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之后,丁逸就开始了他的伟大创业计划。
说服爷爷是一件颇费力气的事。
爷爷作为一个老年人,虽然在网上也接触了一些很黄很暴力很傻很天真的事,但对现实生活中对一些新生事物还不是很清楚,很难让他觉得开洗浴中心是一件很好很强大的事情。
再加上丁逸是一个鸿鹄,并不是一个燕雀,所以他的想法很伟大:作为一个鸟,要么不叫唤,要是一叫唤就一定吓人一大跳,至少要把听者吓得半身不遂,心律失常,大小便失禁。
这样才能算是真叫唤。
丁逸决心,自己不出手则已,只要一出手,一定让本市的色/情业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一个新的色/情业航母就要诞生了。
因此,他这个计划所需要的资金数额极为庞大。
先,要找到一个地皮,将土地使用权买下来,再在上面大兴土木,造出房子出来,如果有现成的要转让的大厦更好,只要地理位置、面积合适,接过手来就可以装修。
在大楼内再造出洗浴中心、夜总会、、电玩中心、足疗城,然后招聘来若干名妈咪,以妈咪们为根据地,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妈咪们再招来若干个若干名小姐,小姐们再招蜂引蝶,招来若干个若干个若干个客人,客人们再口口相传,招来若干个若干个若干个若干个朋友……这样,丁逸的事业就会越来越大。
利润自然就水涨船高。
至于如何管理这娱乐帝国,丁逸却并不担心。
他在监狱里已经物色了若干名得力干将,这些干将们有的已经出狱,如黄阿猫等人,有的即将出狱,如赵阿狗等人。
这些人当然都是业界的精英,精通其中的门窍。
因此业务方面,丁逸完全可以高枕无忧。
当然丁逸是不怕别人来收保护费的。
除了侯大拿,他在监狱里认识的几位大佬,都会罩着他。
这一点对于这种色/情生意很是重要。
黑/道方面搞定了,白道方面,丁逸需要一个敲门砖。
对此他已经有了计划,他相信,自己的计划应该是万无一失的。
黑白两道通吃,前景简直是一片光明啊。
前景虽然美好,但这需要庞大的资金需求。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说白了,东风就是爷爷的。
虽然以爷爷的财力,尚能满足丁逸的资金需求,但对他来说却是伤筋动骨的,如果有什么闪失,那再想扳本就很困难了。
这对向来保守的爷爷,的确是一个很难以做出的抉择。
丁逸在监狱里练出的三寸不烂之舌挥了作用。
在他的鼓动下,终于使爷爷相信,开个以洗浴中心为主体的娱乐城,将会对本市的就业形势、社会稳定、经济展乃至男女性心理的健康均会产生积极影响,实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啊。
尤为重要的是:这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比起把钱投资在股票和债券上,利润要多得多。
丁逸“乌噜乌噜乌噜乌噜”
地在爷爷耳边滔滔不绝地把美好前景描述得美如画,终于起到了效果,听得爷爷“阿吧阿吧阿吧阿吧”
地连连点头称是。
最终爷爷一掌拍在桌子上,说:“好就干他娘的”
同意了丁逸的伟大构思。
忽然爷爷被台下观众们掷上来的香蕉皮扔满了一身。
观众竟然能够不约而同异口同声地起哄道:“这老头演得太不像了说的是什么台词啊像一个有教养的老年人说的话吗?
鄙视鄙视严重鄙视起哄起哄,同时起哄:哄——”
台下数十万名观众居然能一字不差地说出一模一样的话来,确实是让作者大人大跌眼镜。
舆论压力太大,导演不得不停机喊停,对爷爷说:“卡观众们说得对,你作为一个老年人,怎么能说出这么粗俗的话呢?
和角色的身份明显不符嘛。
换个台词,重来重来。”
爷爷悻悻地抹了一把脸,将脸上的香蕉皮扔掉,赔着笑脸,向台下的观众鞠了一躬,又酝酿了一下情绪,再次用力一掌拍到了桌上,道:“哎哟哎哟,痛死我了。”
原来爷爷情绪酝酿得过头了,用力过猛,拍痛了手掌。
观众出现了强烈的笑场反应。
导演向场下白了一眼,心说:“这些没文化的观众就会笑场,你们懂个毛有本事自己拍一个试试看?
拍不出来你们还有资格笑?
我都不稀罕说你们人不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但由于没文化的观众占了全体观众的绝大多数,因此导演也不敢将他内心中的鄙视之情溢于言表,否则会引起公愤的,演员演得不好被观众们砸香蕉皮那还罢了,如果导演引起了公愤,说不定这些没素质的观众会以公粪做武器对他进行袭击,那后果可就太严重了。
于是他不动声色地挥了挥手,对爷爷耐心地说着戏:“老丁,我们做演员的,有一个要点你应该知道:那就是在表演时,要掌握一个度。
戏演得不能感情不够,也不能过度嘛。
像你这样拍桌子拍得自己疼得直叫唤,这就说明你演得有些过火了嘛。
做一个好演员,自己先要注意把握分寸。
好,再酝酿一下,重来。”
随着导演的一声令下,爷爷又酝酿了一下情绪,略显激动又很有分寸地拍了一下桌子,对刚才被广大观众否决了的台词略作改变,掷地有声地说:“好那就干他母亲的”
情绪饱满而深沉,表演自然而得体,声调低沉而富有磁性,一蹴而就一气呵成。
台下观众纷纷起立鼓掌,为爷爷的精彩演出致以长时间热烈而充满漏点的掌声,这是胜利的掌声,是和谐的掌声,是团结奋进的掌声。
爷爷激动地向台下鞠躬,又和在场的演员握手拥抱,最后忘情地在导演脸上印了一个吻。
大幕缓缓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