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遵花醉的嘱咐,几人回到爬虫馆就跟白龙视频感恩了。>
这些天就是苦了小祟儿,相思成疾,看到主人回来眼泪汪汪的,爬虫馆这么多动物结束冬眠了,也不至于太孤单了,就是小祟儿这货实在太不合群了,跟那些爬虫们玩不到一块去,胆子又只有芝麻大,主人不在身边了也就剩针尖大了。>
白凤不在家的这几天,几乎就窝着沙发上没动过去,准备的食物就在厨房也不敢过去拿,白凤一回来就扒在他身上怎么都不肯下地了。>
“你这是怎么了?”白凤觉得小祟儿这非一般的热情实在不太像久别重逢,反而像受惊过度等待营救的状态。>
小祟儿张着嘴叽里咕噜的不知道说些什么,于是白凤只能央求九公子他们帮忙翻译一下。>
“小祟儿说,今天早上和昨天早上都有人砸门。”九公子解释完,自己又嘀咕起来,“难不成又是个激进客人?”>
“这年头是不是压力都太大了,动辄哭天喊地的。”犼后脑的伤回来一检查,确定砸的严重了,都见骨了,也真是佩服他怎么敢给自己下这样的黑手……>
跟白龙视讯结束以后,他就自行往溪水里一趟,直嚷嚷自己因为没有及时治疗,诱发了偏头痛。>
白凤一针见血的告诉他,那是宿醉后遗症,跟皮外伤没一点关系,然后他又开始叽叽歪歪的说着杜康的坏话。>
总结,这是个很讨嫌的小孩,白凤表示不愿意哄下去,蹿到三楼睡回笼觉去了,奈何小祟儿还是趴在他身上,怎么说都不下来,美食诱惑都不管用了,白凤只好带着他一起睡觉了。>
九公子温温吞吞的蹲在犼边上,给他喂吃的,时不时观察一下犼后脑勺的伤。>
看着差不多了,忙准备了干净衣服待他起来换上,“小犼,你要不要也睡一会,不是头疼吗?”>
“嗯,我是准备去躺会了。”犼说着话就大了个巨大的哈欠,“你呢?”>
“我就不必了,昨晚我睡得挺好的。”九公子道,又听到又人下楼的脚步声,他朝楼梯口看过去,“花醉哥,你没休息吗?”>
“没有,九公子,你跟我来一下,我有事找你。”花醉站在楼梯口,说完就回身上去了。>
看到九公子来了,一直藏着的堤丰兴冲冲的钻出来了,张开手就要抱九公子,被花醉一个眼神又给瞪回去了。>
九公子瞧他委屈样,自己挨着堤丰那边席地而坐,要说堤丰这么大个块头,又那么威武的形象实在不适合撒娇的,他坐在九公子后边都比九公子高出一个脑袋。>
只能尽力把自己佝偻起来,藏在九公子后头。>
“花醉哥,你找我何时?”九公子问。>
要不是这话不能说得太大声,花醉也不得不往那个他看一眼就觉得“毫无长进”的妖魔始祖身边靠近的。>
花醉给人的压迫感是条件反射,他一端起面孔走近,九公子立刻从盘腿而作改成了端正跪坐。>
“给我一滴麒麟血。”花醉走近了也不蹲下,只是居高临下的站在九公子身边,微微斜眼往下看,“龙的诅咒很快就要发展了,我需要麒麟血暂时遏制。”>
九公子点点头,“我需要见到龙哥哥,麒麟血你们都碰不得,我找机会亲自埋在他身体里。”>
“也好。”花醉伸手在九公子的发顶轻轻摸了一把,叹了口气,他语气有些低落,“我觉得,我们都救不了龙了。”>
九公子哑然,他抬头看着花醉严肃的眼神,知道这个答案已经是板上钉钉了,花醉很少这么悲观。>
刚刚视讯的时候,不光是花醉,九公子也留意到一个细节,白龙的瞳孔有一圈不太明显的雾气,这种东西是诅咒发作的前兆,简单讲他们也会把这东西称之为死气。>
字面上的意思,白龙离死不远了。>
既然花醉已经断定这个死咒就是为了夺命的,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了,他要麒麟血无非是起个护身符的作用。>
麒麟是瑞兽,保佑平安,或许这样有一定的几率能保住一条命,到底有多少用谁都说不好。>
这魃实在太狡猾了,除了犼那天偶然感受到一丝气息以后,又失踪了,花醉很反感这种被人戏耍的感觉,这要是魃真的落他手里了,必定是要挫骨扬灰的。>
两人之间隔着沉默,连带着堤丰都不敢乱动,突然林子有一颗大树被剧烈的晃动,树枝无规律的摆动,就像一只巨手要把它连根拔起一般。>
堤丰不明所以,突然发出的巨响让他瞬间愤怒了,划拉拖着链子就往始作俑者那里寻去,花醉见状喝了一声,这才阻止了他差一点把那颗大树拧成麻花的冲动。>
花醉举步走到那颗树前,树根茎的地方生出来一丝红色的细如发丝的藤蔓,藤蔓原本还是依附这树干往上攀岩的,刚刚那个巨大的动静就是这个小东西破土造成的。>
你可以想象,你所看不见的地下有一只巨兽,它不断翻滚,却只为伸出这么一丝东西。>
细藤蔓察觉到了花醉的气息,顶端向花醉的方向弯曲延伸,触到花醉手背的刹那间,顺势盘上花醉的手腕。>
花醉凝神合眼了一小会,随即睁开眼睛,恍然大悟般,“我说呢,你怎么这么红。”说完一抖手,藤蔓缓缓松开,旁人竟然还能从一株没有五官的植物上头瞧出了情绪。>
那丝细藤好像恋恋不舍。>
“倒也奇怪,你说是吗?”>
九公子不确定这句话是对他说的,毕竟花醉说话的时候并没有瞧他,语调揉着偏长的气息,类似于感慨良多的自言自语,思来想去九公子犹犹豫豫也没敢往下搭腔。>
花醉退出林子,坐到春凳上,手伏与膝盖,眯起眼睛狭长的眼尾往九公子方向勾一眼,“那株藤蔓,在排除所有跟龙接触过的人的过程中,不小心遇上一个死的,出于本能,它把那个死人吃了,所以它刚刚泛着血色。”>
九公子这回确定这话是在跟自己说了,“谁?”>
“于洋洋。”花醉站起来,说起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有些交易可能是别人的陷阱,你晚上去一下于洋洋的住处,至于其他人也没有排查的必要了,我上去看看凤。”>
九公子应了一声,坐在那唉声叹气,就连堤丰都察觉出有异了,绕到他面前,张嘴发出几个含糊的音节,依稀能分辨出“九”这个字的音,这是他最近勉强学会的呼唤九公子的。>
关于堤丰的传说,九公子算是知道的很详细的,天下智慧归于龙嘛,据记载堤丰一人之力灭了西方整个上古神族,这才有了后来奥林帕斯那帮家伙的时代。>
实力还是有的,只不过他现在这样,真的是尊严和地位双失。>
不过说起来也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堤丰这家伙的荣辱观和智商应该本来就没长全,他倒是没觉得自己从始祖的的地位掉到被链子栓起来的爬虫类有什么伤自尊心的,他只觉得不能敞开了吃比较痛苦。>
每天瞧着他这样,九公子已经完全把他当成了一个小可怜。>
有异界野史相传,堤丰一开始没有参与众神之战的打算,后来是有个叫宙斯的小年轻用了三十头烹饪过的牛把他给打动的,他心里一寻思,不就动动手指头的事吗?这一堆肉也挺值的。>
结局是,堤丰真的只动了动手指头,就被记录成了新神代创立的功臣。>
花醉把堤丰这么束缚与此,应该不光是简单的栓起来,估计还抽走了他大部分的力量,从花醉的角度来思考,他肯定是打的赢堤丰的,只不过怕堤丰祸祸这些花草树木。>
九公子,“堤丰哥哥,你说有没有什么办法找到那个下诅咒的人。”>
本来也没指望他真的听得懂回答的,没想到闻言堤丰竟然点了点头,九公子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堤丰看出了九公子的困惑,又肯定的重重点了两下头。>
九公子看他神情坦然,不像胡话,又问一遍,奈何,堤丰跟其他灵体还不太一样,他发出的声音可能是某种上古方言,九公子尝试了几次都是一头雾水。>
堤丰一段音调重复了好几遍九公子也没搞明白,自己也急了,拉过九公子的手就往自己脑袋上放,这时一道白光劈过来,直接打在堤丰的手背上,堤丰哀嚎一声弹起来。>
谁都没反应过来,就听到犼不善的语气,“你想干什么?”>
话音未落就走上前一把扯住久公子还没反应过来收回去的手,一个使劲把他从地上带起来甩到自己身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