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你我二人，何至于此？”
“女郎，莫要惹怒陛下。”天使止住脚步，小声提醒一句。
禾慕晟微微点头，接着抬步进入大殿。
殿中依旧是好闻的龙涎香，烟雾袅袅，奢华非常。
司马绍此时已经褪去了盔甲，一袭玄色通天冠服，发髻高高竖起，王者气息一压而至。
想到自己现下是跪了五个时辰的人，禾慕晟不得已，只好一瘸一拐的走上前，恭敬道，“见过陛下。”
“行了，别装了，”司马绍轻笑一声，“你南氏阿烟一贯胆大包天，怎会乖乖受罚？怕是朕前脚刚离开，你后脚就躺上了卧榻。”
他的话虽带着几分打趣，可禾慕晟却丝毫不敢越界，“阿烟惶恐。”
“南氏阿烟，”司马绍的表情带上了几分不悦，“你非要与朕如此生分吗？”
禾慕晟不语，只是低垂着脑袋，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
禾慕晟恭敬一福身，礼数周全的退出大殿。
许久，他才淡淡开口，“下去吧。”
“阿烟，你没事吧……”司马绍意识到了自己的莽撞，急忙伸手要去扶她，却被小女娘不着痕迹的躲开。
司马绍疾步上前，见小女娘后退一步，终于顿住脚步。
司马绍语噎。
禾慕晟轻笑着打趣，二人相互搀扶着进了谢府，北芷这才止住哭泣，小声道，“阿烟，那个南俞，她早已在南府布下了天罗地网，她如今仗着冠军将军的宠爱，做尽了坏事，眼下季将军不在建康，你可千万别回南府！”
不多时，他脸上的阴霾终于散了个干净。
扑通一声，双膝跪地，禾慕晟眉心一拧，暗自吞下膝盖处的剧痛，面容顿时一白。
“既然陛下清楚，又为何以弘儿性命为要挟，非要阿烟回到建康？”禾慕晟语气淡淡，“陛下已经不需要我了，何不就此放过我？”
二人到了谢府，就见一个挽着妇人发髻的女人正垫着脚尖翘首以盼，见到熟悉的身影自马车上走下，她眼圈一红，立刻提着裙摆小跑而至。
北芷嗓间哽咽，满腔的思念与担忧，只化作简单的“阿烟”，重复不止。
“是啊，啧，你有所不知，”谢嵩轻轻叹息道，“陛下与王玄那厮，也不知是怎么了，最近愈发客套疏离，只要有他二人在，我这周身就没一处自在的。”
他轻叹一声，尽量放柔语气道，“你在怪朕？”
“嘶”得一声，禾慕晟急忙收回手臂。
“陛下不见我谢十三可不行啊，听说阿烟还活着，我那夫人自今早就一直缠着我，务必要将她的阿烟请到谢府，不然就不许我上榻……”
“多日未见，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爱哭鼻子。”
“南烟你住口！”司马绍被触了逆鳞，大掌一挥，将小女娘推得一个趔趄。
可即便嘴角噙笑，她的眼神依旧冰冷异常，“陛下觉得，阿烟在建康，就能平安无事？”
“有朕护着你，谁敢动你？”司马绍不解蹙眉。
然，谢嵩爽朗的笑声还是慢慢由远及近，飘进了寝殿。
禾慕晟轻笑，“十三郎依旧如故。”
他说着，大步跨入殿门，对着司马绍恭敬一揖，又面露诧异的望了望跪地不起的小女娘，“这……陛下因何发怒？”
那一声“司马绍，我是来救你的”犹在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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