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贤沉默了半响,就在萧绰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才轻轻的应答了一声,语气显得郑重而认真,“我记住了,燕燕也一定要记得今日之言啊!”
“王不弃,妾不负!”
萧绰沉吟了一下见耶律贤脚步未动又才补充道,“只是王上当真愿意做那不要江山要美人之人?”别说她不傻不痴,便是她真的是个耳聋目瞎的傻子,也不信他耶律贤会为了一个她无心之人放弃忍辱二十多年的梦想。-\经|典|小|说|书友上传/-看最新更新章节
“是吗?”耶律贤低低的笑着,并不回答萧绰的话,会与不会他也是十分的期待呢!
似乎被耶律贤这样认真的表情吓到了,萧绰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在她潜意识里是已经不相信爱情的,可是又会情不自禁的渴望,所以一时之间她自己也分不清自己心底到底对耶律贤抱着怎样的心情。
而这时安庆公主携着宋玉也摇曳多姿的向萧绰他们走来,远远的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吸引了萧绰的注意,她将目光从耶律贤身上慢慢的向那声音的源头移去,看到那相偎在一起的两人嘴角不自然的勾起。若是她没有记错,半年前的国宴上宋玉那厮可是在临时之前对向晚卿深情告白来着,这才半年而已,便瓜田李下转投佳人怀抱了?
“哈哈哈哈……萧绰,这回你可是将本宫的银钱尽数收入了囊中啊!”
安庆公主穿着宽大的汉服一手挽着宋玉,一手提着一大袋银钱娇笑着喊道。
“原来公主这是来向王上哭穷的!”萧绰瞥了眼耶律贤,挑着眉看着安庆身边的宋玉,心中冷笑。
“去,就你嘴贫!”安庆公主松开挽着宋玉的手将另外一只手上的钱袋扔给萧绰,语气有些恨恨的道,“拿,别忘了请本宫这个冤大头和流香去喝酒,‘天上人间’本宫都给你定好了!”
“天上人间?”说到这天上人间萧绰是着实不曾听说过,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她虽有些叛逆的性子去,却到底不是个沉醉酒色的纨绔,她微微皱了皱眉看向安庆,等待她的解释。
“你这是贵人多忘事呢,你小时我们……”安庆停了下来,挑着眉看着萧绰一副了然的神色,那年萧绰不过才八岁她们三人背着人偷偷的从围场溜了出去,到了罪城寻着那灯红酒绿的地方便一头钻了进去,本以为那不过是个酒楼结果进了厢房一看到纵多裸露的男童才知道那是个男色馆。
当时安庆道是生出了一丝害怕,但以为年纪是三人中最大的又不好提出离开,便假装镇定的坐了下来,谁知道萧绰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将那肥胖得有些过分的老鸨叫来大嚷着要换上些样貌清秀干净的稚童。老鸨见萧绰年纪小却是出手大方便将厢房里的人尽数带了出去,又重新找了十几个年经看着更为小的男童进来,萧绰提着酒壶猛的喝了一口便让那十几个男童将自己的衣服都脱了,然后整齐的站到房中给她们跳舞。
安庆嘴角噙着笑意,这事至今想来都令她啼笑皆非,那十几个男童便在喝醉了的萧绰监督下跳了一夜的裸舞,白花花的一片简直是蔚为壮观。
萧绰见安庆自个笑得欢畅,眼神不由凌厉了几分,想来是她以前曾到过这地方,还发生了什么大事,让安庆至今难忘。
“也是,你喝得酩酊大醉哪里还会记得那男色馆叫做‘天上人间’!”
其实这秋猎围场建在罪城边上,而罪城乃是辽国流放一些权臣或者犯罪的王公贵族的地方,所以在罪城几乎随便拉上一个人都有一段显赫的往事。后来也不知哪个人看准了这些人虽然是流放却携带了大量的钱财,每年又有一次大规模的秋闱,便抓准了商机,在罪城内开设了许多的商铺酒楼,一时间罪城便成了辽国闻名的销金窝。
而这‘天上人间’便是罪城城内有名的男色馆,专门供那些权贵豪富玩乐的地方,安庆之所以在这里定下酒宴也是抱着同萧绰和韩流香一起闵怀过去的心思。
萧绰别开头,心中却是生出了几分谨惕,她虽对安庆公主不是十分的了解,但是也相信安庆不是一个闵怀过去的人,除非她是有事相求怕她们不同意,才借着老地方多争取几分昔日的情分。
萧绰勾着唇,冲耶律贤笑了笑,才又将头转向安庆,“公主如今美男再怀,还惦记着那些下作的东西,小心怀里的美人生了气闹得后院不宁呢!”
安庆握着宋玉的手一顿,低眉笑了笑,满是不在意的道,“为了一朵花,放弃一片花丛,可不是本宫的作风!”
萧绰也不同安庆争辩,只是挑着唇看着一直低着眉做温顺样子的宋玉,“是吗?”她可不相信小野猫这么听话。
耶律贤咳嗽了一声,将宋玉打量了一遍,语气带了几分嘲弄,“楚国果真人杰地灵,由宋公子可见一斑!”
宋玉脸色一白,抬起头看着耶律贤不禁向后退了两步,许是因为被安庆拉着的缘故,他的动作显得格外的僵硬,萧绰冷笑,做不到面不改色的迎接众人的刁难便不要想着凭借自己的脸去魅惑人,不过是个自作聪明的读书人罢了,到底迂腐得很。这一点萧绰道是不得不承认比起宋玉苏南宴到是可堪大任,至少他的脸可比宋玉要厚上许多。
“王兄!”安庆哪里不知道宋玉的害怕,见他浑身不由颤抖,不由娇噌的责怪其耶律贤来。让宋玉跟了她,安庆可是颇费了些功夫呢,好不容易投怀松报的美人儿她怎么能够在让他轻易的再缩回他的乌龟壳里。
“哈哈哈哈……寡人是在夸赞宋公子而已,王妹何须如此紧张,你要相信注定属于你的东西别人也抢不走……到是那些不属于你的,便是一时被你握在了手上,也终是会反叛你的!”耶律贤此话说得颇为有意思,萧绰很少见到耶律贤说话如此的刻薄,不由有些意外,但一想宋玉曾经刺杀过他,便明白了。
其实耶律贤到是有几分欣赏宋玉的才华的,但是想到他曾经是萧绰后院中的人,便如鲠在喉,看着他便觉得千般的碍眼。
比起当日宋玉在堂上刺杀他时的绝决,如今的宋玉便如一只折断了翅膀的鹰,即便有翱翔苍天的雄心,也终只能做那笼中供人玩乐的燕雀,生死都握在那些看他表演的人手中。
不管宋玉此时这般的委曲求全到底怀了怎样的心思,耶律贤冷笑,他都只会让他的计划胎死腹中。
耶律贤本还想说什么,但是一个言官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什么,萧绰便看见耶律贤急匆匆的离开了,也未同坐着的妃嫔告别,样子看着颇为忧心。
“子渊你莫要在意,王兄他无意于为难你。”其实最初宋玉打动安庆便是在国宴上他那绝决的刺杀,她生平也算是阅男无数了,可倒是没有见过一个这般的人,此时见宋玉害怕她不由出言安慰道。
“子渊知道。”宋玉将头埋在安庆的肩窝,闷闷的道,听着语气有几分哽咽,倒是让人颇为怜惜。
当然前提是这个人不是萧绰她所厌恶的那一个,她讨厌的人,便是再生得我见犹怜也只会让她更加两看两相厌。
“哼……”萧绰退回到自己的那一桌,将安庆给的银两递给青花,这种你侬我侬的场面她还是不要看的好,免得当着安庆的面吐出来了,便真的是失礼了。
见宋玉情绪已近平稳了,安庆才让宋玉自己先离去,自己走到萧绰那一桌坐下,捡起桌上的酒水便自己喝了起来,萧绰见她眉头紧皱,同先前的模样大相径庭,不由疑惑,“公主这是作何?”
“你真当我本宫是个沉迷美色的人不成,竟然还甩脸子给本宫看!”安庆闷闷的道,语气颇为埋怨。
“燕燕愿闻公主耳祥!”
“哼!”安庆扫了周围,见众人只看着场中新的一轮比试才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起来,“你也知道本宫的驸马去的早,我同他也没有什么感情可言,可能是我双十丧夫王兄觉得亏欠于我,这些年对我也是千依百顺。尽管我将男宠公然的养在公主府中,他也只当做没有看见。对子渊,我知道他心思不正,想着从我身上得到一些什么,只是南衣走了我一个人着实没有了乐趣,这才假装不知道他的心思宠信起他来。”
萧绰莞尔一笑,“公主是想借着宠信宋玉探知他真正的目的,顺便刺激一下顾南衣?”萧绰虽是问,心里却是已经有八分肯定了。
安庆被萧绰说中了心事,不由脸色一红,端着酒杯的手一抖,酒水洒在衣裙上也浑不在意,“南衣我们认识得早,当初他受了重伤被我强留在府中,前些日子他伤愈便留了一封信消失了踪影,我便寻不到他的消息,这才出此下策。”
萧绰沉默了一下,见安庆似乎瘦了许多,才开口,“若是公主不弃,燕燕到是可以让绝世楼去查一查,只是结果燕燕却不能保证了。”
安庆不由一喜,脸上漾来真诚的喜悦,“大恩不言谢了!”
“身边有这样一朵带刺的花,公主还是自己小心为上!”萧绰虽不觉得宋玉能翻起多大的浪来,但防上一防也不算多余。只是能够让耶律贤皱眉的事,到是让萧绰关心起来。
“本宫知道……对了,燕燕可知淮河的秦安郡出现了瘟疫,听说死了上万的人呢!”安庆喃喃的说道,眼中也出现了几分忧心。她这个王兄也颇为不容易,自登位以来麻烦不断,本身自己的身体也颇为让人担忧,却是事事躬亲,从不假手他人,让她这个只知道玩乐的王妹每每见到都只能将那些让他休息的话咽回口中。
“秦安郡?”
安庆站起身将头凑到萧绰的耳边谨慎的说道,“据说是齐人在秦安郡的母河上游下了毒,才致使几乎全郡的百姓都中了毒,现在外面都传开了,王兄离去只怕也是为了此事。”
“不可能是齐人!”萧绰率先否定,若是齐人这绝对是百害无一利的,齐王在昏聩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更何况齐国朝堂内还有那么多有能之士。
“我也觉得齐王不会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来,但是现在外面到处都在传是齐人同秦安郡的百姓因为争夺水源生了矛盾,这才在秋收之时在母河的水中下了毒。”安庆说道,语气颇为沉重。辽地干旱,每年因为水源没少和周边的国家发生争斗。
“公主,燕燕有急事,现行告退了。”萧绰越想越心惊,北伐苍月的战役才开始,这边便爆出了齐辽不和的事来,还牵涉到数万人的性命,只怕其中定是有奸人在捣乱。她必须去见耶律贤,将其中利害分析给他知道,不能因为一时的义气便又同齐国闹翻了,萧绰站起身还来不及同安庆辞别便已经跑出去了几十步。
ps:因为电脑在同学那里小七还没有拿回来,本来的存稿也用不到知道重写用同学的电脑再码得,断更一个月,在此在姑娘们致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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