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给孟山雨的震撼,远远超过左纥是祁永书的人这一消息。>
难道他发现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了?这怎么可能?>
幸好,长期的工作经验让她成功控制住了表情。>
只听祁永书继续道:“让我猜猜,你是哪个势力安排的人……”>
他目露怜悯,手指在她脸颊上划过:“真可怜,整容很痛吧?他们这样对你,你不觉得过分吗?”>
原来他是这么想的,孟山雨迅速镇定下来。>
这并不是她经历过的第一个世界,根据经验,科学越是发达的世界,就越是不会相信怪力乱神的事情——这也是她在本世界几乎没有掩饰本性的原因。>
如果是愚昧迷信的世界,一旦暴露出与原主迥异的性格,十有八九要被当做夺舍的鬼怪弄死。>
“你想太多了,”孟山雨瞬间就找到一个理由,眼都不眨地扯道,“你这样的未婚人士,怎么可能理解得了离婚这件事给人带来的巨大改变。”>
“只是因为离婚?”祁永书摇摇头,“我不是于晓辉,这样拙劣的借口糊弄不了我。”>
“你不是要杀我吗?我是什么人,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孟山雨挑起唇角。>
身高的弱势丝毫没有影响到她的气势。>
“你很镇定,”祁永书的狭长眼睛里流露出阴翳与讥讽,仿佛在看一个顽劣的孩子,“觉得自己还有底牌?是于晓辉吗?很可惜,我的人没有忘记他,在你下楼后,就有人去他家将他抓了出来,至于他现在是死是活,我也不知道。”>
孟山雨心里一凉,不过依旧瞪着他。>
祁永书对着她不甘示弱的眼神微笑,低声道:“你要试着求我吗?说不定我会留你一命,养在笼子里。”>
噫,想得还挺美。>
没有于晓辉也无妨,孟山雨嘴角一撇,毫无预兆地飞起一脚。>
原本她打算当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利用这个世界的法律来制裁这个杀人凶手,现在既然情况出了一点变化,亲手宰了这货也一样可以完成任务。>
只是原主的满意度大概会有所降低。>
优秀员工孟山雨暗暗叹气。>
她这一脚来得突然,动作又快,祁永书却反应极快地避开了。>
他连退数步,掸了掸并没有留下灰尘的裤子,笃定地道:“你果然不是宋媛。”>
“关你屁事。”拉开距离后,孟山雨立刻往旁边走了两步,将早就看中的大理石摆件倒提起来,粗鲁地徒手掰掉摆件的木制底座。>
还挺趁手。>
她拿在手里颠了两下,腿部肌肉发力,脚尖一点,迅疾地冲着祁永书扑了过去。>
沉重的大理石破空而来,甚至带起尖锐的呼啸声。>
祁永书急退两步,却被身后的沙发阻住去路,他右手往后一撑,整个人腾空而起,翻过沙发,顺势在柔软的地毯上打了个滚。>
就在他翻过沙发的那一瞬间,沉重的大理石摆件砸在木制沙发的扶手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木屑飞溅,沙发顺着孟山雨那惊人的力道整个翻了过去。>
厚重的地毯吸取了大部分的噪音,孟山雨后退一步,避开翻倒的沙发和飞溅的木屑,满意地看了眼手里的摆件。>
还蛮结实的嘛。>
祁永书看着房间里四脚朝天的单人沙发,缓缓起身:“你是不是太小看我了?”>
他拉开外套,从腰间掏出一把枪。>
孟山雨眉头都没皱一下,面不改色地冲着他扑了过去。>
祁永书神色微变,猛地抬手,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她:“你以为我不敢?”>
孟山雨抡起手里的摆件,大方道:“你开,别客气。”>
祁永书被激怒了。>
枪声响起,地毯上出现弹孔的痕迹,刚好落在她的脚边。>
可是即便如此,孟山雨脚步依旧没停,眨眼间便逼至近前。>
她太镇定了,祁永书用这把枪吓唬过很多人,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镇定的人。>
她究竟还有什么底牌?>
这个念头让他迟疑了一瞬,错过开第二枪的时机,大理石摆件呼啸而至,狠狠地砸在他的手背上。>
手枪飞出去老远,落在地上,剧痛让祁永书难以抑制地惨叫出声,表情狰狞地扑向电话。>
孟山雨看出他想叫救兵的意图,抬手一抛。>
摆件打着旋飞出去,精准地将不远处的电话砸了个稀巴烂。>
祁永书再也无法维持自己的体面,看向孟山雨的眼里终于暴露出真实的负面情绪。>
出于谨慎,他并没有带手机,偏偏这栋房子隔音很好,他的属下离得又远,不用电话根本听不到这里的动静。>
“公平一点,不要叫救兵。”孟山雨笑眯眯地道。>
祁永书冷哼一声,瞄到先前落在沙发底下的折叠刀,扑过去抓住,接着毫不停歇地翻身跃起,往孟山雨心口刺去。>
孟山雨手里没有武器,一时间只能闪身躲避。>
“你以为你能从我手里逃出去?”祁永书露出狰狞的真实面目,咬牙切齿,“这房子四周全是我的人,就算你插翅也难逃!”>
房间再如何宽敞也有限度,孟山雨总有避无可避的时候,很快,手臂上就多出了几道或深或浅的伤口。>
血腥味刺激了祁永书,他的动作愈发疯狂。>
孟山雨暗暗咬牙,打消了继续等待下去的念头,悄悄靠近掉在地上的那把枪,正准备将它挑起来——>
突然,房间墙壁上毫无预兆地打开一道暗门,一个男人焦急地低声道:“老大,警察来了!”>
祁永书动作一滞,似乎一时不明白为什么警察会找上门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