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有一本绝妙的修行功法仍是远远不够的,不其中字句晦涩难懂,便是里面记载的人体**位膻中气海便着实令林羽费解。
丝毫不气馁,自此林羽的生活中便又多了一个项目,那边是到城中私塾、药铺中旁听。
打定主意,又想起当初玉佛寺普远大师留下的金元宝,林羽揣在怀里,来到城中一家名叫“东极书院”的私塾里,交了三两纹银,那教书先生虽见他年纪幼,但毕竟纹银到手,便不再为难他,在院中给他留了个座位。
从前,这些富家子弟在课堂上不是打闹便是趴在书桌上鼾声一片,教书先生知这些孩子个个背景深厚绝非自己所能控制,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这些孩子们的父母丝毫不在意他们真正学到多少,而是他们的孩子真正的上过知名私塾,毕竟这座私塾乃是府学。每隔十天一次的会比比作,惧于他们的权势,教书先生将早已准备好的卷一一分发到每个孩童手中便万事大吉。反正有俸禄到手,他们只需要的是一张会合格的纸张证明。
林羽的到来,给了先生一线生机,多年碌碌无为任谁也无法承受。从早到晚一个劲的东学西问,先生恨不得将自己平生所学尽数倾囊传授。毕竟,一名教书先生的地位是由他的学生所能达到的地位高度来决定。好不容易见到一个肯学的学生必然抓住这次机会,盼望着他能够在将来能闯出一片天地。
每日踏着清晨晶亮的露珠而来,傍晚伴着繁星辗转。白色巨狼每夜立在山坳旁的一块巨石上等待着他的归来,每次他的身影出现,白色巨狼贴近他的身躯,摇头晃脑蹭着林羽的脸庞亲昵不已。用收集到的猎物油脂制作的简单的油灯在茅庐窗口摇摆,林羽捧着那本古卷认真的研习。遇到不明处便用私塾分发的笔记录下来,待第二日向先生请教。明白之处便依着书中所记基础部分呼吸吐纳,几日下来竟隐隐有些效果。
春去秋来,三年之期已过,此时的林羽已近六尺,加之他那经历沧桑的面孔,分明就像一个破瓜少年。凭着往日的劳作换了身白色衣袍,俨然一个翩翩少年。这一日匆匆赶往东极书院,却见行人纷纷在告示榜前驻足,跻身过去,一张盖着太守府印章的告示贴在榜上。
“城中诸民,天机门掌门真人夺天地之造化积德累仁,今决定七日之后广度众生,以登仙境。凡破瓜、碧玉年华诸子不分男女均可至清河城太守府门前报名,逾期不候。”
短短几十个字,却令林羽如鱼得水,欣喜若狂。幼时的梦想便是能够败入天极门下,能够参悟道法,除恶扬善。今天这张告示分明在他面前摆了一条通天之路。
压抑着内心的狂热,林羽迅速转身,怀中一个型日晷,还有段时间私塾才开始,放下心来来飞奔向着太守府而去。或是这张告示刚刚张贴不多久,此时的太守府门前只有寥寥数人,其中年轻孩童个个都是十三四年纪,每个孩童旁边却有大人陪伴。
压抑住内心的狂热,林羽悄悄排在他们身后等待。并没有繁琐流程,仅仅是记录这些少年们的家庭状况和个人状况,或演练几手,或展示特长。毕竟天极门弟子无数,并非都适合修行道法,还有不少的弟子研习其他门类,譬如医理、章。当然,修行道法是主流,甚至可以,其他门类几乎不怎么受到人们的钟情,毕竟有些背景的人的孩子肯定会多少的有些门路。
过得片刻,人数渐渐增多,整条街道便被前来报名参加的人所拥塞。眼看着便要排到自己了,林羽神采飞扬,心跳更是比平常快了数倍。突然身后转出一名比自己略大的少年,一张带着坏笑的脸,两道剑眉泛着涟漪,白皙的皮肤衬托着俊美的五官,带着一丝不羁。
“喂,子,让一让呗。”他旁边一名男子肥头大耳,显然便是他的生父,看到儿子的表现,只是带着怜悯的表情,双手盘胸似乎准备观看一场好戏。“前面太守府侍卫旁边不是写的有序排队么?”林羽这话并不碰触他的麦芒,温尔雅,委婉告知。这是他在私塾中学到的,为人和善,退一步海阔天空。他并不想闹事,毕竟这是在太守府门口。
“太守算老几,在我爹面前还不是一个连提鞋都不配的老头,也敢在大爷面前卖弄?”少年竟丝毫不将太守放在眼里,他旁边的男子眼睛微眯,微微点头,似乎对儿子童言无忌的话很是受用。
林羽眉头紧蹙,多年来的独自生活,经历之坎坷早已养成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心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低声道:“我不想惹事生非,但也不会惧怕于你。”目光炯炯,盯着面前少年的眼睛,仿佛一头镇定的狼!
那少年似乎从他眼中看到一丝血腥,身形微退,叫道:“你......狗胆包天,谅你一个泥腿子贱民也翻不起什么大浪。”他想到父亲就在跟前,气势转而强盛,手腕一翻,手中多了一柄三尺长,通体泛白的玉尺,晨光下闪着丝丝寒意,一看便知非寻常之物。
少年不待林羽有反应,长尺微转,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挥出一片绚烂光幕斩向林羽心窝。
林羽冷哼一声,知道面前这名少年杀意渐起,眼角余光看到他身旁肥头大耳的父亲并没有动手,而是欣赏地看着儿子表演一般。
更有太守府前诸多侍卫早已注意到此前情景,却一个个熟视无睹。
他心下怒气激增,后退半步斜身错开凌厉带着丝丝寒气的玉尺,手腕旋转动若脱兔,一把抓住少年手腕,浑身血液似许久没有吞噬鲜血的恶鬼般沸腾,咔咔,伴随着一声惨叫玉尺翻转回刺向少年左臂,哧!
鲜血喷涌而出。
少年的父亲看到自己的孩子出手间动用了家族中最为精粹的尺法,而且是最为凌厉最为难以修习的招数,心中暗赞:只要丘岚能够在家族会武功中展现出这招,家族中的接班人别无二选。
然而,令人匪夷所思,前面这个穿着普通,甚至有些油污溅落在长袍上的少年竟在呼吸间扭转局势。
待他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听到儿子丘岚的惨叫,男子怒目圆瞪,犹若煞神,双手紧握带着阵阵疾啸狠狠向面前这少年砸去,噗!
如刀斩落水中,没有掀起任何波澜。
男子抬头看去,却见自己这一掌拍在了面前陡然出现的男子手上。
他穿着墨色缎子衣袍,长袍袖口露出银色长剑的镶边,腰系玉带温尔雅,目光散发出震慑气息,心知面前男子在天机门绝非一个弟子那么简单,他的实力更是远非自己所能敌急忙抽手,心中隐隐有些忧虑。
“尹郡主,孩子间的事情便由他们自己处理不是更好么?”字正腔圆,抑扬顿挫。给人一种如融化冰雪,沐浴春光的感觉。
被称作尹郡主的肥胖男子听他口气似乎并没有其他任何责备之意道:“原来是天机门人,在下鲁莽,都怪犬仗势欺人,我们这就退去。”旁边被玉尺扎进左肩的尹丘岚兀自痛苦低吟道:“爹爹,赶快叫人,我要把这泥腿子分尸一万块!”
尹郡主此时正准备带着孩子离去,此时一听他丝毫没有一丝觉悟,啪的反手一巴掌扇在尹丘岚脸上,登时红肿。“你这惹是生非脾气再不改,老子打断你的腿。”然而只是嘴上道,转头歉意地看了眼面前男子,右手一提,提溜着尹丘岚飞奔离去,而围观的人群也随之消散,一时间整条街道上井然有序,便连一错身的距离也没有了。
立在男子身旁一位十三四岁年纪的少女一直保持着沉默,此时见尹郡主灰溜溜提着尹丘岚飞奔而去,不由得开怀道:“师兄,你看那个大胖子,提着他的儿子行走的样子就像一直鸭子一般。”
如琴弦拨动、珠玉落盘轻柔而婉转林羽方始注意到男子旁边的少女,粉红玫瑰色的衣衫罩着翠绿烟纱的长裙,腰间金丝软罗结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肩若削、腰若素,凝脂般的皮肤带着阵阵少女芬芳,此时的林羽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穿着良久浣洗多次泛着黄的长衫,不由得自惭形秽,从未跟女子如此距离接近的他涨红了脸,轻轻低下头去。
“师兄,你看这个少年,看到我还会害羞么?”少女银铃般的声音在耳畔回响,林羽更是红到耳根。
没有理会身旁调皮师妹,男子微笑对林羽道:“兄弟,不用怕,师妹一直这个性格,在下天机门落霞峰修竹,不准我们以后便是同门师兄弟了。对了,马上便要轮到你了,我们待你报名之后再细谈吧。”
方始,林羽前面仅剩的一位少年在众人面前演练了一番拳法便凑身到掌书面前填写着什么。打起精神的林羽对着修竹微笑点头,丝毫不敢怠慢,凑到掌书旁边好奇心起,看到少年的名字--“元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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