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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鬼方聆秘 四(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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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鸟气冲斗牛,狰狞可怖地随后紧追。

此时,肥鸟已气力难支,速度比之刚才要慢了很多。眼看人面鸟将要追上肥鸟,鬼方心道:“不好!”失声喊道:“警惕!”肥鸟惊恐万分,一心逃命,竟是没有闻声。

鬼方情急之下,忽然捡起一颗石子猛地向人面鸟丢往。只听得嗤的一声,连鬼方自己也不知这粒小石子由何神力奇劲激发,形体虽小,破空之声却响亮异常,对准人面鸟面门疾射而往,“啪”的一声,打在了它的面门上,刹那石子粉碎,四下飞溅。

人面鸟登感面门上似是被狠狠凿了一下,刹那眼前发黑,金星乱冒,渐渐丧失知觉,**坠进了万丈深谷。

肥鸟利用最后一丝气力强撑着飞到了回雁峰上,落在了问天石的旁边,昏逝世过往。

鬼方飞身跳下问天石,来到肥鸟旁边,只见它浑身是血,双翼上伤口处的鲜血还在汨汨直流个不住,且气味微弱,细若游丝,若不及时诊治,随时会有生命之忧。

鬼方心急如焚,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忽然头脑里灵光一闪,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便飞似地跑进了不远处的丛林中。

过未几时,鬼方又从丛林里跳了出来,右手抱了一些细软的干草,左手拿着一些青草,绿油油的,上面还沾有一些晶莹的露珠,想必是刚刚采来的。

只见鬼方忙将手里的干草展在地上,然后让那肥鸟躺在了上面,又将左手里的青草送进嘴里,用力咀嚼起来,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然后吐出嘴里的青草汁沫,将之涂在了肥鸟双翼上的伤口处,手掌轻抚伤口,片刻之后,鲜血便已止住。

隔了半晌,肥鸟渐渐苏醒了过来,看见鬼方坐在自己的旁边,眼珠咕噜一转,不由地叫叫了一声。它嗓音清脆悦耳,如银铃一般。

鬼方见肥鸟已无大碍,不由地松了一口吻,喜道:“太好了,你终于醒了,放心吧,我已用清风草给你的伤口止了血,只要好好休息一晚,便会好了。”肥鸟似是听懂了鬼方的话,只见它凝视着鬼方,又叫叫了一声。鬼方心道:“难道这鸟儿能听懂我说的话,不如我试它一试。”

鬼方道:“小鸟,你要是能听懂我说的话就连叫两声,好不好?”说罢便目不转睛地盯着肥鸟的一举一动,只见它的长喙微微抖动了两下,发出了两声叫叫。固然它的声音细若蚊蝇,但足以让鬼方惊喜到发狂。

远看天际,斗转星移。

鬼方知道,即使再晚,若自己不回往,父亲是尽不会睡下的。由于怕父亲担心,鬼方恋恋不舍道:“小鸟儿,我要回家了,你自己好好在这里休息吧。”说着正欲要走,忽然那只肥鸟噌的一下跳了起来,扑闪扑闪地拍打着双翼,竟飞了起来,围着鬼方回旋打转。

鬼方奇道:“小鸟儿,难道你是在送我吗?”

肥鸟飞到鬼方眼前,叫叫了一声。

鬼方见这肥鸟竟通人性,心里甚是欢乐,笑道:“小鸟儿,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我就住在这回雁峰山脚下,若以后你没吃的了,便往找我!”

肥鸟快速扑闪了几下双翼,又叫叫了一声,响亮异常,似是十分欢乐的样子。

鬼方正欲要走,忽然双眉一轩,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喜道:“现在你是我的朋友了,在我眼里,你不再是一般的小鸟,当有自己的名号,不如我来给你取个名字,好吗?”

肥鸟叫叫了一声。

鬼方沉吟片刻,忽然头脑里灵光一闪,笑道:“我曾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一只名叫阿吉的神鸟,神通宽大,降妖除魔,无所不能,不如你就叫阿吉吧!”

肥鸟连连叫叫几声,围着鬼方回旋飞舞起来。

过了一会儿,鬼方离别阿吉,便拖着疲惫的身材一步一步地走下山往,但他的心里却是无比的欢乐与轻松。

鬼方还未到家,就闻声“铮铮铮”的捶打声从屋里飘来,显得分外清脆响亮。

“吱喽”一声,门被推开了。

“回来了,今天怎么这样晚啊?赶紧往睡吧!”鬼公放下铁锤,转身瞥了他一眼,兀自“铮铮铮”捶打起来。

“爸……”鬼方欲说又止。

“还有事吗?”鬼公停下手中的活,身材侧过来打量着他。

“您,您也早点歇息……不要太辛苦了!”鬼方神情恍惚,显得怯怯懦懦的。

鬼公惊得怔了一下,显得有些惊恐失措,不知道说些什么好。由于儿子从未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

“好……好好!忙完这点,我就歇息,你快往睡吧!”鬼公凝视着他,一脸的喜悦与欣慰。

鬼方缓缓的向里屋走往,就着父亲“铮铮铮”的捶打声进进梦乡。

今夜的捶打声不再是噪音,反而变成了热和美好的摇篮曲。

这是他近十年来睡得最甜的一次。

翌日凌晨,一轮朝阳擦过回雁峰,冉冉升起。正是:

如盘宝镜起峰巅,喷薄良辰风景妍。燕剪莺棱欢胜日,光明状物乐新天。

鬼方与郭盛墩、黄星虎、凌采儿三个小伙伴早读后从私塾里回来,走过田间地头,跨过小桥流水,登上高耸进云的回雁峰,远看四周,迷失于大自然的大造化中。

此时,金灿灿的阳光倾注下来,注进全部星罗巴尔村,使蓝本单调而安静的村变得金碧光辉,仿佛蒙着一层金黄色的轻纱!身边鲜花满地,含苞待放的蓓蕾上,晶莹明亮的露珠闪耀着刺眼的金光,显得活力勃勃。凝神吸气,空气中弥漫着沁人的芳香,让人全身舒服。

鬼方和小伙伴们平躺在嵌满露珠的草地上,闭目养神,全身心投进这精妙尽伦的大自然风景中。

“鬼方哥哥,陶先生昨天给我们讲的‘一日之计在于晨’,就是说今天这样的凌晨吧?”明眸皓齿、长相甜蜜的凌采儿斜视着鬼方。

“嗯,应当是吧!”鬼方神游天外,若有所思。

身板厚实、脸蛋浑圆的郭盛墩撇了撇嘴,不认为然道:“不对,陶先生说,它还表现人生的意思呢!”

“人生?”凌采儿一脸困惑,奇道。

郭盛墩挺了挺胸,一本正经道:“好吧,就让郭先生跟你们讲解一下,‘一日之计在于晨’是说一天中最要紧的在凌晨,表现人一生之中最要紧是青春,就是告诉咱们凡事要早作打算,开头最要紧!怎么样,郭先生讲的还不错吧?”

郭盛墩见采儿他们深认为然,不由地洋洋自得起来。

“郭老师真是博学多才,是被陶先生的戒尺打出来的吧!”躺在边上身材略显小巧的黄星虎笑道。

“咯咯咯咯!”采儿随着黄星虎笑了起来。

郭盛墩登时脸涨得通红,神情显得有些为难。

过了一会儿,郭盛墩忽然脸色一转,兴奋道:“昨天村长说,咱们村来了一位无妄城的大官,要在咱们村创办天工苑,招收学生学习天工术,今天我爸爸筹备带着我往呢!”

“这有什么好夸耀的,我爸爸也说好带我往呢!”黄小虎一脸的不服气。

采儿叹了口吻,显得有些失落,道:“我也好想往呀!可婆婆不许,鬼方哥哥,墩子和虎子都往,你往吗?”

鬼方正凝思出神,竟是没有闻声。

采儿诧异道:“鬼方哥哥,你怎么了?你往天工苑报名吗?”

鬼方猛地一惊,面露难色,结结巴巴道:“我……我可能……”

“鬼方,你今天怎么了,闷闷不乐的,这么好的机会,你还迟疑吗?”小虎一脸不解的神情。

“鬼方,你必须得往,我可不能少了你这个好帮手。”墩子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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