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这个“新手试炼战”完全把亚伯敲懵了。>
不同的抉择都被摆到面前,却没有任何一个符合自己心意的结果。>
无论是哪一个,其未来都是非死即残,又或者留下巨大的隐患。>
选择被扯断大腿的,那么一个可以拼成“北”字型的尸首就会被怪物丢弃到彼此相对的两边,不过怪物也会在这之后踉跄几步栽倒进火堆里,然后化作一具焦炭。>
选择被炸飞,固然能够幸存且成功获得所有的报酬,但是在回到村落的几天内,他的身体很快发生异变,皮肤渐渐失去健康的颜色,转而爬满灰绿的斑纹,周身都是皲裂的角质,犹如蚯蚓的黑色经络爬满面容,在脑神经的活跃下不停的蠕动……>
在这个结局下,他被感染并很可能成为全新的怪物。>
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神展开,也不该是这样狭隘的终局,明明才刚刚开始,怎么能这样草率结束呢!>
冥冥之中,好似存在一种更高等的力量正在调笑自己——从开始,所有的选择就在祂的安排之内,自己一直被其玩·弄。>
思维陷入桎梏,焦躁让亚伯的思绪渐渐紊乱起来,他重新停留在所有选择的交叉路口,耳边莫名听到奇怪的嘲讽,有人在数落自己的不自量力,带有一种戏虐和小丑的怪笑。>
寻声望去,偶然一个恍惚,突然瞥见一张空洞着五官全无表情的黑色面具,然而眨眼的功夫,这种异象又消失不见。>
是有什么东西介入了?还是他自己的原因?亚博陷入手足无措的境地当中。>
这种情况是完全没有预料到的,他明明就与故事中的主人公一样,会面对固有的波折迎难而上,在磨难中吸收能够壮大自身的营养,这完全就是耳熟能详的成长路线。>
所以,眼下这个自己挑起的战斗理应是利于己身的才对,他最多付出一些不伤根本的代价就能拿到应有的战利品。>
可是为什么会不按套路出牌呢?难道命运的编织者已经不追求大众的口味了?所以才在他的身上撒点异于常理的“香辛料”。>
不对,这很不对劲!>
亚伯突然萌生出了一种跳脱的思想,他尝试性的在空气中抓取一把,双耳同时传来“哎呀”的作怪叫声,这让他吓了一跳。>
心情很快平复下来,亚伯越发的感受到这个矿洞里不只是自己一个人,但是他完全看不到对方的踪迹。>
没错了,真的有什么东西正在戏耍自己。>
那么问题来了,什么情况下才会产生这种视野之内察无所人的现象呢?是自己眼瞎?还是对方会隐身?又或者……>
亚伯抬头看向矿洞的顶梁,他突然联想到了蚂蚁,它们被戏称为二维生物,如果将这种生物的部分行为现象带入到自己身上,那么,再去看待刚才的选择,后面的事情就耐人寻味了。>
不论怎么抉择,个人的角色定位都没有发生任何变化,这是不是陷入困境的问题关键呢?>
为了验证这一猜想,他重新选择右边的剧情线——把腿踢出去,自然,怪物顺势夹在身下,状若得意。>
一条腿不够吧,再给你一条胳膊如何呢?>
亚伯意外的探出一只手放在怪物的面前,怪物都看傻了!>
来嘛,咬啊!五根手指一阵伸张撩拨,就像是在揉捏着什么,青年满脸都是一种调戏的意味。>
哇姆一口咯吱吱,感受到轻视的怪物当即了断把亚伯的左手咬得是骨断筋折、鲜血直流,而在这个过程中,他被箍住的那条腿得以解放。>
有点意思,读档,重新回到左边的剧情线——把黄铜柱捅进去,怪物即将自残,经历走向如同被安排好的一般,就在还没自曝前,亚伯瞬间脱手,撒腿就跑。>
洒家不玩了。>
然而……>
咚!他转身还没走出五六步,一头撞在了空气上,发出极为沉闷的声音,同一时间,背后有呼啸之音传来,亚伯下意识转头看去,欺入眼帘的是不断放大的黄铜灯罩。>
噗呲一声,头破血流!>
青年冷汗直流的回到了选择路线的交叉口面前,好家伙,这回更惨,视觉冲击力惊人,不过,他故意自害的行为还真的让自己窥见了破局的契机。>
继续回来,将黄铜柱捅进去——&am;am;gt;怪物即将自残——&am;am;gt;他干脆将武器脱手,更是直接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意愿很明显,我不跑也不跟你争,你还自曝吗?>
怪物的思维显然是被这一连串的动作打乱了,双手倒持黄铜灯柱里外不得劲,亚伯越看越有趣,他意识到对方开始发生混乱了。>
接下来,戏谑性的一幕发生了,失去主武器的亚伯直接屈膝弯腰,双手握拳柱地,不时双掌捶胸,啪啪乱响之中,仰脖乱嚎,活脱脱的一只疯猩猩。>
反观另一头,怪物杵着铜杖,犹如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一般,开始与亚伯隔火对立,不知不觉间,两个都不像人的玩意开始在矿洞里转起了圈,地位与阵营悄然发生了互换。>
只见原人类一方,极尽动物之能事,唯有清明的双目不时注意着周遭的变化。>
而原怪物一方,竟然开始挠头、甩头、掏耳朵,明明最具有威胁性的敌人就在自己的面前,它却暴躁的捶地,或许以前的怪物很喜欢用手臂表现这样的动作,可是今日一棍在手的它决定更新自己的怪生简历——甩着黄铜柱就砸了起来,一时间,灰土弥漫。>
起初,这并没有让它感到过瘾,反而越发的暴躁起来,可是渐渐的,它的情绪发生了诡异的平和,不经意间还会瞅向化作猩猩的亚伯,再微不可察的轻轻点头,就好像在附和着什么。>
随即,那怪物是一阵咕哇乱叫,单手抡起黄铜柱就朝着亚伯打来。>
虽然失去了武器,但是亚伯并非不能反击,他瞅准机会,直接冲向怪物,同一时间,怪物也逮住时机,兴冲冲的把手里的武器捅了过去……>
场面轻轻一滞,并非时间与空间的中止,而是怪物缓缓停下自己手中的动作,它那丑陋的眼球中明显涌现出浓浓的困惑。>
这场面似曾相识……自己在干什么呢?>
不给怪物理清思绪的时间,青年直接握住灯罩顶在胸口,想要洞穿自己的身体当然是不可能的,但是下面一个动作亚伯认为模仿起来肯定没有问题。>
仰脖、空呕,脑袋里不断想着各种恶心欲吐的事情……>
看到这番情景,刚刚泛起疑虑的怪物马上瞪圆了自己的眼睛,这模样它太熟悉了,自己就会啊!等等,紧接着是要干什么来着?>
怪物运用巨魔般的思绪陷入两三秒的宕机当中——>
肚子破破,炸飞飞,赶紧跑跑。>
哐当一声,差点就要抠喉咙的亚伯只见面前的怪物突然撒手,如同当初的自己那样,甩着胳膊和大腿,嗷呜乱叫的就朝着洞外跑去。>
“……”亚伯无语,“我跑得时候没这么傻吧。”>
正想给自己找点颜面,只听周遭立刻传来一阵古怪的咔嚓崩碎声,随即就是若即若离的微妙鼓掌,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果然有一个看不见的家伙正在旁观。>
“你是谁?”亚伯小心的问道。>
没有当即吐露自己的身份,却有空蒙虚幻的声调从无形的角落飘荡而来。>
【我来自人性的疑惑,又来自亘古的失落。】>
【我处处为家,却总是漂流失所。】>
黄铜灯柱从亚伯怀中莫名脱手,它被莫名的力量竖在地面上,微微的火光有撩动人心的热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