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出来,爸提议去买面包,我说好。
毕竟现在快十点了,我早已饿坏了。买好早餐,我们往回走,径直走去第一客运站的候车室那里坐下。
没多久,车还是等到了。
我们坐上巴士,爸随便找个位置便坐下,我明显不可以,必须得找个靠窗的,而且能呼吸新鲜空气的嘛,我抬起头,扫了一眼车厢,车上座位仅坐满三分之一。
乘客大半都是和我们一样的单客,车厢静得有些不自然,多数乘客不是戴着耳机听音乐,看电影就是倒头便睡。
我赶紧走去一个透气的窗户坐下;到梅华公路,又陆续上了不少人。
看了下表,已经十点半了。
估计十一点左右应该可以到达。
“时间有的是。”
我想着,于是就放倒椅背,躺下睡了过去。
身体沉进座位,意识就好像电池没电一样模糊起来。
不知什么时候突然下起了大雨。我不时醒来,从廉价的窗帘看外面雨点滴滴的梅华公路。雨点出力地猛打着车窗,外面的风景逐渐模糊。长时间地躺在那里,我的腰部有点不舒服,转过身去,就听到“啊”的一声。
我迷糊中听见“啊”的一声,心想准有事发生了,内心很警惕。那叫喊声立马惊动了整个车厢,包括爸爸也向我这边望了过来,我心里紧张的要命,是的,我分明听到一个女子的尖叫声。
我不好意思转过头,正和她对视着大概有两三秒,咳,随后她用痛苦的眼神诉说,我想还是不能领悟她的意思,随即她用另外一只手指了指下面,我低下头望去,啊,不经意间脱口而出。但见她的右手被我的pigu压了下去,赶紧挪动几下,转过头不好意思再看她。这时的我紧张得要命。很怕那女子发飙或者无理取闹。
过了几分钟,“咦,她怎么会没反应呢,这也太不正常了吧。”我心里嘀咕着。随后我斜眯着眼看去,她用手不停地搓那只手,好让血液循环,又好像很痛的样子。
“不好意思,刚才睡着了,不知道旁边还有个你。”
“没关系,这不能全怪你。”
误会一旦解除,我趁着和她套磁的机会,才认真打量起她,老实说,她的长相很普通,普通得来有些特别,或者不如说无论以怎样的好意来看都不算端正。
额头宽宽大大的,鼻子又小又圆,脸蛋长得挺清秀的,皮肤白皙,脸上有雀斑,耳朵细细尖尖。
总的说来五官搭配还算可以了,整体印象给人绝对不坏。
看上去,我只能给她打了个80来分。
这点肯定很重要。
其中带有的类似孩子气的东西给对方一种宽慰感,至少让我很释然。
个子不很高,但身段苗条,腿形也够好看。
两个耳垂悬着薄金属片耳环,如飞机铝合金一般不时闪出耀眼的光。披肩长发已被她放在胸前。上身穿一件粗条纹一字领短衫,肩挎一个不大的皮背囊,脖子上戴一个玉器丝的菩萨。下身一条奶油色布质超短裙,没穿长筒袜。
“你好!请问可以帮我把上面的空调关小点好么?”她说道,声音略微嘶哑。
随后我起身就把空调给关了。
“谢谢!”
“不客气!”
“对了,你这是要去哪儿?”
“回家。”
“那,和我一样。”她笑道。
“你高中毕业?”见我没出声,她忽然想起似的说。
“不,大学毕业了。”
“啊?感觉你不像,不过倒真的像极了中学生。”
“呃?”我惊愕不已。虽说我长着俊俏的娃娃脸,可也不能这么污蔑人的,真是岂有此理!我很生气,后果非常严重。
“别误会,你给人第一印象就私私缩缩,很少外出吧?”她胸有成竹地解释说。她还说她老板看人就非常准。
“哦,原来是个人精。”
扑哧,我俩同时一笑。她蹙起眉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打量道:“看不出来,你挺幽默的。”
我默然摇头。不对,该点头不成?我只好点头。
“你不大喜欢说话。总这样么?”
我一阵脸红。老实说,之所以我不说话,当然也跟我本来就沉默寡言有关,不过声音高低还没把握好也是一个原因。我一直说话声音较低,但有时陡然拔高,所以尽量不讲长话。
“不说这个了。反正,”她继续说道,“感觉你很怕见到陌生人,尤其是面对女孩子。特别紧张,拘束。”
她把微笑略微一改。那微笑一忽儿去了哪里,又很快转回。我的脸仍火辣辣的。
“怎么?还真害羞了,被我说准了吧?”
我唯有点头的份,“妈的,这女人太强悍了吧。”我随手拿了瓶矿泉水拧盖就喝。来掩饰自己的丑态。其实我在村里可不是这样的,谁能料到第一次出远门就遭这份罪,天理难容!正当我展开天马行空的思绪,恼怒不已,赶紧想办法挽回自己的面子时,可又被她一句话拉回来了现实。
“不喜欢说话?”她单手托腮,以一本正经的神情问我。
我摇头:“哪里,没那么回事。”
“感到困惑什么的,是这样么?”
我再次摇头。是的,面对这样的女人,你根本就没战术可言!所以我现在的法宝就是拼命得摇头,我很想掐断她的脖子,看她还有多少未问的问题,不至于像这般的难受。
中巴开得很快,没多久就来到了兰溪,外面强烈的光芒照射进来,我只好拉窗帘,留道缝隙,望着窗外,没什么树木,有几条河流在阳光灿烂的照耀下,波光粼粼,而田野里绿油油的一片,放眼望去,几乎都能看到稻谷!
时间过了多少,没人知道。当我回头看车厢,很多人都倒头睡着了,发现她也是。已经躺在座椅子上睡得很沉,不久随着车转弯时的晃动把头搭在我的肩上,就势停住不动。重并不很重。
她闭着嘴,用鼻子静静均匀呼吸。呼出的气极为均匀地落在我肩骨上。有点**痒的,我好想帮她扶正,又怕把她惊醒了,好没完没了地说个不停,这样的后果我可不想再次承受。
我低头一看,眼皮无意间瞥见领口衫闪出乳罩(bra)的细带。颜色是奶油色的细带。
随后我饶有兴致地转过身来认真地打望着她——从头到脚——她手指上戴着两个戒指。
看款式不是结婚戒指和订婚戒指,是在以年轻人为对象的杂货店买的便宜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