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不妥吧。”景昊心挣扎半晌,为难地说道:“还是和翊王商量一下比较好。”
苏向晚挥手,道:“来不及了。”这是她能接近公府接近皇宫的最好机会。
苏向晚利落收拾好行礼,左右不过一个小b袱,对着景昊道:“放心吧,有事我会通知你的。”
知晓苏向晚的脾,若是决定了的事九头牛都拉不回来,而且想来她这样决定定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景昊只能随着苏向晚去,将这日发生的事写在纸条上,飞鸽传书给景尚翊。
“我们走吧。”苏向晚下楼对温锦航说道。
温锦航点头,两人一同往温府走去,一无话……
清早,睁开双眼,晨光从窗口斜溢进来,苏向晚站在窗边伸了个懒腰,想着景尚翊此时会在做什么呢,他的蛊毒有没有好好被控制住?
“你醒了?”温锦航噙着一抹浅笑走了过来,温文尔雅如画中仙。
苏向晚望了望晴好的天气,道:“是啊。”自己居然睡到了这么晚,想来是因为之前赶疲惫了吧。
“那我们出去走走?”温锦航恰到好地询问,既不会让人感觉到突兀,又能感受到他刚刚好的待之道。
“好啊。”苏向晚回道,自己刚到南疆不过两日,对南疆的风土人都不太悉,有温锦航这个奇才相陪,自然是再好不过。
走在大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苏向晚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南**特的异域风……
“你给本小放手!”一道凄厉的尖叫打破了这难得的和谐。
“你这个泼!你再不放手,当心我对你不气!”紧接着是一道粗嘎的男子声音响起。
拥有这样粗粝声音的人,除了白相的儿子白亮,不做第二人选。
苏向晚挑眉,道:“咱们也去凑凑热闹?”
望着苏向晚明媚的小脸,温锦航清润的声音缓缓道:“好。”
苏向晚和温锦航挤在看热闹的人群中间,透过密密麻麻的人头看过去,只见白亮满脸怒容,眸子里不时闪过一道道阴冷寒芒,手中还紧紧抓着一件鹅黄的广袖湘裙。
而湘裙的另一边则被一名女子紧紧抓住,谁也不放手,谁也不让谁。
这个女子是谁,居然敢和白亮叫板?
似是看出了苏向晚的疑,温锦航声音淡淡为她解:“那是青凉镇南王的女儿,周丽萍。”
苏向晚震惊了,周烨居然有个妹妹,怎么从来没听他提起过?
“周丽萍,你撒泼撒到我头上来了!”白亮怒道,抓着裙子的手青筋暴起,被肥肉堆满的脸上狠狠抽搐着。
白亮怒气冲天,这家成衣铺是南疆最好的服饰店,许多达官显贵都爱来这里做衣服,今天他刚听说店里到了一件广袖琉仙裙就急急赶了过来,想着把它买过来送给他那当皇后的,让她在父亲面前多说点儿好话,毕竟自己前两天刚输了一大笔银两,亟需一个挡箭牌。
可偏偏上了周丽萍这个泼,真是出门没看黄历,倒霉透顶。
周丽萍对白亮的恐吓嗤之以鼻,眼角高挑,眸中俱是不屑的神:“白亮,我告诉你,这裙子本小要了,你若是再不放手,我就让我爹来收拾你。”周丽萍鼻孔朝天,完全不把白亮放在眼里。
虽然说现在南疆和青凉已经停z,化干戈为玉帛,两的百姓也可互通有无,可是苏向晚对于周丽萍大摇大摆搬出镇南王的行为有些不,周烨被留在京城当质子,戴着面具伪装,日日过着尖上舔血的日子,再反观周丽萍,不但不能为他分忧,反而神高傲,嚣张跋扈,仗着镇南王的靠山目中无人,完全不考虑镇南王府的艰难境。
望着周丽萍清高的小脸,傲气的目光,白亮嘲讽地嗤笑:“行了,周丽萍,在我面前你还装什么装,你不过就是镇南王府的一个小小庶女,我告诉你,野鸡永远也成不了凤凰!”
白亮毫不留的拆穿让周丽萍炸了毛,怒道:“白亮,你还好意说我,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副鬼样子,又矮又胖,比那街上的乞丐还不如!”
尖锐的女声带着刻薄与愤怒,震惊耳膜,白亮毫不示弱地反击:“那我也还是白府嫡出的少爷,不像某些人,身份难堪,上不得台面。”
庶女,庶女,周丽萍最恨有人拿她的庶女身份说事,即便镇南王给自己的东西是嫡女的份例,可自己的身份依旧是低贱的庶女,和真正的嫡出身份天差地别。
白亮毫不留的冷嘲热讽气得周丽萍面苍白,她紧抓裙子的手一松,广袖琉仙裙就滑到了白亮的手里,白亮嘴角一,还来不及高兴,就听得耳边响起一道凛冽的风声。
意识到危险的白亮迅速转身,可还是晚了一步,周丽萍短小的马鞭狠狠抽到了白亮的手臂上,那马鞭上竟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倒刺,瞬间扯下白亮的一块血肉来。
白亮痛得倒抽了一口冷气,望着血肉模糊的胳膊,白亮怒不可遏,愤怒的咆哮声几乎把房顶掀穿:“周丽萍,你找死!”
白亮挥掌打了过去,周丽萍冷哼一声,握紧了手中的短鞭迎了上去。
望着在店铺里你来我往,打得不可开交的周丽萍和白亮,苏向晚目光沉了沉,白亮和周丽萍的父亲都是武将,他们自然也习得一些武功,可是比起身为男子的白亮来说,周丽萍的武功就显得有些花拳绣了。
单看两人出招的姿势就明白两人之间的差距悬殊,而周丽萍之所以能和白亮抗衡这么久,完全是因为屋空间狭小,白亮施展不开,若是到了空地之上,不出三招,周丽萍就会被白亮打得落花水。
周丽萍娇喝一声,手中的马鞭挥舞得更加用力,那些崭新漂亮的衣物就这样在两人的争打中化为一堆废布,掌柜的躲在一个角落,看着自己的衣服就这样报废,心痛得无以复加,只能以泪洗面。
周烨虽然纨绔风,却不会做出当街与人厮打这样没风度的事来,周丽萍的眉眼很致,和周烨很相似,应该是遗传了镇南王,但那飞扬跋扈的神和暴戾的脾气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镇南王到。”就在白亮抬手要狠狠掌掴周丽萍,给她一点儿教训的瞬间,人群外响起了镇南王到的声音,人群自动分开一条来。
从中走进一名中年男子,身穿檀戎装,英武不凡,五官端正,脸庞俊朗,上唇留着浓黑的胡须,衬得他越发成、稳重,眉眼和周烨有七八分像,正是守卫边疆的镇南王——周慕沧!
镇南王的衣服微微有些凌乱,颈间有一层细密的薄汗,很显然是匆匆赶来的。
“父王!”周丽萍的眼睛一亮,三步并作两步奔到镇南王的面前,得意洋洋,她的靠山来了!
镇南王皱着眉头,环视了一圈满屋的藉,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在府里理事务,突然听下人来禀告说周丽萍和人起了冲突,急得他丢下手中的事务就匆忙赶了过来。
周丽萍一听镇南王这话,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整个人直直地扑进镇南王的怀里,轻轻颤抖着,委屈得不行,“父王……”
躲在人群中的苏向晚暗暗咋舌,这周丽萍变脸变得比翻书还快,眼泪说来就来,在这样的眼泪攻势下,只怕就是百炼钢也得化为绕指柔。
就如苏向晚猜测的那样,镇南王眼里闪着点点不忍,轻轻拍着周丽萍的后背,温柔安道:“没事了,父王来了,没人再敢欺负你了。”
“白公子,请你给本王一个解释!”镇南王在对着白亮时,多年征z沙场的气势四散,完全就像变了一个人一般,哪里有对着周丽萍时的半分温柔。
苏向晚皱眉,周丽萍和白亮争抢衣裙,至少是两个人都有问题,可镇南王不分青红皂白就认定是白亮的错,是不是太过草率了?
当然了,白亮也不是什么好鸟,苏向晚乐得看戏。
镇南王气场全开,凌厉的气势有些骇人,若是一般人肯定被吓得话都说不利索了,可白亮哪是一般人,他仗着有个当相的爹和当皇后的娘娘,眼高于顶,为非作歹,根本不把一个小小的镇南王放在眼里。
白亮冷笑一声,冷冷看着躲在镇南王怀里的周丽萍,微微侧身,露出自己鲜血淋漓的胳膊,道:“还是请镇南王先给本公子一个解释吧!”
白亮的胳膊伤势比较严重,镇南王一眼就看出来是周丽萍的短鞭所致,放下脸一黑,推开怀里的周丽萍,厉声道:“萍儿,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周丽萍被镇南王突如其来的严厉吓了一跳,眼睫上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她嘟着嘴,抽噎道:“这……还不是怪他,非要和我抢东西,我是逼不得已才……”
“胡闹!”镇南王大喝一声,手掌打出一道雄厚的力,震碎了店里的试衣镜,他教周丽萍武功,给她特制的马鞭,是为了让她自保,而不是欺负别人用的。
周丽萍抽抽搭搭地,小手指着对面的白亮,道:“明明就是他的错,你为什么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