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说,苟立光已经是志得意满刚刚过三十几岁的人,就已经干上乡建筑公司的大经理,成了全乡众人瞩目的头面人物。
每年能拿到大小工程,除去员工工资和应该上缴的利税,其余的盈利,都是他个人的以外,各个工地上的大小设备,从一个铁架子扣,到一座塔吊,也都是他个人的,每年都能收取十多万元的租赁费。
他置下的建筑设备,除了他自己的工地上用,外边的工地,还要到他这儿,来租赁设备。
只是保守的说,苟立光每年能挣到三十到伍拾万元的收入。
开上了乡长和书记,也没有坐上的小轿车。
而今,更让他感到惬意舒怀的是,他得到了金钱和小轿车,换不来的和芦芦**的肌肤之亲!
如果,操控顺利的话,就可以把芦芦合法地娶到家里,做自己的妻子。
这一天的中午,苟立光开着自己的奥迪车,戴着茶色太阳镜,打着呼哨,一路欢快地向自己的家里,开了来。
和父母在家里吃着午饭的苟二呆,就手脚不停地跺着地面,拍打着桌子,震得桌子上的碗筷,叮当乱响,将手上的一块干粮,猛地塞到嘴里,吞咽咀嚼着
对于差着一个心眼的儿子,父母早已习以为常。
快三十的个人了,也没有找上个媳妇。
家里大儿子争气,挣下了一辈子也花不完的钱,有能力给二儿子说个媳妇,可是,又有谁家的黄花大闺女,愿意跟自家的傻儿子呢?
父母对于傻儿子,常常感觉到亏欠,而自责!
认为可能是自家的老辈,或是自己的这一辈子,做下了伤天害理的事情,才遭受到了如此的报应!
对于傻儿子,老了的父母,能够做的,就只有让他吃哈得好一点了!
给他买再好的衣服,也穿不出好穿来,当天弄脏,几天撕烂了。
所以,苟二呆常常穿着苟立光不穿的,过时了的衣服。
“攮饱了没?”母亲烦气地问着傻儿子。“吃饱了快一边玩去!”
“嘿嘿,娘,吃饱了!”苟二呆说着,站了起来,手舞足蹈地将桌边的一个碗,划拉到水泥地上,摔碎了苟二呆知道闯了祸,惊恐地看了母亲一眼。见母亲已弯腰摸起门后的一个地扫帚,举了起来,就要打向自己时,情知不妙,即夺门而出,逃了出去。
“你这个祸害,让你吃饱了,穿暖了,没有事净给我在家打家什!”母亲举着地扫帚,从屋里追了出来。嘴里还骂着说。“让你欢!人欢无好事,兔子欢了挨鸟枪!”
苟二呆跑到院子里住下,冲着母亲呲牙咧嘴地笑着,也不躲也不跑,等着母亲举得高高的地扫帚落下来。可是,母亲却心疼地把地扫帚扔到地上,抱着儿子的头,失声地哭了起来。
看到母亲哭了,苟二呆不再嘿嘿傻笑了,也哭咧咧地抹着眼泪鼻涕的。
苟立光开着车将要进家门的时候,苟二呆已经有阴转晴了,和撒欢的兔子一样地从家里,跑了出来。险些撞在,正往家里拐的苟立光的车子上。由南边而来的苟立光,急忙刹下了车,看到前面的保险杠,已经触在苟二呆的裤腿上,差一点就把他撞到了。苟立光见此情景,从车窗里伸出了头来,气愤地骂道:“呆子,快给我滚开!”
苟二呆不但没有走开,反而笑着走了上来,指着苟立光车里面方向盘一边的半盒烟卷,又在自己的嘴上比划着,跟苟立光要烟抽。
苟立光拿起那半盒烟,从车窗里给扔了出来。苟二呆急忙弯腰去捡着散落了一地的烟卷,苟立光才得以脱身,开着车去了自己的家里。
苟二呆抽着烟卷,直愣愣地出了村子。
来到村前的公路上,拿着藏在桥底下的一面布条做成的万国旗子,旁若无人地站在十字路口上,学着交通警察,在十字路口指挥车辆通行的样子,指挥着从他的身边,不时地开过去的来回的大小的车辆。
本来这条公路就不宽,在中间也没有划交通线,苟二呆再往中间一站,两边就显得狭仄难行了。
看清楚的司机,到了苟二呆的近前,就慢了下来,奇怪地从苟二呆的身边开过去。
有的司机,像看耍猴的一样,看着苟二呆怪异的举动,从他身边开过去时,没忘了咳一口浓痰,厌恶地吐在了苟二呆的脸上,或是身上。
而苟二呆,却全然不顾地手脚并用,指挥着车辆通行着。
看到有的车辆,到了他的近前减速慢了下来,他更认为是他的指挥起了作用,而更加起劲地瞎指挥了。
这时,有一辆由东往西高速行驶的黑色的小轿车,如箭一般地开了过来。
车里面的司机,不常从此路过,对这儿的路况不熟悉,更没有见过,路中间会有一个疯子摸样的人,在指挥交通。
直愣愣地开了过来,也不知道减速。
当他看明白,想减速的时候,却什么都晚了,早已经将苟二呆撞出七八米远,整个人血肉模糊地滚下了公路沟里去了。
小车的司机,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下车看了看下边公路沟里的苟二呆,又找出棉纱,擦去车前边保险杠上的血迹后,看看前后无人,和不远处的苟二呆的村庄,骂了一句“真他妈的一个神经病!”
就上了车,一踩油门,一溜烟地跑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