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温柔了几分
再走到古晓凡病房门口的时候董亦川发现放在门口的袋子已经被拿进去了，抬眼透过床看到古妈妈正喂古晓凡吃东西。
董亦川脸上温柔了几分，嘴角也向上扯了扯，推门进去了。
“好吃吗？我买的粥。”董亦川走到床前，站到了古妈妈的身后。
古晓凡扯了扯嘴角，点了点头。
董亦川看的很不是滋味，但也没什么，只得温柔的笑笑，替她擦了擦嘴角。
“粥能有什么营养啊，我明儿煲汤了送过来，这刚刚手术得好好养着，不然身体恢复不过来。”古妈妈吹凉了勺子里的粥，动作就跟对着一个婴孩一样温柔。
“不用了妈，家里有保姆，我让保姆每天做好了送来。”董亦川不想累着岳母大人才赶忙到。
古晓男坐在一边的沙发上插了一句：“都别争了，让我妈做吧，不然她不安心，到时候一样喝点儿就成。”这话多半是给董亦川听的，董亦川当然能听明白。
再一转头看岳母，果然眼圈儿又有点儿红了。
晚上十点的时候，古晓男和古妈妈才恋恋不舍的回家了，应该是被董亦川催回家的。虽然医院只准一位家属陪床，但是料谁也不敢赶市长的家属走啊，董亦川知道古晓凡也不想累着家里人，所以只得催着送上了出租车。
回到病房的时候古晓凡已经躺下了，眼睛却瞪着天花板。
“宝贝，睡不着吗？”董亦川走到床前俯下身趴在床边，对着古晓凡的额头亲了一口。
古晓凡没有回答，而是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外面冷吗？”
董亦川带着一身寒气，在整个都充满暖气的屋子里特别明显，他的手冰凉带着鼻尖也是凉凉的。
“有点儿。”董亦川回答，不知道古晓凡为什么问这个。
“你明天......把我们给孩子买的衣服都烧了吧。”古晓凡这话的有些艰难，再加上声音沙哑着，听着很不是滋味。
董亦川愣了愣，又凑上去吻了吻她的额头才答应，“好，你好好睡一觉，我就在身边儿。”
不知道古晓凡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董亦川是毫无睡意，在床边的凳子上硬是坐了大半夜，后来实在是背疼才躺去沙发上，不过天亮的时候依旧是睁着眼睛的。
已经深秋的，董亦川站在窗户边儿上看着外面落满枯叶的街道，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了雨。
梧桐秋雨，倒是很凄美。
古晓凡还在睡，只是皱着眉头就没松过，董亦川不忍心吵醒她，亲了亲她的脸蛋便出去了。
这个点儿门诊都才刚刚开，董亦川给张打了电话让他一会儿来接自己，他还得上班不然这个市长就甭干了。更何况，这事情还没查清楚呢！董亦川的眸子冷了冷。
刚刚洗漱完古妈妈就和古晓男过来了，还拎着几个保温盒，看样子应该是起了个大早弄的。
“亦川啊，辛苦你了，你还要上班吧？”古妈妈看到董亦川脸上还没来得及擦的水珠，心里有些心疼。
人家好歹也是个市长，却整夜整夜不顾形象的窝在病房里陪着自己女儿，古妈妈是既感动又心疼。
“我等会儿就去上班了，妈，晓凡就麻烦你了。”董亦川走过来，接过了岳母手中的饭盒。
古妈妈到床边看了看古晓凡，见她还没醒只得压低了声音：“这些干什么，晓凡是我亲女儿，我能放着她不管吗！”
不知道古晓凡什么时候才能醒，几个人暂时都不打算叫她，古妈妈催着董亦川吃点儿早餐，别饿着肚子上班。
张来敲门的时候，董亦川刚刚把碗放下，喝了一碗豆浆吃了点儿别的，董亦川只感觉胃里暖烘烘的。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吃着妈妈亲手做的早餐的感觉。
“市长，车备好了。”张恭敬的站在门口道。
“好了，你快去上班吧，别耽误了。”古妈妈也拍拍董亦川的肩催促着。
董亦川点点头，走到古晓凡床边，摸了摸她的脸颊，顿了半天才转身往门口走去。
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一双脚停在了董亦川的面前，堵住了他的去路。
董亦川抬起头，看到了收拾好东西换回自己衣服的周若凌。
“你......？”周若凌显然没想到一出来就遇到董亦川，看样子他好像正要出门。
昨儿董亦川今天送她回家，她兴奋了老半天晚上就开始收拾东西了，结果早上起床后等了老半天也没见他过来，忐忑了半天才想着过来看看。
看眼前这情况，董亦川是把她忘了啊。周若凌有些失落，头微微垂了垂。
董亦川乍一看吓了一跳，脱口而出就打算问你怎么过来了？脑子一闪才想起来自己昨天过要送她回家的。
“诶，我给忘了，今天你出院了。”董亦川拍拍自己额头，恍然大悟的样子。
“董亦川，谁啊？”见董亦川堵在门口没出去，古晓男问了一声。
董亦川干脆扯了周若凌侧了侧身子，让屋里的人看抢出，“这就是周若凌。”
猛地看到古晓凡的家人，周若凌垂在身侧的手颤了一下，心扑通扑通跳的老快，不知道为什么就紧张，不敢直视。
“你就是周姐？”听到董亦川的介绍古妈妈蹭的一下就站起来了。
古晓男也往这边走了过来，脸上的表情挺严肃看不出是什么情绪。
不知道她们要干什么，董亦川的心都紧了紧，虽然古晓凡的孩子不是周若凌故意的，但终归还是因为她踹的那一脚，董亦川还真摸不清古家人对这个事儿是个什么态度。
不自觉的董亦川就把自己的身子往周若凌前面靠了靠，只是一个下意识的动作，做完之后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伯母好，我......”周若凌也吓着了，想着当着董亦川的面怎么着也得打个招呼道个歉。
还没完呢，就被古妈妈打断了，“我替我们晓凡给你道个歉，你也......受苦了。”古妈妈搓搓手，显然是不习惯这样表达。
听到这话周若凌愣在那儿了，董亦川也愣住了，就连古晓男也张大了嘴巴。
“我，不不不，是我该道歉的。”周若凌错愕不急，连忙摆手道，“古医生也是因为我.....”
这次话又没完，被古晓男打断了，“要不是她踹一脚晓凡的孩子能没了吗？妈你干嘛这个啊！”古晓男是个暴脾气，任何事都只看结果，基本不会像古晓凡和古妈妈那样考虑的仔细，所以这事儿上面，她是恨周若凌的。
毕竟是因为周若凌那一脚，这一脚是罪魁祸首。
“晓男，别这么。晓凡醒了听到你这话也会骂你的。”古妈妈皱了皱眉，扭头看了一眼古晓男，“晓凡是医生，病人就是她的责任，当时的情况也不是周姐能控制的，况且，晓凡也有错。”
这番话完屋内安静了良久，谁都没有再开口，古妈妈只连着叹了几声气。
董亦川呼了一口气打破了寂静，“这事儿还没查清楚，但是绝不是晓凡的错。”他是下定决定了才把这事儿出来的，本来还没查清楚董亦川什么都不想的，但是古妈妈这样想保不准等古晓凡醒了之后就得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