼吸,缩在墙角。现在听起来,似乎窗外的风也变得更大、更襂人了,陆羽浑身上下,颤抖不已。

有些激动的昊阳道人慕千化显然没有注意到刚刚自己的声音对那个少年所带来的恐惧,也没有发觉此时自己的行为显得多么的粗俗。

“吱”的一声,腐朽的木门在夜里被推开,屋里的油灯的灯光刹时一暗,寒冷透骨的风携带着几片雪花一起随着黑夜中的身影挤入了这个狭小的空间,吹灭这个小世界里的唯一光明。这个过程也只是眨眼间发生,随即又是一声,那是关门的声音。一扇薄薄的木门刹那间再次隔绝了两个世界。

屋外,寒冷刺骨。

屋内,鬼魅阴森。

整个世界已经一片漆黑,就连原来屋中小小的一盏油灯,也屈服在这个闯入他世界的鬼魅手里。陆羽不由的一怔绝望,喃喃的想到“看来村里人说的没错,我果然是个扫把星,先克死母亲,后克死了父亲,如今阴司鬼差今夜来临,捉拿自己,没想到最后竟连自己都被自己克死,自己果然是扫把星!”

进入屋中的慕千化屈指一弹,将那油灯从新燃气。借着那刚恢复的混暗的灯光,出现在慕千化眼里的是一无所有空白的强壁,土炕上一个大约十多岁的孩子,用棉被将自己紧紧的围住,用那充满恐惧的双眼,紧紧的盯着这个在自己熟悉的世界确突然出现的陌生的生物。

是鬼差,来捉拿我的!?”陆羽虽已断定进来之人是阴司鬼差,不过事到临头却还是恐惧无比,一想到地狱的可怕,他浑身颤抖,心跳的厉害,紧低着头,不敢看去那人们描绘的狰狞面孔,两只小手紧紧抓紧的周身的棉被,在这一刻大雪纷飞的夜里却是汗如泉涌。

慕千化一愣,随即就明白过来了。自己在深夜里出现在还只是孩子的屋里,难怪他会如此害怕。想到此处,慕千化深感自责。

慕千化深吸口气,作慈眉善目状,道:“孩子,我是人,对不起,让你受惊了。”

陆羽一听是人,心中莫名的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到果然和村里人描述的恶鬼不一样,手捂心口,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不过,随即又想到了什么。大惊失色,脱口而出,道:“那你就是强盗了?!”

慕千化再次一愣,随即苦笑道:“孩子,我既不是鬼怪,也不是强盗,而是你们凡人眼中所说的仙人。”

“仙人?!”陆羽有些怀疑的道。

此时陆羽虽还是有些害怕,但听说不是“恶鬼和强盗”,紧抓棉被的小手也有了悄然的松懈。

打量着眼前的所谓仙人,不过陆羽虽然没有见过仙人,但平常村里人们描绘的仙人都是飘飘欲仙,脚踩祥云,那似眼前之人衣衫褴褛,在油灯下还有丝丝血迹,而且还半夜敲门,这一切哪像仙人所貌,倒更像是半夜被追杀的无路可逃、慌不择路,最后私闯民宅的强盗。想到此处,陆羽更是害怕,刚刚有了些许松懈的小手在不经意间又悄悄的攥了起来。想起平日里村里人们所说的强盗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细密的汗珠更是不断从孩子稚嫩的脸庞溢出。

今日祸从夜天降,危矣。

“强盗仙人,不不不,仙人,我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你就放过我吧!”,有些害怕的陆羽在慌乱中有些口不择言道。

慕千化愣了愣,苦笑道:“看来你还是不相信我,也对,这样吧,‘仙人’们会仙术,我就给你露一手仙术你是不是就相信了?”

看到孩子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慕千化遂不在多言,却缓缓伸出右手的食指。突然,一丝火苗突兀的出现在慕千化的手指尖上,静静的跳跃,就连本来有些昏暗的屋子似乎也变得更加明亮了。

那突兀的火苗瞬间就点燃了一个孩子的好奇心里。

真的是火吗?”

从小到大都没见过如此奇异事件的陆羽有些不敢相信,不仅又揉了揉眼,随即壮了壮胆,小心翼翼,呐呐问道。

慕千化笑着“嗯”了一声。

“不过这火似乎也太小了。”

知道眼前之人可能真的不是强盗,陆羽胆子也大了起来,有些遗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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