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咬流苏太过用劲儿,现在却连烧鸭肉都咬不动了。>
唐宛无比怨念,只好默默地放弃烧鸭,转向三鲜豆腐羹,豆腐羹鲜滑爽口,入口即化,味道当真不错。>
不过,瞧着她碗里只咬了一口的烧鸭,宁王妃问她:“不喜欢吃烧鸭?”>
“挺好吃的。”唐宛尴尬地笑了笑:“只是,我牙疼。”>
宁王妃噗嗤一声笑了:“都这么大了,还跟个孩子似的,在家里吃多了甜食吧?”>
唐宛挠挠头皮:“可能是的。”>
“别专吃豆腐了,吃点别的,这么瘦也该补补。”遂吩咐陈嬷嬷道:“去叫厨房炖一碗肉糜羹过来。”>
唐宛正要觉得王妃人真好,不计前嫌,却又见她转过来对自己道:“多吃些,等世子的病养好了,就能生个白白胖胖的孩子。”>
“呵呵。”唐宛干笑两声。>
顾初淮瞪她一眼:“吃饭时少话。”>
低下头去,唐宛声嘀咕:“你不也在。”>
“还!”>
“是你先的!”>
顾初淮怒视着她,放下筷子。宁王妃忙道:“淮儿,宛是孩子心性,你和她计较什么?”>
宁王爷对宁王妃道:“你也少两句。”>
宁王妃当时语噎,却也只好作罢。>
瞧见饭都快吃完了,宁王还没开口宣布,宁王妃急了,见顾初淮起身,忙道:“淮儿等一下,你父王有事要宣布。”>
宁王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却也不得不开口。“是有些事要。”>
站起来,宁王妃笑道:“是这样的,你父王考虑到你的身体,决定,你和华儿谁先生下王府的长孙,王爷之位就让谁承袭。”>
顾初淮双手在锦袍下握成拳,脸色铁青,“为什么?”>
宁王妃给陈嬷嬷使了个颜色,陈嬷嬷立刻带着所有下人出去了,还将门关上。>
“都怪父王没有关心过你,竟然连你得这样的病都不知道,你放心,宫里御医多,京城也有不少名医,一定会治好的。”宁王有些歉意。>
顾初淮还是没听清楚:“什么意思?”>
宁王一脸愧色与尴尬,这要他怎么跟孩子解释?>
倒是宁王妃比较主动:“你父王不愿意,也只是不想让你难堪。听你父王的,多看些御医,自然会好的。传宗接代是大事,可千万马虎不得。”>
这句话他倒是听懂了,他不能传宗接代?>
谁的?>
原本要发怒,突然瞥到一边低着头的唐宛,不由得怒从中来,除了她,还有谁会跟宁王妃他有那方面的病?>
顾初淮黑着脸问唐宛:“今早的事,你是怎么跟陈嬷嬷解释的?”>
唐宛正在把玩藏在袖里的玉镯,漫不经心地回答他:“的实话呗。”>
实话?>
“你到底怎么的?”一把钳制她的手臂。>
唐宛被他抓痛了,一抬头,恰好对上他冰冷阴翳的眼神,不由得皱眉:“你干嘛这么凶?”>
是他自己与他无关的,怎么现在又用这种眼神看着她?>
宁王妃也皱眉,道:“淮儿,这不能怪宛。她也是担心你的身体才会出来。你放心,这事不会让其他人知道。”>
顾初淮根本不理宁王妃,只凶狠地看着唐宛,颇有事后算账的感觉。>
眼神如凛冽的寒风,唐宛不觉缩了缩脖子。>
可是,她明明很冤枉的好吧?>
谁叫他不等她处理好就开门。>
“父王,母妃。”顾初华站出来,微微皱着眉头道:“这么做不妥吧,大哥是嫡长子,理应由他承袭。”>
宁王妃温和地笑道:“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华儿,你大哥这段时间得养病,你身子的担子可比先前重了许多,多帮你父王和大哥分忧。”>
“用不着!”顾初淮冷着脸道。>
宁王也沉着脸:“淮儿,你好好治病,或许还有可能治好。”>
顾初淮冷笑一声,拉着唐宛走了。>
他步子迈得很大,唐宛几乎是被他半吊起来拖着走的,腹隐隐传来疼痛,她忍不住,终于开口问他:“你是不是生气了?”>
“闭嘴。”>
唐宛打了个寒颤,“你能让我自己走么?”>
回过头来瞪了她一眼,眼神凌厉如刀。>
缩了缩身子,唐宛不敢再话。>
算了,疼就疼吧,总归死不了。>
好在他走得快,不一会儿就到了,唐宛是被他直接扔进屋的,即使身下有一层厚厚的毛毯,仍被摔得五荤八素,早上吃的那点豆腐羹肉羹都快被颠出来了。“你......”>
正要抱怨,他一脚踹在门上,门窗砰的一声全部合上,单从气势上都觉得吓人。>
唐宛顾不上全身疼,忙爬起来警惕地看着他:“你、你要干什么?”>
他不话,凶狠地瞪着她,一幅恨不得将她吃了的样子,一步步朝她走近。沉重的脚步声仿佛踩在了她的心上,每响起一声,唐宛便浑身一颤。>
上一次,即使遇到持刀抢劫,她也没这么害怕过。>
顾初淮此刻的眼神,太骇人,仿佛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