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为自己不需要别人,即使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事实也确实如此。
即使有过那么一段在他看来不可思议开始,又匪夷所思结束的感情,曾经深深影响过他的情绪,可最终通过自我调整照样顺利走了出来。
然而,遇到裴乐乐,他的生活仿佛开启了另一种模式。
情绪变得不能自控,有时不经过大脑做的事的话,事后回想,自己都觉得很神奇。
想起白天岳仪姗的话,她他变了,变得不像他了榀。
那他应该是什么样的呢。
受了情伤便再也不谈情,从此排斥女人?还是成日沉浸在回忆中,永远怀念过去鲲?
眼前是裴乐乐,脑海里却莫名浮现岳仪姗哀怨忧伤的神情。
不得不,前任这玩意,在不适当的时候出现,确实很糟心。
比如单明伦。
更比如,岳仪姗。
他从不知道,真相竟然是那样子的。
他知道自己很受欢迎,无论肤色种族或是国籍,大学里数不清的女孩向他明着暗着表示过爱慕之意。
其中一个女孩比较大牌,爸爸是国防部高官,行事也很张扬,向他求爱不成,竟然找人绑架了仪姗。
仪姗不肯离开他,那个女孩就在仪姗脸上泼硫酸,以为毁掉仪姗的脸,她就会乖乖离开他了。
容貌对于女孩子来无疑是非常重要的,仪姗也不例外,脸上烧灼的剧痛,以及心灵的重创,使得她一蹶不振,断掉了和他的所有联系。
他找人撬开她家的门锁,想问个清楚,却发现人去楼空,再去寻,杳无音讯。
五年了,从滔天骇浪到风过无痕,内心的起伏波澜外人无法明了,只有自己最清楚。
如今放下了,平静了,遇见了另外一个人,她却回来了。
亦如离去般那样突然,再次翻起过往那沉重的一页。
她向他解释,她不是故意的,是有难言之隐,她不想他看到她丑陋的样子,她想等到容貌恢复了,漂漂亮亮回到他身边。
可她脸上被硫酸泼到的伤实在太严重,五年内做了十次植皮,术后并发症发作,发炎红肿皮肤溃烂,甚至比以前更恐怖,反反复复,身心饱受煎熬。
到她觉得她的容貌已经恢复到可以站在他面前了,思念如潮水般来势汹汹,她再也抑制不住想见到他的渴望,抛却她一身的骄傲,乞求他回到她身边。
她她太在乎他,所以患得患失,不敢面对他,也接受不了那样的自己,这才提出的分手。
她问他,他们还有可能吗?
他沉默了。
她是受害者,他不否认,听她谈起那些沉痛的过往,心里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用。
何况,她那段痛苦的经历,与他也有一定的关系。
如果他能多陪陪她,多关心她,不让她一个人大半夜在校门口等他,或许那样的事就不会发生了。
可她到底不够了解他,不够信任他,以为失了容貌他就不会要她了。
女人想得太多,失去得也快,最后落得郁郁寡欢,可悲也可怜。
从记忆里的漩涡里跳脱出来,江禹哲目光一闪,落在眼前关切望着他的白皙脸上。
“你怎么了?是不是工作太忙,累到了?要不我给你冲杯牛奶?”
女人越来越啰嗦,快成老太婆了。
可为什么他一点都不排斥,反倒有些享受呢。
江禹哲调整了合适的姿势,重新闭上眼,养神。
裴乐乐问了半天,见男人一言不发,连个眼神都不给她,而是脱下外套解开衬衣扣子,舒舒服服靠在沙发上,一副当她不存在的惬意模样,心里没来由地来气。
这家伙没留只字片语消失了一天,回来了又是这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赵曼曼得对,男人啊,一个德行,没到手时是宝,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裴乐乐不自觉摸上自己的脸。
双十年华,花一样的年纪,脸嫩得能掐出水,气色红润有光泽,离黄脸婆还远着呢。
江禹哲睁开眼,正好扫到裴乐乐捏自己的脸,勾起唇角,似笑非笑。
被男人直直盯着,好糗!
裴乐乐有点恼,嗔了他一眼,可惜威力值不高,更像是撒娇。
姐不伺候了!
她站起来打算进屋。
刚一转身,男人从身后拉住她的手,一个旋转,她跌进了男人宽广的怀抱中。
江禹哲低头,在女孩脸上重重吻了一口。
“裴乐乐,我想要你!”
一开口就耍流氓。
裴乐乐臊得脸立马红了,无语跟男人对视,心慌慌意乱乱。
该怎么接口呢?
八辈子都没这么娇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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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要她回一句,你已经不知要好多次了,还想个毛线啊。
呜,捂脸,跟这色胚呆久了,她已经回不到当初的天真无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