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住支撑正版的小天使就是一顿猛亲! 狐之助脖子上的毛一下子都立了起来:“不行!您不是也很爱好三日月宗近吗?”
这话一脱口, 它就反响了过来,对上源重光意味深长的眼睛:“呃……我是说……”
“你们果然有跨时空监督我的方法啊。”
狐之助松了口吻, 立即被源重光创造:“我并不是在开玩笑,比起我的命,一把刀算什么?这个等式是个人都会做的。”
狐之助怯怯地盯着这位性格多变的大人,终于惊惧地创造, 也许他真的不是在恫吓它, 比起自己的生命,折断一把刀对他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可是、可是三日月宗近不是已经奉您为主了吗……”
源重光的脸色更奇怪了:“是的, 他奉我为主,他爱着我,我宠爱他, 他也说过要掩护我, 所以他应当为他能够赞助我, 为我碎刀而感到光荣, 难道不是吗?”
他的脸色冷淡的可怕, 眼中的困惑却是真心实意的,就像是一个扭曲的魔鬼从俏丽的皮囊深处爬了出来。
狐之助不由打了个发抖。
它从族里的先辈那里听说过, 这位殿下是时政从放弃时空“邀请”来的, 近千年的时间了, 一直在为时政唤醒刀剑付丧神而工作, 它很明确唤醒刀剑付丧神需要付出什么, 因此也为这位大人壮大到可怕的实力而暗暗敬佩。
但是先辈一直提示它, 千万不要被这位大人温柔的表象和俏丽的容貌而困惑, 这位大人早就已经疯了。
直到现在,它才真正意识到这句话的意思。
这位尊贵的、壮大的、俏丽的大人,早就在近千年被近乎软禁折磨的时间里扭曲了。
这是个疯子。
假装的很好的疯子。
狐之助不安地蹭着地面:“大人,时政提出,只要您将三日月带回,您今后可以获得必定的自由权,比如参与时政组织的运动,定期在专人陪伴下前往小世界游玩……”
源重光的面容又温柔下来,狐之助却再不敢放松:“当然,您还可以与外界交换,呃……不必一直待在本丸也是可以的!”
他笑吟吟地蹲下摸摸狐之助的头,手下软融融的触感好极了:“是吗,我听说时政要这么多付丧神是要投进战场的?”
狐之助一下子明确了他的言下之意,不由怀疑起来,但是现在也容不得它多问,那么危险的处所,他爱往就往好了:“是、是的,假如您愿意的话,也可以带着时政的护卫前往……”
源重光开心肠拍拍它:“行啊,那就成交吧。”
六月初,近一月闭门不出的长平亲王终于踏出了东三条宅邸,前往贵船神社祭拜。
这是册封前的最后一天,也是藤原良继最后的机会。
源重光还特地只带了很少的人,几乎是招着手对他说——来啊,来啊,快来干掉我啊~
牛车行进在弯曲的山路上,六名随从提着刀追随在四周,两侧稠密的树木给他们带来了极大的压力。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到哪里不对……
坐在牛车里的源重光却放松得很,他膝上放着一振华丽精巧的太刀,正是三日月宗近。
初生的付丧神还没有达到实力的巅峰,两次涌现已经耗尽了他为数未几的气力,现在只能乖乖待在本体里被主君抚摩。
车外忽然一阵嘈杂喧嚣,源重光抚摩刀身的手停顿下来,脸上缓缓涌现了喜悦的笑脸。
啊,来了。
固然似乎一直是心里过不往的坎,但是这次回到这里,似乎并没有什么喜悦的感到。
无论是父亲,还是母亲,再见到他们时,他的心中一直是安静无波的,难道不应当是欣喜若狂吗,不应当是喜极而泣吗,为什么,他什么感到都没有呢?
他抚着自己的胸口问自己。
难道他真的在这么长的时间里,消磨掉了一切人类的情绪?
不管怎么说,还是回到自己的领地更有安全感吧……回到那个他能掌控一切的处所……
不过,也不能这么简略就被干掉了,不然也太没面子了些……
他脸上的笑脸加深了,右手握住刀柄,缓缓拔出。
贵船山的地势并不复杂,一条大路通往贵船神社,往丛林里钻的话,十有**会碰到悬崖。
源重光喘着粗气,用褴褛脏污的袖子抹了一把刀身上淋漓的鲜血,尽管站在悬崖边上,头发散乱,衣物狼狈,手指由于疲惫而发抖,他的动作依旧从容缓慢,不像是临逝世前搏命,倒像是在华贵寝殿内对着烛火观赏爱刀。
“锻冶中打除刃纹较多,因此被称作三日月……”他轻轻叹息,凭借敏锐的感知,他可以察觉刀内借居的年幼付丧神正发出恼怒胆怯的呐喊,还有拼命试图现身掩护主君的**。
“啊……真是一振俏丽的刀啊……”他意味深长地笑起来,这么鲜明的情绪,这么生动的灵魂……真是的,搞得他都要发抖了呢……
眼前不远处的丛林传来了纷乱的人声,源重光把手中的刀换了个姿势,打量半晌,无奈地创造用太刀自尽这件事实在太艰苦了,而且,还要用血液中的灵力包裹它……
嘛,盼看不会给小孩子留下心里暗影吧……第一次出战就被主人用来自尽什么的……
他单手握住刀柄,左手围绕住刀身,锋利的刀刃在一瞬间就破开了衣物,刀锋似乎不易觉察地震颤起来,源重光不动声色地压抑住那种颤动,缓慢而尽不停顿地将刀往自己的身材里压往。
从肩头到胸口,腹部……
鲜红热和的血液涌出,染上了雪白的刀身,那种震颤似乎变大了,源重光眯着眼睛想,嘛……似乎还不够?
手掌有力地按压着,并不十分宽的刀身几乎全部嵌进了他的身材,雪白的狩衣已经看不出本来的色彩,艳红的血一股一股喷涌而出,带着灵力特有的清冷气味向外扩散,他用视线含混的眼睛打量四周,只能看到晃动靠近的人影,全是血的嘴角不易察觉地翘起。
哎呀,真是笨拙……这么壮大的灵力,不出片刻,这山上的妖怪就都会凑集过来了,猜猜这次能活下来几个?
天空似乎阴森沉地暗了下来,有汹涌的风和烧灼的金光席卷上贵船山,源重光只感到疼的厉害,脱力的手几乎握不住刀柄,因失血而苍白的五指扣住刀柄,还是坚决地往外拔着。
“啊……真想看三日月你长大的样子呢……春朝秋露,流云山岚,有形之物,终会消失。嘛,三日月,再见咯。”
皮肉撕裂破开的黏腻声响消散,一振血红的太刀锵啷一声落地,那个站立不稳的人影往后倒退几步,展开双手,宛如一只羽翼鲜红的鹤,在山风席卷下,直直落下山崖。
“主……”
几乎就是下一秒,原地涌现了一个苗条挺拔的深蓝色身影,他以一种决尽的姿势向前扑往,伸长的手指却连那个人的衣角都没有擦到。
“……君?”
喃喃的称呼刚刚出口,就碎在了狂风里。
下一刻,天空落下的灼灼金光包裹住这振太刀,连同那个深蓝色身影一起,消散在了原地。
源重光连火都发不出来了,发了也没用,最多只能说他们一顿,难道还能送往刀解吗?都是辛辛苦苦一把一把找来的,还真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