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几乎是被提着来的,甫一进门,就感觉到了哪不同寻常的气息,皇帝的脸十分难看,医下意识咽了咽口水,有些zz兢兢,如履薄冰。
具体的事宜在来的上就已经有侍卫和他说了,医仔细打量起屋里的摆设来,眼角的余光还看了单雄和苏采荷两人,只一眼他就能看得出来这两人怕是自愿的,没有谁强迫谁,不过,医捡起地上月华裙的碎片放在鼻尖嗅了嗅,原本只是走个过场,不想却发现了不得了的东西了……
尽管上面的味道已经非常淡了,但他十分确定上面曾经涂有催散。
“回皇上,苏三的衣物上有极强的催散。”太医实事求是道。
太医的话刚落,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似是都没有想到事的真相会是这样,尤其是单雄和苏采荷两人。
单雄心中怒火翻腾,原本他以为是他自己喝多了控制不住才……没想到竟然是被人利用了,怪不得之前苏采荷一靠近他,他就愈发狂躁起来。
苏采荷紧咬牙关,眼神如同淬了毒一般射向苏向晚:月华裙是她给自己的,是她害得自己丢了清白,这个贱人。
知道真相的苏采荷把矛头对准了苏向晚,站起身就想冲上去扇苏向晚耳光,却被景尚翊轻轻一挥手就飞了出去,撞翻了屋里的桌子,狠狠摔在地上,“哇”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景尚翊还颇有些嫌弃地擦了擦手,冷冷道:“敢对未来的翊王妃不敬,这就是下场。”
苏向晚对着景尚翊吐了吐舌头,虽然苏采荷现在已经是个残花败柳了,但毕竟还是个女孩子,他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景尚翊揉揉她的头发,宠溺无爆羡煞了一众旁人。
苏采荷捂住巨疼的口,扶着椅子边慢慢站起来,嘴角那一缕溢出的鲜血甚至还来不及擦掉,她张口道:“苏向晚,你自己说,月华裙是不是你给我的?!”她的牙齿被鲜血染红,看起来宛如食人血的恶鬼一般。
单雄眼瞳一凝,是苏向晚在算计他么?
这下不仅是单雄怀疑了,就连其他人看向苏向晚的眼神也是一变再变,似乎有些相信了苏向晴之前说的话。
苏向晚面对苏采荷的质问淡然之,道:“那月华裙不是妹妹从我这里抢走的吗?妹妹莫不是得了健忘症?”
苏采荷面上一僵,找不出话来反驳苏向晚,毕竟那日她大闹宁园可是有好多丫鬟仆子都见到了,只好低声转移话题:“那你也不至于对我下催散吧,你好毒的心肠。”
苏向晚一扬眉毛,淡淡道:“如果我说那月华裙本是夫人给我的呢?”
一石激起千层浪。
谁也没料到这小小月华裙之后牵扯的人居然如此多。
董氏再也站不住了,满脸不屑,冲口冷冷道:“你什么意!你是怀疑本夫人做了手脚?”
苏向晚默不作声,沉默的度让人摸不清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董氏见状,以为苏向晚是无话可说,一连串问道:“月华裙是从我手中出去的没错,可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本夫人做的?你暗害庶妹也就罢了,你还要栽赃陷害相府主母吗?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石头吗?怎么能这么坚硬无?”
苏向晚冷冷地笑了一笑,道:“夫人的话未免说的太早了些,催散是什么时候放上去的,太医自有定论。”
狐疑满,董氏迟疑道:“太医,你可有看出些什么?”她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太医深吸一口气,也不看董氏,只是朝着皇帝道:“皇上,经老臣诊断,这催散附着在衣物上已经多月。”
董氏一听,道:“不可能,你肯定是看错了。”
太医是经过层层选拔才得以皇宫任职的,董氏的话无疑是对太医的怀疑和挑衅,太医眉毛一横,没好气地道:“丞相夫人若是不信,大可叫其他人来看看。”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董氏声音小了下去。
“你给我闭嘴,还嫌不够丢人现眼吗?”苏永辉狠狠一拽董氏的衣袖,差点把她拽翻在地,他的女儿与人苟且,背后之人竟然是他的夫人,这件事传出去,他苏永辉在京城还怎么混!
真是气死他了!
董氏被苏永辉的气势吓到,咬着嘴唇不发一语。
好啊,原来一切都是她的错,董氏这个丧心病狂的人,枉她一直跟着她和苏向晴,鞍前马后,还有苏向晚也逃不了干系,她苏采荷会牢牢记得她们对她所做的一切,永生难忘。
有些人就是这样,出了事就只知道怪罪别人,完全不会从自己身上找问题的所在,如果不是苏采荷自己贪心,又怎么会中了董氏的计。
“事已至此……”皇帝开口,顿了一顿道:“朕也只能把苏采荷许配给单雄了,南宫公主你觉得呢?”毕竟这件事,追根究底是他们青凉的不对。
南宫言笑呵呵的,“单凭皇上做主。”反正单雄又不是她的人,她自然没什么意见。
单雄一直气鼓鼓的,被人算计的滋味实在是不好受,更何况那个苏采荷完全就是个泼,简直是相看两生厌,不过,眼下这的确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了,两和谈的大事决不能因为这件事而有所改变。
尽管心里再不愿,苏采荷和单雄都不得不咽下这口气。
这件事就这样不欢而散,据说,苏采荷到家之后被苏永辉罚跪在祠堂里整整三日,滴水未进,出来的时候已经不成人样,苏向晚相信,如果不是怕得罪南疆,苏永辉完全有可能活活把苏采荷饿死,因为在他的眼里,没有什么比他的官途名声更重要。
天气一日热似一日。
转眼就到了马蓉蓉与景尚宏成婚的日子。
苏向晚不论是作为未来的翊王妃还是相府嫡女,理应都是要去观礼的。
这日,知画正对着苏向晚轻轻摇起雨过天青绸缎底缎面绣荷花的团扇,就看见艾野蹦蹦跳跳地进来,欢喜道:“,翊王的马车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苏向晚点头,景尚翊昨日就进宫得到了太后的特许,允许他们二人今日一同前去观礼。苏向晚心里暖暖的,知晓景尚翊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她,有了太后的允准,旁人想要嚼舌根子亦是不能。
苏向晚身形利落,翻身上了马车。
马车,一身月牙锦袍的景尚翊正在泡茶,手法优雅,实乃赏心悦目,苏向晚自然坐在了他的对面。
白玉兰花熏出轻烟淡淡,清香淡淡。
苏向晚闭眼享受起这难得的静谧时光来。
马车一平稳到了景尚宏的府邸,众人见景尚翊与苏向晚相携而来,羡慕不已,尤其是女子,女人这一生图什么呢,图的不就是有一个知心爱人吗,可是,这古代的男人,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女人在他们的眼里要么就是拉拢权贵的工具要么就是可以弃之如敝履的玩物,男人的真心可而不可求,翊王对待苏向晚的度那可是有目共睹的,所以,苏向晚怎么能不让她们羡慕。
再怎么样不堪,景尚宏也是一位皇子,众人总是要给几分薄面,拖家带口的送来祝福,座无虚席,也算是为景尚宏撑起了场面。
不过,有一人,眼神阴暗,冷冷注视着苏向晚,双手不自然地紧握成拳,都是苏向晚这个贱人的错,害她在那个阴冷湿的牢房里呆了那么久,她绝不会轻易放过她。
那人拨开人群,来到苏向晚面前,阴阳怪气道:“苏大最近过得可好?”
苏向晚抬眉,嘴酱起一丝凉凉的笑,“向晚一切都好,倒是曾,好久不见,还能不能适应这外面的生活?”原来在祭天的时候皇帝大赦天下,曾佳怡自然也就被放了出来,可惜啊,她还是没有学乖,一出狱就想着来找自己的麻烦。
曾佳怡银牙都要咬碎,苏向晚这个贱人,开口就嘲讽自己蹲过大牢的事,她已经听见旁边传来的阵阵笑声了,宛如凌迟,她曾佳怡何时受过这么大的屈辱。
外面的鞭“噼里啪啦”作响,唢呐声声,锣鼓喧天,众人转头望去,原来是新娘花轿到了。
喜轿落地,迎新娘的新郎却是遍寻不得,听下人来禀,说是景尚宏在偏殿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众人面面相觑,这成婚没有新郎算是怎么回事?
花轿里的马蓉蓉亦是气歪了嘴,景尚宏居然敢这么不把她放在眼里,实在是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