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步逼近。
我们才不跟你们废什么话呢。
我靠,你们还让不让人活了?
废话,我们来就是让你们死的。
这帮倭寇崩溃了,因为你没一点儿脾气,在撂下几百具尸体后又仓皇而窜。
戚家军双随后紧追,保持着队型,保持着速度。
追上了又是毫不留情的砍杀。
负隅顽抗的也挡不住他们的刀法。
我靠,你们的单兵作战能力也这么强,为什么不好好杀一场,非要用什么折磨人的阵法呢?
我愿意!
死去吧!
这些倭寇这时才深深后悔进入大明的国境太过纵深,当时眼里只有财物,哪里富庶就往哪里;现在眼里只有性命。
喜报连连地传到胡宗宪那里。
胡宗宪大喜过望——没想到那天看到的那支看着毫无生气的戚家新军竟如此神勇。
一千人、两千人、三千人......
杀敌的数字不断在攀升。
单场阵仗的杀敌数也屡破记录。
这些记录都太好了,好得连胡宗宪原打算在上报时添些数字都不好意思了,别说皇上、首辅,怕连自己都不相信了。
胡宗宪也接二连三地上报战功,当然忘不了要说,每次都是自己亲自督战,甚至有两次自己亲手擂战鼓。
严嵩接到这些奏折,总是一毫不压地呈报给了皇上。
为什么?
因为胡宗宪是自己干儿子赵文华的人,胡宗宪有功,证明义子巡视有功、领导有方;而赵文华领导有方,自然是因为他这个首辅干爹平日里谆谆教导的成绩。
嘉靖批示:功莫大焉,转兵部记功,批拨赏银犒功;战功登记,俟倭寇驱完,累功擢升。
有人欢喜就有人愁。
谁发愁?
自然是汪直。
正是五月份的暮春时节,一年之计在于春,一年之利也在于春。
现在却得到了戚继光又恢复原职、且练了新军出来。
更残酷的是,这些新军们比上次的戚家军更加凶猛、无懈可击。
眼看着大明这块物资的重要交易渠道就要被截住,汪直心里忧心忡忡。
这还没完,胡宗宪又奠出了一招,让所辖的明军在出兵剿倭的时候,常变换大旗,有时是本军的帅旗,有时是戚家军的大旗。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
那些倭寇们分不清真假,有时纳闷,听说戚家军在西边一带,自己才到东边登岸,想打个时间差,怎么这又来了戚家军。
又不敢试验,这是在拿命做试验啊,被戚家军的鸳鸯阵缠上,你是打也不是,跑也跑不掉了。
更何况胆已夺,只有跑为上计。
当然表面上汪直仍一脸平静,酒照喝、舞照看,似乎成竹在胸。
内心里,汪直却一直未停止思考,在想着应对之策。
库来觉得机会又来了。
虽然自己被封为大将军,但是只是一个虚名而已,平常那些人见了自己只以“库待卫”
相称,只有上次自己带到大明的三千人,见了库来都以大将军相称。
如果你的能力到了那里,自然有人信服。
自己哪怕没有实权,至少让大家知道了自己的能力,或许某一天自己振臂一挥,就会有一大帮子人相随。
库来等到只有自己和另两名待卫在汪直身边的时候,给汪直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他不怕另两名待卫听到,汪直会见重要的人物时,他们也都在身边、门口,多少重大的消息他们没有听到过?
徽王,现在戚继光卷土重来,在别人眼中,他是不可战胜的,在我眼中,他不过是我手下的败将而已,请徽王同上次一样,让我再带三千人马,我一定还会将戚继光打得溃不成军,这次我还要想办法要么杀掉戚继光,要么将他抓回来交给徽王处理。
库来知道汪直的老母妻子、亲儿一直被大明的朝庭抓起来,关在金华的狱中,他知道这一直是汪直的一块心结。
库来想,汪直一直以来都不肯公开承认造反,恐怕也跟家人被关有关系吧?
怕投鼠忌器吧?
所以说,人总爱按自己的想法来衡量别人。
汪直虽只将自己心里的想法无意中告诉过库来一人,但库来实不是汪直的知已。
库来又说,徽王,我另外还有一个想法,只要让我训练出几十人,我只要带领这几十人,就可神不知鬼不觉地大明,将你的家小从狱中营救出,顺利无损地带回日本。
营救人质本来就是特战队员的训练课目之一,这个库来很有信心。
库来的想法都说到了汪直的心里面,自己老母妻儿被大明官员关进了监狱,只要自己的势力在,就没有人敢动他们的性命。
自己虽摆出了毫不顾忌的样子,不顾海禁仍做贸易,且谁敢阻拦我就杀谁,但实际上心里怎么能没有一点儿顾忌呢?
自己虽身边美女众多,却无一人再为自己生得子嗣。
正是为了自己的子孙后代,才一直想争取、逼迫大明取消海禁,自己取得海商的合法地位,以馈遗子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