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京都的热烈,全部燕王府,显得很安静。
自从省亲回来,宁雨桐和秦瑾霖的关系明显缓和了下来,两个人不在相互回避,甚至,偶然秦瑾霖也会在锦春园留宿。
府里的人都认为这静侧妃又得宠了,看待锦春园的态度也是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不过,别人不明确,严欢和依云倒是明确的很,自己的主子和王爷之间,那尽对是很有问题的……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
在万众注视之下,三月武比大张旗鼓的展开了。
固然与宁家军息息相干,但是如今的宁雨桐已经是燕王府的人,这高门深院不能随便进出,对于武比的一切也只能是道听途说了……
武比第一天,个人擂台战。
这是个人展露实力的最佳机会,而不出意外的,这一场擂台赛的第一,被白冷书收进囊中。
白冷书……
宁雨桐在锦春园里得到这消息也没有多少意外,固然同是帝都双骄,但是宁雨桐很明确,萧文远尽对要比白冷书逊色一些。
当然,对于第一天的成果,宁雨桐更关心另外两个人的成绩。
林彦,任敬初。
林彦表哥位列第四,而任敬初竟然拼着和萧文远两败俱伤的危险,而强势拿下第二名……
第一个冷门!
任敬初是一匹黑马,而且有着一黑到底的潜质。
这一夜,秦瑾霖一直在书房和白冷书夜谈到很晚,而白冷书最龗后干脆留在也王府客房休息到了天亮……
第二天的比赛,考验的是兵法和排兵布阵,只需动手不需动脑,所以即使重伤如萧文远和任敬初,还是非常准时的参加了大比,令人意外的是,位居第一的白冷书却缺席了……
燕王府,后花园。
在这偌大的花园一角,有一处见方之地,地上架着硬朗的木架,而木架之上则有数条枝叶沿架攀援。
这里是宁雨桐移植过来的紫藤树。
她把自己最心爱的紫藤栽植在燕王府花园里最偏僻不起眼的处所,只为了孤芳自赏。
春季,是紫藤花开的季节,而这些被宁雨桐移植过来的紫藤,经过往年冬天的休眠,此时迎着和热的东风已然偷偷的绽露枝芽,把全部拱形的木架渲染成嫩绿色的,乍看之下,很是清新俏丽,倒是形成一道奇特的风景线。
晌午,阳光正好,宁雨桐带着依云来到花园,习惯性的在紫藤架下微微驻足。
“静侧妃!”
熟悉的男声响起。
宁雨桐怔了一下,脸色微微有些复杂:“白大人?”
在燕王府里碰到白冷书不稀奇,可是这个时间碰到他,还真是出乎宁雨桐的意料。
白冷书微笑着缓步走到宁雨桐的眼前,翩翩如玉的脸上带着一如既往温润的笑意:“这紫藤是静侧妃栽植的?应当快开花了吧?”
“嗯。”
宁雨桐应了一声,眼力在白冷书山上一扫而过:“今天是武比的日子,白大人怎么会在这里?”
“哦。”
白冷书看了宁雨桐一眼,眼力微微一闪:“武比的赛场实在没劲,哪里有娘娘你这些紫藤树俏丽呢?”
宁雨桐皱眉,下意识的和白冷书保持了间隔:“白大人真会说笑。你不往参加,想必是另有想法吧。”
固然宁雨桐猜不出,但是她可不信任秦瑾霖和白冷书会无缘无故的放弃这次的机会。
“我能有什么想法?”
白冷书挑了挑眉。不由自主的上前一步:“时辰不早了,娘娘还没用过午饭吧?正巧我一会儿要往锦绣园吃饭,静侧妃要不要一起?”
往白冷雪那里吃饭?
宁雨桐淡淡的摇了摇头:“不必客气了,我身材不舒服,先回往休息了,再会。”
说着,宁雨桐已经带着依云转身离开了。
没劲啊!
白冷书看着宁雨桐离开的方向撇撇嘴,随即转过身,向着锦绣园的方向而往……
暮色四合的时候,第二天的比赛成果也已经传进了燕王府中,由于白冷书的忽然退出,第二日的竞争反倒是异常激烈了起来,而这个时候任敬初也初露狰狞,这位诡将之才终于第一次在众人眼前绽露他冷淡之外的另一面——杀伐果断,行军诡异。
一次次沙盘推演,一场场兵法较计,任敬初的战法,剑走偏锋,诡异莫测,连宁飞远看了忍不住惊出一身冷汗!
大乾又出了一位百年难遇的年轻将才!
可是……
是夜,任府。
任敬初身上的伤还没痊愈,全部人身上到处都是伤口,而此刻他正一瘸一拐的走进任府的大门,刚一进门,就发觉院子里的气氛很凝重。
任方启和任敬言一前一后的站在院子中心,任敬言脸色阴冷静,而任方启的脸上则看不到任何的表情。
“爹,大哥!”
任敬初微微蹙眉,感到到了一丝不对劲儿,但是他还是缓步走进了任府的大院。
看着他一瘸一拐的样子,任方启的脸上闪过一抹稍微的波动,下一刻他忽然间沉下脸,冷声喝道:“你这个逆子!还不跪下!”
任敬初愣了一下,看向自己的父兄,满是伤痕的身材不仅没有下跪,反倒更加笔挺。
“爹爹,为龗什么?”
任敬初抬起漆黑的眼珠,眼力牢牢盯着任方启的脸。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