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近后发现那确实不是枯树,至少它们没有死,还有着旺盛的生命力,只是他们没有叶子,或者说它们长出的新叶子就是这种枯枝,生命的气息非常明显,折断后能看到流出的汁液。
“小心,别碰到那些液体。”
断枝被扔到地上。
“我想我知道这是什么了,这叫千干草,此草看似干枯却有着极强的生命力,凡是它们生长的地方都不会有其他植物生长,而且地面会变得非常干燥。
千干草到底有什么作用我也不知道,不过你们千万不要让它的汁液碰到,别说是我们这些练气的小修就是金丹被粘住都要费好一番手脚才行,如果是你的两件法器被它给粘住了就只能两件一起用了,炼器师都没办法只能干瞪眼。”
刚才折断千干草的人多次看看手上是不是沾上了它的汁液,生怕真被沾到那儿去。
“别看了,你手上肯定没有,这东西见风即干,否则你手早不知粘到哪儿动不了了。”
“连修士都能粘住,这东西很不错啊,阴人宝贝啊。”有人赞道。
“我不是说了吗,这东西见风即干,不等你拿去阴人它都干了。”
“啊,”众人闻听此言,相当失望,那它不等于什么用也没有了吗?害人白高兴一场。“那,银河种这种东西干什么?还放在结界内?”
“这,这,”这了半天,表情尴尬道:“我也不知道,也许银河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用途吧。”确实,他们不过是偏远小地方的小修士,能知道这东西的名字已经是学识渊博之辈了,哪能知道些机密呢?
不管怎样,他们都小心翼翼前进刻意避开千干草,谁也不想不小心沾到身上一个枯树枝,还拽不下来,看着都别扭。
千干草在风中摇曳,好似在庆幸它们没有被大面积砍伐,也像是在欢送前行的人们。微风从小溪上游吹来,淡淡臭味迎面而来。臭味非常淡,淡到只能在风中闻到少许,风后却消失得一干二净,让人怀疑是自己的错觉。
“是什么东西?”他们使劲吸抽动鼻子嗅嗅,空气很干净,味道好像消散到了天地间,不存一丝。
“闻不到了,好怪了这股味道,只在风里才能闻到。”
“是啊,而且很淡,不注意的话根本闻不到。”
人们议论开来,到底前进不前进,这股怪味让他们心惊,谁也没有注意到原本向前的想法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发生改变。先是有着超强禁止的草亭,后是千干草,再是怪味儿。
走。
没有遇到真正的危险前他们决定继续前进,等见到了不可抗拒的危险再撤回去不迟。自家的后花园都不敢进的话,以后也别想在这里安心住下去,随时还得把一半的心思放在身后,多累啊。
小溪在干裂的地面缓缓流动,一尺多宽的地面被溪水湿透,在光秃秃的石路上小溪是唯一的风景。
小溪的源头是一个小湖,湖水深不见底。
“就是这里,臭味就是从这里传出的。”有人发现怪味的源头,时不时的小风从湖面吹过,而那臭味越发地明显了。
小湖不大,小湖的另一边就是结界的边界,看上去昏昏沉沉的,似是一块黑布,遮掩了天地。他们不去探讨结界的边界,那根本不是他们这些连筑基都没有的小修该关心的问题,只有那些金丹甚至以上的大修士才会想着弄出个结界当自己的花园。
“没什么大问题,这里就是结界的最边缘。”他们长舒口气,至少他们现在没发现什么危险,这个结界从此往后就是他们十五个人的了。
“怪味怎么办?”有人心有最后的疑问。
“我们只有在靠近这个小湖的时候才能闻到一点点的味道,离远点就没事了,就算臭味真的有什么坏处也影响不到我们。”他们不想关心这些东西,一来是自身修为有限,毕竟这个结界是金丹级别的修士才能玩儿的东西,还是不要太过好奇的好,万一本来没事被自己不小心给搞出点什么事来他们谁也吃不了,得兜着走。
不用人提醒,他们一个个远离小湖。
结界内灵果无数,十五个人很没品相地大吃特吃。“这些灵果只有那些有钱人才吃得起,今天我们也当回人上人。”
星光下,银河山脉黑暗无比,远远看去像是一只猛兽俯卧。不过却是一只受伤垂死的野兽,它的伤口在流血,腥味招来了苍蝇,蚊虫围着它的伤口打转。伤兽气恼,却拿飞来飞去的小东西没辙。它伤得太重,浑身的伤口自己都舔不过来,只能任伤口淌血,伤势恶化。
野兽抬起巨大的头颅仰望璀璨的星空,天地之大难道没了银河苟延残喘之地了吗?要赶尽杀绝吗?野兽张了张大嘴,没有叫出声来,它知道那是无用的,现在有多少人在等着它死,等着抓起一只腿,砍掉一块肉?
遥想当年,银河之强,除了那些超大型的宗门和一些隐世的势力,它强大无匹!
隐世不出,它可横行!
银河自知数千年来它得罪了许多人,当然它不会去招惹那些超大型门派。
然而它忘记了,蚍蜉多了也是可以撼树的。
一只蚍蜉毁不掉它,两只,三只,乃至无数只。
而那些大势力们谁不想借此机会分一杯羹?
对银河下手最猛烈的就数那些超大型门派和常年隐世的家伙。
也只有它们才有出动元婴修士的魄力,修界的顶峰存在,它们巴不得银河坍塌,它们舌头伸出,饿了。
漫天是曾经不屑一顾的小虫子们,他们到处飞,到处出手。每遇到一个银河的余孽就会呼朋唤友挥起屠刀,将之斩杀殆尽。银河在滴血,却没人能阻止得了这一切。
“为什么?”残存的银河修士躲在角落眼看着同门喋血只能对天嘶吼,“老天你难道没长眼吗?要成千上万的银河弟子洒血山川?”
有些人看得很明白,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只有自食恶果。他们在听天由命,老天让活他们就谢天谢地然后苟延残喘;老天不允,就死。
夜幕下,修士大军纷纷回家。这时候正是野兽舔舐伤口的时刻。
一道道遁光从白天的隐匿地飞出,他们飞得很低,同时做好最全的防御。并不是每一个猎手多不喜欢黑暗的,有许多修士还留在了银河山中,他们就是最好的猎手,与猎物比拼耐力,静静等待猎物爬出洞穴,在半路上给以致命一击,而后消失在夜空中。银河修士在这方面吃过不少的苦头,没想到他们的敌人决心那么大。
今夜无风,林间的虫儿们唱歌跳舞。
几道遁光贴着地面飞行,有时甚至是使用飞行符在地上穿梭。他们是非常优秀的猎物,时不时驻足观望,走着走着突然消失不见。他们可能会躲在某个地方静静等上半个时辰,看看是否有猎手盯上了他们。近看,原来是三个修士,银河人,三个筑基。两个筑基后期修士,分一男一女,他们中间的是一个只有筑基初期的女修,女修气息不稳,分明是刚刚踏足筑基这个行列。如果红衣在一定能认出女修是他来银河的目标。
两个筑基后期的修士分别护在女修两侧,两个脸色阴沉,默然不语。静等女修开口。
女修从他们两人的平静的脸上确定了附近没有猎人,心中松一口气。
女修确实才筑基不久。
女修还在七派时,正为进入密境做准备。
而她的两个筑基保镖去抓两个人居然一去不返,心中暗气。
这时却有一个传音符飞来。
女修接到传音符时就知道出事了,银河与七派间相距何止万里?
能够使用的传音符必是元婴修士特制才行,家里不会平白无故花这么多大力气的。
传音符的内容令女修花容失色,居然有人要攻打银河!
当时这个消息还没有在修界传播开来。
传音符要女修赶紧回银河,虽然银河会成为众矢之的,但总比一个人在外要强,万一她的身份暴露不死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