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水若霜只得打电话去问巫崇林,不想,得到的答案竟然是,不知道。巫崇林这两天不仅没有和土炎炙见过面,也没有通过电话。
这下,水若霜彻底迷茫了,她失魂落魄的坐在那儿,像一只迷失在大海里的船,始终找不到可以停靠的港湾。
无声无息,水晶儿借酒装疯时的话,不失适宜的浮现在脑海里。
真的不骗你,你相信吗?如果土炎炙现在还不能出现,说明,今天就是你们彻底玩完的日子。
是真的吗?她又怎么敢如此肯定?她一开始就有了计划,换掉她的水,只是计划的一部分?
迷茫又无错的脑子,不想去思考这纠结人心的事,却又控制不住,那无边蔓延的心思。
水若霜记得,她最后的记忆里,是木琛。既然是木琛,水晶儿又怎么可能得偿所愿?水若霜终究是不相信,她会这么糊里糊涂的,就被土炎炙分手了。
水若霜也不相信,木琛会做出伤害她的事。不知道为什么,对于木琛,水若霜总有一种无条件的信任,甚至是依附感。
“啊……”终于,水若霜无力的拍打着无限纠结,无法理清头绪的脑子。
炎炙,你到底在哪儿? 霜儿很想你,很需要你!
水若霜终究是联系不到土炎炙。怀揣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元旦假期结束,大家再次回到学校上课。
那天的天气并不是很好,阴霾的天空让人感觉到,呼吸之间都带着一种压抑的气息。
如同期待里的一样,水若霜走进教室,目光自然而然的锁定到,那拥有着一头酒红色头发的面孔。不过是三天不见,土炎炙那张熟悉的脸,竟然让水若霜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后知后觉,水若霜终于发现异样了。同学们或是嗤笑、或是探究、或是同情、或是不屑一顾的眼神。原来,这就是她走进教室时,就感觉气氛异常的怪异的原因。
所有一切的原因,根源竟然是土炎炙换了座位——他不再和她同桌。而她,水若霜,真的,被分手了。水若霜真的被土炎炙分手了!难道,他们之间的爱情,只是她一个人的事?不应该啊!
“炎炙,你怎么换座位了,还坐到这儿来了?”维持着那一丝,似乎随时都会碎裂的平静,水若霜压抑着颤抖的嗓音,仰视着那熟悉却陌生的冷漠脸孔。
土炎炙不仅换了座位,还和水晶儿成了同桌!谁能告诉她,她所认知的熟悉世界,什么时候已经完全变了样?完全的,变了样!
“……”仿佛没有听到,土炎炙一动不动的坐在那儿,冷漠的脸孔没有一丝变化,那态度,真心是一局外人。
这样的态度……水若霜有种感觉,她全身的力气在迅速流走,瞬间就让她如同天上的云一般,飘过来还是飘过去,完全不由自己。
“难道,水晶儿真的知道,你不来ktv,是因为我被你分手了?”水若霜听到自己这样问?只是,那轻柔的嗓音仿佛来自天际。
那真的是自己的声音吗?水若霜不确定。却莫名的有一种认知,她连自欺欺人都不可以了!都不可以了!
终于有反应了。土炎炙冰冷的目光如刀一般,无情地落在水若霜柔弱单薄的身上。
那摇摇欲坠的人儿,还是这样柔弱的姿态,还是这样的惹人怜惜,还是这样的,让他的心,疼得一塌糊涂。
有那样一瞬间的冲动,仅仅,是一瞬间的冲动——拥她入怀好好的安抚。眼睛一阵剧烈收缩,似乎,泪水就要不受控制的弥漫它。
双手紧握成拳,是怕控制不住原以为已经平静,此时却是如燎原之火的情绪,也是怕,盛怒之下失手打她。
“你被我分手了?”出口的话语却是平静,俊美的脸除了冷漠也再无其他,“怎么,你觉得把我土炎炙当白痴一样愚弄,很过瘾是不是?你还没有玩够是不是?”
“……”
看着水若霜茫然的模样,土炎炙只觉得怒气更甚,他哪里知道,他的话落在此时浑浑噩噩的水若霜耳朵里,就如同竹篮打水一样,压根盛不住。
“我土炎炙就算平日里再猖狂、再倨傲,也不是那输不起的人儿。不就是终于被人甩了吗?我还不至于连承认这点事实的魄力都没有!”
后来的水若霜回忆起土炎炙的这句话,却是怎么也想不明白:那样骄傲的一个人,为什么会承认自己被她甩了,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直到水晶儿趾高气扬的挑衅时,才终于恍惚的笑了,她不了解他,而她,也始终不了解他,就如同,他始终不能了解她,一样。
承认被她甩了?!混沌的脑子终于听明白土炎炙的重点了,水若霜条件反射的辩解:“我没有……”却不知道,此时自己出口的话,是多么的无力。
“没有什么,是没有甩了我?还是没有爱过我?继续啊,继续编织着你的谎言。”那样平静的嗓音,落在水若霜耳朵里,却是满满的讽刺。
”没有……“除了无力的摇着头说没有,水若霜再辩不出别的话。
“好吧,你说没有,那就没有。”土炎炙却是浅浅的笑了,只是,下一句话却是清楚的说明,他的笑就如同他的平静一样,他已经不再是水若霜所熟悉的土炎炙。
“不过,再好的东西,用过了,就变成旧的了;尤其是,不清不楚、不干不净的东西,沾染的全是晦气。自然,人也一样。”
”……”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不可思议的目光落在没有表情的脸上,原来,这就是土炎炙,现实中水若霜陌生、传言中很熟悉的土炎炙?!
“你是真的爱我,真的爱着,不是吗?”双唇蠕动,许久,才终于发出破碎的音符,“何以感觉不到我的爱,我那么的爱你,你怎么可以说出出这样的话?”
从来没有想到过,她对他说爱,竟是在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情况下。更没有想过,她说出爱后,换来的,只是嘲讽。她的爱,竟成了她自己最痛的伤?!
“爱我?抱歉,爱我土炎炙的女人实在太多了,有没有多你一个,真的无所谓。所以,你爱不爱,都不过是你自己的事。”
是她自己的事,所以,与他无关吗?“炎炙……”想牵他的手,却被躲开了。看着自己落空的手,水若霜仍然选择做最后的挽留,“不管你是不是相信,那天我喝醉了,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儿,我真的不知道。”
得不到回应,水若霜只能失落的回到自己的座位。却在抬头间,无意中看到窗外——不知什么时候下起的雨,透过满是雾气的玻璃,倾盆而下。
回到座位,水若霜才发现,唐梦看她的眼光是那么的仇深似海。只是,她没心思理会她,而显然,唐梦也没想要理她,只在她坐下时,冷冷的哼了一声。
接连发生这一串无法理解的,又让水若霜倍受打击的事,使得她根本没办法集中精神听课。而本属于土炎炙的位置上,坐着一直不与自己和睦的人,水若霜难免有些别扭,便直接趴桌子上睡觉了。
醒来的时候,土炎炙已经不在教室了。水若霜看向窗外,倾盆大雨仍在殷勤的洗刷万物。那样的勤勤恳恳、兢兢业业。
尽管学校就快放假了,只是,时间对于水若霜来说,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她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是一天,还是两天,或者更久。也不在乎学校里是怎样流传着她和土炎炙的种种。
只知道,自那天后,就再没有见过土炎炙。听说,他没来教室,却频繁的活动在学生会,他要把木琛拉下来,自己当学生会主席。
在水若霜感到诧异的时候,却再次听说,木琛被拉下来了。只是,土炎炙却没有让木琛退出学生会,而是让他接了自己原来的位置——宣传部长。
从土炎炙付出行动到成功,前后不过五天时间。五天,不过短短一周不到的时间里,土炎炙就让学生会变了天!
在初闻消息的诧异后,水若霜就只剩下漠然,她的事不关己,却是叫唐梦不待见了。
“果然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啊。”不屑的目光,嘲讽的语气,同桌一周的唐梦,终于第一次和水若霜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