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正沉浸在自己外甥女封妃的喜悦之中的太后娘娘并沒有注意到沐夫人脸色的不正常。而是温柔地向着低眉顺眼站在殿中的姜简招了招手：“莺仪。你过來。让哀家好好儿地瞧瞧你。”
“是。休宁遵命。”姜简偷偷看了一眼满脸忐忑的沐夫人。低头福了福身。恭敬地坐到了太后娘娘身边。
太后娘娘拉住姜简细嫩的玉手。又细细打量了她一番后。笑着满意地点了点头：“日后到了宫里。受了什么委屈都不要憋着。跟哀家说。哀家会帮你做主的。还有柠儿。你们姐妹二人一定要相互扶持。”太后娘娘说着。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对着沐夫人问道：“对了。提起柠儿。哀家不是叫她进宫了吗。她怎么还沒到。。”
沐夫人直起身子。低头行了个礼：“回太后娘娘的话。柠儿今日刚好被国子监祭酒叫去背琴谱了。估计得等一会儿才能过來。娘娘请放心。臣妾已经让槿儿在府中等着她了。她一回府。槿儿便会将她带进宫來的。”
太后娘娘点点头：“那便好。莺仪这次封妃太过突然了些。哀家怕她一时间难以接受。凭着她那个桀骜不驯的性子。再犯下什么错事可就不好了。她与莺仪日后可是要在这宫中一同相互扶持的。可不能因为这件事便撕破脸。等一会儿她來了。哀家可得好好儿开导开导她。”说完。又冲身边的姜简安抚性地笑笑：“莺仪。你不必担忧。柠儿就是小孩子脾气。等她想通了。断不会将你怎样的。”
姜简乖巧地低头行了个礼：“太后娘娘请放心。不论柠儿怎样。休宁都断不会责怪于她的。大家毕竟同气连枝。休宁虽然愚钝。可这唇亡齿寒的道理。莺仪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些的。”
太后娘娘舒心一笑。柔声道：“难得你这般通情达理。只要你忍住了不做声。任凭柠儿再怎么嚣张跋扈地找茬都沒有理。你放心。哀家肯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多谢太后娘娘。”姜简俯身行了个礼。“只是。太后娘娘。休宁接下來是该去陛下那里谢恩。还是……”
“不用你去。一会儿皇上自己会过來的。”太后娘娘微微一笑。“你如今还未正式封妃。谢恩之事不用这般心急。等到了封妃大典上再谢恩便可。今日哀家叫你过來。纯粹是因为多年不见。想着同你叙叙旧罢了。顺便。也让你和皇上见上一面。哀家可是听说。你与皇上还一面都沒有见过呢。”
“一面都沒有见过。。”一直心怀忐忑的沐夫人听了太后娘娘的话后。心中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笑着打趣道。“看來。莺仪真是艳名远扬。咱们陛下都沒见过莺仪。便听到世上有这么一位绝世倾城的美人儿。知道要趁着还沒有哪家公子看上莺仪时趁早下手。”
听了这话。姜简连忙装出一副小女儿家腼腆害羞的样子。红着脸低下了头。
太后娘娘掩口一笑。对着沐夫人说道：“姜欢。你这就谦虚了不是。说这艳名远扬來。整个京中各个世家中的小姐们。哪个能比得上你们家的槿儿啊。她刚恢复身份还沒多久。这能谋善断女诸葛的名号便已经是传得沸沸扬扬的了。”
沐夫人低头福了福身：“太后娘娘莫要打趣臣妾。这老话说得好。女子无才便是德。说到底。一个女儿家。相夫教子才是正经事。也就是陛下宽仁。才让她去朝堂上献丑。”
“槿儿的才学、心智都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你这般谦逊做什么。要哀家说。如今朝中世家小姐们。可是很难做到像她那般六艺皆通。心思玲珑的了。”说着。太后娘娘爱怜地摸摸姜简的头。柔声问道：“只是。不知莺仪你这些年都学了些什么。”
正望着天边的云彩正出神的姜简听到太后娘娘对自己说话。连忙回过神向太后娘娘行了个礼。按着沐俢槿教她的那样回答道：“回太后娘娘的话。莺仪不才。天资驽钝。自然无法达到如槿儿表妹那般的才学。只是对琴棋书画都略有涉猎。不过也都只是学了些皮毛。不够精通。”
“能都学一些已是不错的了。那书呢。”太后娘娘接着问道。“哀家可是听说。你在靖王府时的先生可是有云南第一才子之称的苏觉。苏先生。既然才子的盛名在外。想來他挑书的眼光也是不错的。他都教过你读了些什么书。”
“回太后娘娘的话。说來惶恐。休宁的先生虽是苏觉先生。可是娘亲总觉得一个女儿家。读书习字并非首要。反倒是更该重视声乐舞蹈之类。便也沒有让休宁读过太多的书。休宁如今。也只是读过《女则》、《女戒》之类。”
太后娘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母亲向來如此。之前我们还未出阁时。她便对诗书之事不上心。只喜欢钻研乐舞。不过。既然你母亲如此重视。那你的乐舞该是造诣非常吧。”
姜简扭头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阳。起身向太后娘娘福了福身：“实不相瞒。休宁进京之前。娘亲特意为太后娘娘准备了一曲舞蹈。要休宁见到太后娘娘后。给娘娘欣赏。说是。要缅怀一下娘娘与家母的女儿家时光。不知太后娘娘是否愿意赏脸。看休宁一舞。”
一旁的沐夫人被姜简这一举动给弄懵了。她怎么不知还有这么一出。方才在府中他们只是要姜简随机应变。应付过太后娘娘不让她起疑便可。沒有说要为太后娘娘献舞啊。
太后娘娘倒是十分欢喜：“沒想到你母亲还有这般心思。好。既然是她特意交代的。那哀家便却之不恭了。”她冲殿内伺候的苏嬷嬷摆摆手。将她叫到面前吩咐道：“染月。你去将故燕王进献给哀家的那张‘忘忧‘取來。哀家也许久沒有碰过琴了。今日便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儿练练手。”
“是。奴才遵命。”
沐夫人微微一怔。然后笑着对立在殿中的姜简说道：“莺仪。你的面子可真大。自从故燕王殿下去世后。太后娘娘怕睹物思人。可是快要有五年都沒碰过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