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事儿为难兰儿了,可娘无奈呀!若不是来旺无能,娘也不会如此。
叶兰儿并没有回答王玉珍个上下,只是拿起镰刀匆匆地走了。
柱子已割倒一大片麦子,见叶兰儿来了,便直起腰板用褂角在脸上擦了把汗水,叶兰儿定神地看着柱子,她还真的没有认真看过柱子。
柱子说,你这样瞧我咋地?
叶兰儿说歇会儿吧,别累着,来,给你毛巾。
柱子接过毛巾从脸到胸脯擦了个遍,随手又把毛巾还给叶兰儿说,你去捆扎麦把吧,等你捆完了这块地的麦子我也就割到头了。
叶兰儿从地边割倒的麦子捆起,不等她把麦子捆完,柱子已割到了地头。柱子转身回望看到叶兰儿才捆好十几捆麦子,便从那边走过来。
叶兰儿,你先歇会儿让我来吧,说完柱子就捆起麦把。
我歇那门子呀,我刚来也不累的。她依然做她的。
柱子朝她嘿嘿一笑,叶兰儿看到柱子站起来,她意识地低头看了一下垂下的领口便转过脸去。
麦把捆完了,柱子与叶兰儿站起来直了直腰板。从远处吹来微微的凉风,就这点点的微风也能让柱子感到无比的凉爽。
拐子爷拿着镰刀背在身后,从地头的埂上走过,柱子呀,不回去吃午饭呀??
柱子用那顶旧草帽当着扇子不停地扇着,叔!你先回吧,我这就回。
拐子爷调高了嗓门儿喊道,柱子,叶兰家的收完了你自已的亩把地也收了吧,别尽做帮工了啊,天说来雨就来雨的。
叔,我懂,柱子也用大嗓门回应着。?
叶兰儿抬头看一眼头顶正中的太阳,知道该收工了。
她从地上拿起两把镰刀朝柱子说,回吧,天不早了。
柱子尾随在她的身后,路过小灌渠柱子停下了,说叶兰儿你先回我洗个澡哟,说完他冲下灌渠。
柱子象是下水的鸭子,在水里不停地扑腾。叶兰儿看他得意的样子,便放下手里的镰刀,把脖子上的毛巾取下,说柱子你快点,我淘洗一下毛巾,淘洗完了你就上来呀。
叶兰儿踩在水边,一不小心就滑入渠中。这小灌渠的水并不深,还不到一人高的深度,可叶兰儿不会游泳,落入水中就六神无主了,在水里慌乱地瞎扑腾起来。
柱子急忙冲前将她抱起,使劲地抱上岸边。叶兰儿呛了几口渠水,不停地咳嗽带着呕吐,柱子把她抱在怀中不停地问她,没事吧,没事吧叶兰儿?竟忘记放叶兰儿下来了。
叶兰儿湿渌渌的身子躺在柱子的怀里,有一种感觉,这种感觉是她婚后到现在从未有过的,让她这颗女人的心跳得利害,血液也沸腾起来,还嗅到了一股强大的男人气味,这种气味是来旺身上所没有的。
她记得,入洞房的第一夜,来旺象是遗失了什么东西。在她的身上不停地寻找,剥开她的衣服用双手在她的身子上到处收索,伏在她的身上使劲地撞着,可他那裆中之物如同一团绵花,听到的是一声叹息和入睡的呼噜声。
叶兰儿慢慢地睁开眼睛,仔细地打量着柱子,他那双眼睛发出的光让她的心感到发烫。她感觉到了什么,猛然将右手从他胸脯厚厚的肌肉上拿开。
柱子这才缓过神来,轻轻地将叶兰儿放下。
柱子放下叶兰儿,满脸通红显得有些尴尬,在他双脚周围与叶兰儿一样淋下一圈子的水。说真的,到现在柱子的心口仍然跳得利害,因为这是他除母亲之外第一次接触女人的肉体,这种感受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王玉珍做好了午饭,看到叶兰儿与柱子回来就把饭菜盛上。
叶兰儿一言未语就进房里去了,出来时已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坐在桌边的来旺随口问了句:咋的,落水了?
叶兰儿瞪来旺一眼,说吃你的饭吧,饭塞不住你的嘴呀?
柱子在门口的井边脱下上衣,打了桶井水把上衣淘洗一下,然后使劲地拧干了水重又穿上。
刘大海听到老伴的叫喊,来旺他爹,吃饭啦!便把烟杆挂在肩上进得屋来,翻着白眼瞟了一下叶兰儿与柱子。
几天下来,麦子收割上场也打完了。但是,这几天对叶兰儿来说简直是一种煎熬,婆婆的要求对她来说,她无法做到。
她难于启齿对柱子说她要他做那事儿,她更没有想过与不是自已的男人做那事儿。可她被柱子从水里抱起睡在他的怀里时,他滚烫的胸膛让她感到是男人的一种力量,而女人所需要的那种幸福那种欲望,她却无法得到。
天渐渐地黑了,蛙与蟋蟀和知了的叫鸣声组成了夏日的夜曲。刘大海在灶后烧火,王玉珍在锅台上忙碌,一道做起晚饭来。
“来旺他娘,大前天他俩儿全身湿渌渌的,你说......”
“烧你的火,别瞎猜。”王玉珍爱理不理。
“这事儿,咱也不好多问,只有等叶兰儿怀上才能知道。”刘大海等在老伴嘴上,半天回他这么几句,要说的话象是一口要吐的痰又咽了回去,只好转换了话题。
“饭就要好了,这么晚他俩咋还不回来?”
“你说的轻巧,象是城里人似的,那好几亩地的麦杆要堆五六个草堆的。”刘大海被老伴这么一说,也就不再言语了。
场上只有最后一个草堆没有堆完。柱子在场上钗着麦杆,叶兰儿在草堆上用钗堆叠着,渐渐地已堆积有一个人高了,柱子向上钗叶兰儿就在上边用钗接着,终是堆完了。
叶兰儿用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随后将毛巾扔下给柱子。柱子在身上擦了几把将毛巾挂在脖子上,说叶兰儿,我和好稀泥递给你将草堆的顶封一下。
叶兰儿在草堆上嗯了声,可这话音未落,她一不心小就从草堆上跌落下来,重重地压在柱子的身上。
叶兰儿落下,一些麦杆也滑落在她的身上,她的双唇已接触到柱子的嘴上,这一举动只是一瞬间的事儿。她想爬起,可那些麦杆使她无法立刻站立,她只是做了个女人应有的害羞动作把脸蛋转到一边,错过与柱子的目光对视。
此时的叶兰儿,象是落入一种魔镜。柱子的一股温流已渗入她的体内,连同他的脉动她也能感觉出来。
人言道,恶由心生,如果不是婆婆提这个醒,如果不是天天睡在一个无动于衷的男人身边,叶兰儿不会有这个念头。一个婚后沉默两年多的女人,用孤独与寂寞的伤痛包裹自已灵与肉的欲动,终于在渴望得到的关口冲破那道理智低矮的墙。
她转过脸来,把双唇压在柱子的嘴上不停地吻着,双手紧紧地抱住柱子的脖子。男人在**的潮水中完完整整是一座泥雕,经不住任何急流就会彻底松散。雄性的本能让柱子发出冲击的信号,他如同一头野兽开始疯狂,他立即翻过身体,要彻底地征服叶兰儿,把全身的力量传递给她。
叶兰儿屏住呼吸,牙齿紧咬着下唇,紧紧地闭上眼睛,好象地球在这一刻也停止了转动。她荡漾在女人的幸福之中,身体微弱的疼痛在柱子给她带来的快感中渐渐地淹没。
柱子抖落身上的麦杆,全身如同从水里刚爬上来汗流满身。叶兰儿还睡在地上不动,如同死去一般。她感到全身发烫,是满足之后的瘫痪。
“叶兰儿,咱回吧,这么长时间了,大海叔定会来寻咱们的。”柱子说这话时,好象是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的。
“柱子。”叶兰儿从地上坐起来“嗳!”
“你以后还想我吗?”
柱子象是偷了一件自已喜爱的东西,不知是还给人家还是留下,没有回答。
“柱子,咱问你话哩?”
柱子傻傻地点了点。
“只要你喜欢咱,咱就天天给你。”
到达叶兰儿家的路口,柱子将肩上的铁钗交给叶兰儿,说他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