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季兰的闺秀课程继续着,齐布琛的仪态举止早就有了很大的改观,哈季兰也在耳濡目染之下变化挺大。
一个是特训,另一个是浸润,两人都渐渐地生着改变。
而多伦会盟后,康熙回京后又布了一旨意,规定 一路上,趟黑进城的外城百姓一早儿就把内城装点的热热闹闹的,哈季兰隔着马车窗纱看的高兴:饭庄大开的门里传出打小牌九的吆喝声;站的高高的收典铺子先生把三、四个康熙通宝从个栅栏小门里扔了出来,立刻被等在外面的汉子一把抢在手里,又细细的数了好几遍,馄饨担放下了长条凳、打鼓小贩摆上了面摊;街东头一个活捻子夹了口锅顶在头顶跑,锅主在后面追着骂;卖艺的耍起火流星;祜衣行摆上了三尺多的绸大褂,却来了个四尺高的汉子,掌柜的怕伙计应付不了,立刻上前招呼买主:“这衣服您穿着小,您看看这个怎么样?”
;两个盲乞因为撞上,你一句‘你瞎了!
’,我一句‘你瞎了!
’引得路人哄笑……
车行十里,终于到了南顶娘娘庙一带。下了车,哈季兰四下看了下,果然好地方,瞧瞧这三五成群的游客就知道了,大多数好像带的都是老婆和孩子,而且看看那个半旧儿的庙,看来大家来的共同目的都是旅游。至于野餐休息地自然有纳兰氏身边的媳妇子丫环们已经张罗和安排。齐世一家自然是游游山,赏赏景,访访古庙之类的。额鲁里看了两个妹子一眼,后两人便乐颠颠的跟着跑了。
哈季兰跑到庙门前的石碑,便气喘吁吁扶着碑停了下来,齐布琛笑着过来拉,哈季兰却摇着头死死的拽着她姐:“我跑不动了,咱们走吧。”齐布琛只好哭笑不得的叫住快步走在前的额鲁里,三人干脆就近到分别设碧霞元君、东岳大帝两石耳殿外的亭中休息,哈季兰快步走上亭子,一下子坐上石凳,才舒了口气看了看四周;“这么个大庙可——真破啊!”
额鲁里和齐布琛也紧接着坐了,前者敲了下哈季兰脑袋:“这庙是前朝正德年间的,风霜剥啄经久未修,这样也不奇怪,只是你不是已经学了骑射,怎么还这么弱。”
一旁的齐布琛想起哈季兰每次练不到半个时辰,就开始跟教授她骑射的师傅商量休息一会儿,还每次都是:“师傅你累不累?我给你讲给笑话吧。”,忍不住翘了翘嘴角。瞥见她姐笑眯眯的样儿,哈季兰一本正经的道:“哥你这话不对,长城不是一天建成的,还能一口气吃成个胖子。姐你说是不是?”
“嘴贫!”顿时哈季兰头上挨了两下子。
兄妹三人在那边说说笑笑,齐世也悠悠然的登上庙后面的土山,远望京都收在眼底。
此时时辰尚早,山上尚无其他游人,恬美雅静,齐世不禁找了块平滑干净的石头坐了下去,笑看着北面紫禁城的掠影,脑海中不由浮现出东汉王充曾说过的‘天地之间,恍惚无形,寒暑风雨之气乃为神。
今龙有形,有形则行,行则食,食则物之性也。
天地之性,有形体者之类,能行、食之物,不得为神。
’。
齐世想着自从多伦会盟回来后一直困扰自己的,想想自己只是普普通通的平凡人,机缘巧合下和兰儿一起来到了这儿,世俗往来和那些复杂的事情与前世截然不同了,自己还是以平常心待之吧!
当都统危险很大,但是自己的这个身份不做出的成绩更是不好交代啊!
唯有随其自然了。
一时想开了的齐世从土山下来时,山下溪旁的游客已经66续续来了很多,在不远处河桥侧的河鹏中玩的很高兴,还有风雅的游人玩起了乐器,这让齐世回忆起二十一世纪西餐厅里拉小提琴的服务人员。
而自家的三个孩子已在其中的一个下面,仆役则在不远处的二个棚子里。
钓鱼的额鲁里和正专心茶道的齐布琛,呆的哈季兰用心盯着河中小鱼吐泡泡,,这些让齐世不由会心一笑。
一家人随后还是特开心的蹭着免费小曲,玩玩水,聊聊天,品品齐布琛的茶,烤烤额鲁里钓的鱼。
远处几个五六岁的村娃在溪水玩乐,有财大气粗又想显摆显摆或是乐呵乐呵的就往他们其中撒些康熙通宝,看这些孩子们笑闹着争抢把浅溪中的钱,倒也形成了一景。
夕阳西照,齐世一家的游乐活动也接近了尾声,随着各路游人一起往城里赶,造成了交通高峰,车摇摇晃晃的很慢,路上也没有来的时候热闹,一路无话的回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