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锦歪头一笑。满脸得意道:“姑娘。您是不知道。在您昏迷的这几日中。皇上有多担心您。每日只要一下了朝。便急匆匆地往您这里跑。只要皇上在。这喂药。擦脸。按摩。我们做奴婢的可都是插不上手呢。奴婢听宫中伺候的老嬷嬷说啊。在您之前。皇上可从未这般对过任何一位妃嫔呢。”
“是吗……”姜简一边说着。一边缓缓低下了头:现在的局面。并不是陇儿当初叙述的那般。按着她如今仍按兵不动的做法來看。或许这才是她真正想要达到的预期效果。可是。她费尽心机地将自己亲妹妹从这个荣宠万千的位子上拉下來。又将本为局外人的我推上去。还让我凭着落水惊悸的苦肉计得到皇上的宠爱。从而成为后宫女人的众矢之的。可是这一步步走下來。她想要做的究竟些什么。。
“姑娘。你怎么了。脸色为何这般苍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翠锦见姜简脸色不佳。急忙关切地说道。“对了。奴婢想起來了。前些天您刚刚昏迷时太医说过。您就算成功地苏醒过來。日后也一定会落下个心悸的毛病。如今是不是心痛病犯了。要不要奴婢传太医來瞧瞧。”
“不必了。”姜简无力地摆摆手。“我不过是在思索陇儿她这样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罢了。知己知彼。方能早做准备。不然。就凭你我。根本无法在这波诡云谲的寒阙天中立足。”
“谁要管她做什么。”翠锦一听姜简提起沐俢槿气就不打一处來。“她为达目的。根本不顾及您的死活。眼中哪里将您看做自己的姐姐。也就您。还在这里傻兮兮地在为她筹谋。”
“我这并非是在为她筹谋。”姜简摇摇头。拉住翠锦的手。柔声解释道。“我这是在为咱们的未來筹谋。陇儿太过聪慧。心思之机巧不亚于鬼神。咱们当初既然答应了她。主动加入了她的计划。便是如同与魔鬼做了交易一般。与魔鬼交易。只能因毫无利用价值。被她抛弃;身为棋子。是不能主动背弃弈者的。否则。我们将会被魔鬼亲自抛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翠锦不服气地轻嗤一声:“姑娘。您就别自己吓唬自己了。当初在钦国府时。您是寄人篱下。答应帮大小姐实属不得已。如今。您可马上就要登上后位了。凤仪天下。主理六宫。就算是大小姐八面玲珑。手段阴毒。可奴婢不信。她一个郡主还能一手遮天不成。这屹立了百年的寒阙天。可从來由不得一个外姓女子做主。”
“你不懂。”
姜简十分忧虑地叹了口气。
“我自幼同她一起长大。
她的脾气秉性。
我多多少少还是了解一些的。
她是我族唯一的嫡公主。
身负光大一族的重任。
因此。
自幼便被我父王当做男儿教养。
文采谋略丝毫不输给北漠各部的任何一位男子。
再加上她自己本就冰雪聪明。
能够举一反三。
与旁人交往时。
总能对他人的心思洞若观火。
当年拓跋族派兵攻打黑齿族时。
她可是仅凭着五百骑兵。
便退了敌人三千铁骑。
那一年。
她不过十四岁。
更何况。
她这次可是回來复仇的。
沒有万全的准备。
以她谨慎的性格。
又怎会轻易动手呢。
所以。
我敢断定。
在这宫中。
她确是能做到一手遮天。”
听完姜简的话后。
翠锦深深吸了口气。
她烦躁地挠挠头发。
噘着嘴闷闷不乐道:“那照姑娘这么说。
咱们这辈子就都要受她摆布了不成。。
这般任人摆布。
忍气吞声地活着。
姑娘您能做得到。
奴婢可做不到。
是。
她以前确实是处处高您一等。
从前在黑齿族。
您是庶出的公主。
她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女;后來到了钦国侯府。
您是寄人篱下的表小姐。
她是血统尊贵的嫡长女。
可是姑娘。
您如今可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还有皇上的宠幸。
为何要对一个小小的郡主唯唯诺诺。
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