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阳光肆意的洒进敞着大门的房间里,站在杨锐身后的男子缓缓抬开端来,冲着宁雨桐微微一笑。
青衣如墨,带着一丝分歧节气的冷意,但是他的笑脸偏偏又炙热如阳,混杂着那刺眼的阳光,让宁雨桐恍惚了一下。
有那么一刹那的愣神,宁雨桐回过神来,冲着门口的两个人温婉一笑:“既然来了,就过来坐吧!严欢,你下往吧。”
“是。”
一旁的严欢听话的退了下往,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掩上了房门。
“是个不错的丫头。”
杨锐凝看着严欢远往的背影,眯着眼睛不由自主的低语了一句。
“你就别打她的主意了,她可是我的人。”
宁雨桐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杨锐,语气倒是出奇的认真。
“唔。”
杨锐耸耸肩:“好吧,既然娘娘发话了,我是必定要给这个面子的。不过,我忽然有些尿急,出往向她问个路总可以吧?”
话音未落,杨锐已经飞快的转身离开了。
这家伙。
宁雨桐无奈的摇头,眼力又缓缓落在一旁另一个人的身上――
任敬之。
“好久不见。”
邺子期对上宁雨桐的眼力,轻轻开口,声音依旧一如从前清脆而动人。
“嗯,好久不见了。”
宁雨桐微微点头,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再往说些什么。
房间里的两个人全都沉默着,宁雨桐不由自主的把眼力落在别处,而邺子期则一直静静地看着宁雨桐的脸。
“听杨锐说你们燕王府最近事情很多。”
沉默了半晌,邺子期忽然间再次开口,声音很轻,眼力也不由自主的落在不远处的书桌上,那里散乱着很多王府内务账目。
“是啊。”
宁雨桐感叹了一句:“最近的大乾正直多事之秋,燕王府也是如此。”
“很辛苦吧?”
邺子期不由自主的上前了一步,声音微微有些低沉。
辛苦吗?
宁雨桐没答复,只是淡淡一笑。
“你委曲的了一时,委曲不了一辈子的。”
邺子期的语气蓦然加重,而听到他的话,宁雨桐猛地抬头,对上了邺子期清冽又温柔的眼珠。
“任敬之……”
她想要说什么却被邺子期急切的打断。
“叫我子期吧,邺子期。”
从母亲离开后,他就不再是任敬之,不在与大乾有任何的关系了。
“子期?”
宁雨桐深深的看了邺子期一眼,似乎是看穿了他故作安静背后的软弱与沉痛,宁雨桐忍不住的轻叹:“你说我委曲,你呢?你又何尝不是在委曲你自己?”
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
而我们能做的,唯有随遇而安。
听到宁雨桐的话,邺子期缓缓抬起手,一双手轻轻的按在宁雨桐的肩膀上:“雨桐,我娘,逝世了。”
什么?
宁雨桐一怔,下一刻,邺子期已经俯下身,抱住了坐在主座上的宁雨桐:“我那么仇恨她,却又那么深爱她,在她离开的时候,我都没来得及再往看她一眼,就这么眼睁睁的失往,那滋味,你能领会吗?”
在所有人眼前,他都是奋发图强,不择手段的四殿下。
唯有在她眼前,他才肯放下一切假装――
委曲吗?
实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所谓委曲,不过是自欺欺人。
若是心意不肯,谁能委曲?
宁雨桐,你的心在燕王府,所以你委曲自己留在这里。
而我,委曲自己成为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只由于,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邺子期不由自主的收紧双臂,逝世逝世的抱着怀里的宁雨桐。
那些过往再也回不往。
那些曾经只能留在回想里。
“子期……”
宁雨桐被邺子期抱得喘不过气来,他的身上依旧带着淡淡的青草的芳香,但是他的气味中又参杂着丝丝让宁雨桐感到危险的冷意。
“雨桐,跟我走吧。”
邺子期脸上的哀伤散往,一抹复杂在他的脸上一闪而过。
他的语气很低,很低。甚至带着一丝丝的颤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