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气期的悲哀,底层人的悲哀,他们的要求不高,只要生活在上面的那些有钱有势的人吃完饭给他们剩点汤,可怜人就能高兴好半天,然而没有谁会那么好心,他们需要拼。红衣和齐谭是幸运的,他们不仅活着回来了还有丰厚的收获,不幸之人千千万。
拍卖会再精彩也不关红衣和齐谭的事。他们的心思全放在了即将到手的灵石上。
“哎,”齐谭叹口气说:“我们拼死拼活才赚到那点灵石,德仁只用几句话就搞走了几十万,亏啊。”
“呵呵,”红衣笑笑说:“人家也是担着风险的,就当是赏赐他们了。”
齐谭一拍大腿说:“等小爷有钱了也开家拍卖行,让全部修士都来卖东西。”说完哈哈大笑,苦中寻乐,低级修士们只有梦想了,除了梦想他们还有什么?
好容易等到一天的拍卖结束,各回家找各妈,等待第二天的拍卖会。
明天的东西再好也不干红衣的事,他有钱但不想花在不该花的地方,一是自己确实没有什么想从拍卖会上得到的,二是他对自己的眼光没信心,别花钱买个没用的东西,花钱不说还要被嘲笑。
算了,早点回去为银河派之行做准备才是正事。
银河,红衣心中呐喊,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站在金字塔的顶端?
什么时候能吸引来整个修界的目光?
每个人心中都有权力欲,多与少罢了,红衣也不例外,这种长期生活在底层的人对权力的渴望可以说是达到了一个难以想象的程度,只是生存所迫,他们没能表现出来。
“走的时候给我发个传音符,我去找你们。”分别时红衣不忘叮嘱。
“放心吧,”齐谭拍着红衣的肩膀,“小弟我还没有老年痴呆,这一路上你都说了不下十遍了。”
黄符,红衣手持符笔细心制作。随着修为的提高他知道黄符的作用会越来越小,然而红衣却觉得就算是小有时候也可能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兴许能救下一条小命。关乎性命的事,再小都是大事,一点纰漏都可能会有去无回。红衣在密境内时就有打算,只要一出密境就制作上万张黄符,随时备着,以备不时之需。
不过让红衣失望的是,无论是他从宗门典籍室内找到的有关黄符制作的资料还是孙成送给他的玉简,可供练气期制作的黄符威力都不是很大,与其花费时间去研究新类型黄符,不如做熟的。冰针符,火球符,隐身符,金刚符,一张张从红衣手中飞出落在地上。黄符堆满山洞。
让红衣没想到的是,这一等,就是近一个月的时间。十少居然是等到拍卖会快结束才启程。
这天,乌云盖顶,也许是吧,红衣没有离开山洞连天气都不知道。小虎从洞外跑进来,蹭到红衣身边,大嘴张开轻轻咬住袍服,向外拖。
“来了?”红衣一把将符笔扔在石桌上,气呼呼地走出去。将近一个月啊,早知道十少办事这么没效率红衣就不制符了,回宗门炼制筑基丹了。
果然,在洞口飘荡着一张传音符,粘在阵法上进不来,似一只向上爬的蜗牛,奋力却是不得前进。
“齐谭,干什么呢?”有人在齐谭背后拍一巴掌,“马上要走了,你在这儿鬼鬼祟祟地干嘛呢?”
“嘿嘿,”齐谭笑而不语,他当然是在等红衣,人来得差不多了,红衣再不来他们可真要走了。红衣要一起去银河派的事他连冀少都没告诉。毕竟他们三十来人的行动还算是保密,宗门不想惊动其他的弟子。齐谭也不好开口说。说出去他怕别人揍他一顿,你谁也没商量就再加一个人,当自己是谁啊?不过是个练气修士而已。
来了,齐谭一喜。正在他抓耳挠腮,而大队人马要开拔时,眯着眼看到一个人影匆匆而来。红衣,练气修士当中拥有自己灵兽的还是很少的,像红衣这样骑着只老虎的更少,特征很明显。
筑基修士比齐谭发现的更早。拉住队伍,等着红衣。筑基眉头皱了皱,他们出行虽然没有用什么特殊手段保密,但也没有通知什么人,而从对方的前进方向来看确实是朝着他们过来的。
“原来是张师弟。”太长宗的筑基修士向其他修士解释说。
“你们太长宗的?”
“是,他是孙成孙师叔的二徒弟,叫张老二。”
他这一说十少也看出来了,确实是红衣。他们跟红衣有过交集,却不知道他来干什么?不过都知道红衣跟齐谭走得比较近,十少齐齐看向齐谭,齐谭连忙摆手说:“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张师兄来干什么?”
虎妖脚踩树叶,带风而过,好不威风。一会儿工夫就来到跟前。
“各位师兄,十少,好巧啊,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去啊?”红衣拉住狂奔的小虎,行礼道。
“张师弟,风风火火的是要干什么呀?”太长宗筑基修士问,他不想被其他人指责说是他给红衣泄的密,先开口说:“是不是孙师叔要你到处历练历练啊?”
红衣一愣,他早就跟齐谭商量好的,不能说漏嘴,就说是到处溜达意外遇到的,没想到这位筑基师兄先给他找好了理由,于是顺嘴说道:“师兄说的是啊,你也知道我三师弟他年纪轻轻就是筑基修士了,而我这个当师兄的还在练气扑腾,我一从密境回来师傅他老人家逮住我就好一顿数落,说我要是再不筑基成功就别回去见他,这不我正准备找个地历练一番,以夯实根基,大老远就看见你们,所以过来瞧瞧。”
“你们这是,”红衣手指三十来人,而且是七派的人都有,傻子都能看出有问题,所以红衣这么一说,他们都知道他下面要问的是什么。不等他们想好怎么说,红衣又说:“难道也跟我一样要出去历练?”
“是啊是啊。”有人随口答应。
“这么多人一起去,难道要去银河派?”红衣很是随意地问道。
“你,你怎么知道的?”修士们紧张一下,神经一绷。
“我,我,我只是随口一说,难道你们真的是要去银河派?”
“张师弟好聪明啊。”卫少走出道。
“卫少开玩笑啊,我要是长了个聪明脑袋也不会年纪一大把还没有筑基啊。”红衣很是不好意思地笑道,“要不我跟你们一起去吧,反正我也是要出门历练的,到哪儿都一样。”
“不行,”卫少严肃道:“张师弟你修为太低,这次出门可谓是九死一生,那里连筑基修士都难以自保,何况你才练气十层,”说到这里卫少眼中泛出一丝精光,“你居然到了练气十一层?”
“呵呵,”红衣挠挠花白的头发说:“老夫从密境一回来就抓紧时间闭关,没想到还真让我突破一层。”
齐谭适时朗声说:“各位,我觉得还是带着张师兄的好,既然他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而这件事七派还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万一张师兄一时失口总是不好。”齐谭说的也是大家担心的,七派毕竟是小门派,在他们外面的门派时时刻刻盯着他们,如果有人知道了十少的行踪,派几个筑基修士在路上拦一下,七派将损失惨重。
卫少看看十少和七个筑基修士,见大多数人微微点头,算是同意,他也没办法。不过还是提醒红衣道:“张师弟一路上要小心,银河不比我们七派小地方,到了银河就连我们都可能随时会丢掉性命。”红衣装作很是受教的样子,频频点头,“是是,谢卫少提点。老夫会小心的。”
齐谭等大家都不看红衣了,悄悄慢下来,来到红衣跟前,一跃而上跳到小虎背上,大笑道:“哈哈,有个坐骑就是好啊,小爷我也省省脚力。”三十几人就红衣一个是骑着灵兽的,当然并不是其他人都没有灵兽,只是他们的灵兽都是当作战斗助手或者有其他用途,而不是用来剩脚力的。齐谭这一说,好几个人回头露出羡慕的目光。红衣讪笑,还好没有看见柴少的妹妹柴琳,否则齐谭这一声不定得招来多大的麻烦呢。
齐谭还没高兴完呢,就听身后“呜”地一声,反手一抄抓住一条尾巴,“你个小老虎,小爷不过就是坐一会儿,你至于那么小气吗?”手上一用力,小虎龇牙咧嘴。
“非得挨了揍才好好干活啊。”
三十几人全都换下宗门的道袍,扮成散修的样子。
一路上他们遇到了许多的修士,这些修士有是散修,也有是某个宗门弟子。红衣算是第一次走出七派,见识七派外的天地。修炼数年红衣心中一直有个疑问,他出生的地方到底在哪儿?天仙谷应该也是个修界的势力,而它又在哪儿呢?算算时间,数度春秋了,还有没有人记得当年的春水?夏秋冬三个兄弟怎么样了?叹息一声,慢慢找吧。
路途遥远,每每还要在传送阵前等上几天,要凑够人数看管传送阵的人才肯开启传送阵把他们送到下一个地方。
这一日,红衣他们的队伍扩大到近百人,当然那些人是在一路上遇到的,而后同行。银河之事撩拨着修界人的心,那里是一个公认的无主之地,而又有许多宝物,眼热的人不在少数。
七个筑基修士悄悄给七派的修士传音,提醒堤防外人,他们真正走进了修界,人心险恶。七个筑基修士丝毫不敢放松警惕,宗门把他们派来就是为了保护十少他们的,一路上十少不能有失,当然只要进了银河跟宗门的其他筑基修士照了面,他们的任务就算结束。眼看要进入银河,七人不放过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很多陷阱都是设在猎物自认为安全的地方,还好没有发生危险。
七派在银河派的营地设在一处河边。整个银河派四周到处是一个个的帐篷,而有些修炼土系功法的修士更直接地造出一幢幢房屋开始出售给各个修士。银河派从没有现在这么热闹过,然而这热闹却是每一个银河人不想发生的,银河覆灭在了他们这些外来人手中,而且他们还不罢休要把银河所剩不多资源一点点搜刮干净,甚至连人都不放过,开始贩卖修士,女修抓住卖给男修双修用,男修当奴隶。
七派确实很小。红衣第一次深有体会。
到处是人,然而却难见七派的驻地。七个宗门的驻地连在一起还显得小。跟随带领的人飞了一个多时辰才从影影重重的营地中发现那一点。
天地间的灵气远比七派浓郁。方圆百万里都是银河的势力范围,没有其他的小派。山川秀美,山河相错,红衣坐在小虎背上感叹,怪不得是大派,能占住这么一处风光秀美之地也不是一般的小势力可比的。不来银河还真没发现七派是个偏僻的犄角旮旯,也唯有像太白太长宗那样的没有实力的宗门才会在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开宗立派,而也只有跟他们一个级别的宗门才会把七派当做肥肉。
筑基修士们迫不及待地把十少他们扔下,各自离开。
十少强,但也仅仅在练气修士当中强,与筑基修士相比还是有很大差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