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叔面馆的柜台里很不客气的翻出了一只食盒,柳三更将面稳稳地放入食盒内然后离开,留下在锅台面前黑着脸的大叔和依旧在窃窃私语的众人。&l;/br&g;
出了面馆,柳三更并未直接赶回王子府中,先是顺着街道走了一段,然后碰到拐弯的地方一律左拐,最后来到一处破旧的民房门口。&l;/br&g;
“扣扣……扣……叩叩叩”&l;/br&g;
三次叩门声在空寂的巷子里响起,这时门内传出一个沙哑的雌雄莫辩的声音“找谁呀!”&l;/br&g;
“夜半三更,扰人清梦”&l;/br&g;
“可否紧急”&l;/br&g;
“人命关天”&l;/br&g;
“吱呀”一声,们很快被打开了,柳三更看了一眼周围确认无人之后很快闪身淹没在黑漆漆的门内,待到柳三更进去,门很快关上,好似从没开过。&l;/br&g;
“参见公主”刚才沙哑声音的主人待到柳三更进门,立即跪在地上行礼。&l;/br&g;
“起来吧,前面领路”&l;/br&g;
“是”&l;/br&g;
一人在前面领路,两个人朝着院子里走去,看似普通的一座小院却是院中有院,两个人直到到了内院才停下,领路的人打开一个房间的门,率先走了进去,不一会儿屋里灯光亮起来,这时柳三更才抬脚进门。&l;/br&g;
“有什么快点说,我时间不多”柳三更坐在主位,有点不耐烦的对下面站着的黑衣人道。&l;/br&g;
黑衣人从头到脚一身黑,宽大的斗篷将身体和脸遮了个严严实实,高高的个子,看不出是男是女,站在那里像一座黑色的石雕,周身弥漫着神秘的气息,看见不耐烦的主子,黑衣人仿佛没听见,&l;/br&g;
不急不缓的回到“公主来疏朗已经两个多月了,可是有所收获?”&l;/br&g;
这好像不是下人对主人的语气,不过柳三更没在意,&l;/br&g;
“疏朗目前局势不明,三方实力已成三足鼎立之势,我们必须谨慎选择盟友,否则会引火烧身,但是也不能倾囊相助,以防他们过河拆桥”柳三更一改平时的柔弱无能,语气威严深沉,此时的她更像一个君临天下的王者睥睨天下众生。&l;/br&g;
“公主所言极是,不知公主可有合适的人选?”黑衣人点了点头又道。&l;/br&g;
“这么简单的问题还要问本宫?越离,你是越活越回去了!”柳三更危险的眯了眯眼,紧紧盯着这个父皇临终托孤的人。&l;/br&g;
“只是想看看雏凤是否可以翱翔九天”黑衣人不急不缓的回道。&l;/br&g;
“找个时候和南宫伊谈谈,现在缺兵少粮的他应该会很欢迎我们的加盟”懒得理会这个一直将自己当小孩子的师傅,虽然自己从未喊他一声师傅。&l;/br&g;
“为何不是南宫奕轩或者长公主”&l;/br&g;
“哼,虽说现在三足鼎立,实际上是一边倒了,南宫奕轩和长公主本是一脉,实际上两人完全可以看成一派,到时候实力太强不易为我所控,南宫伊目前来看实力最弱但是南宫伊常年驻守疏朗对于疏朗的朝政和军事都了解甚深,我们可以从他这里获取有用的情报,还有就是他对疏朗王的杀母之恨,到时候我们可以多加利用这个消息,一个背负仇恨却依旧和仇人谈笑风生的人,可以说是相当有理智的,但是一旦他有了复仇的力量,那他的理智也就慢慢消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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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三更缓缓说道,仿佛在说别人又仿佛在说自己。&l;/br&g;
静了一会儿,黑衣人又缓缓开口:“公主如何保证事成之后,南宫伊会助我们复国”顿了顿“不怕他到时候过河拆桥,将我们铲除的干干净净,到时候怕是养虎为患啊”&l;/br&g;
“越离师傅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当年我们离国和疏朗可是一向联姻,而且好巧不巧的南宫伊的母亲和外祖母都是离国皇亲,算起来我们还是亲戚,有这一层身份在,到时候我们再把消息散播出去,不怕他会冒天下之大不韪率兵屠戮自己的族人。若真有这一天,本公主亲自清理门户,师傅可还有什么不放心的?”&l;/br&g;
“希望一切都如公主所愿”黑衣人不承认也不否认的打了个太极,柳三更听得心头火气却是对这个亦师亦父的家伙没办&l;/br&g;
法。&l;/br&g;
“柳家现在怎么样了,柳善堂还在执着于离国宝藏吗?”想起自己那位心机深沉的父亲,柳三更很是不屑的鄙视之。&l;/br&g;
“公主放心,一切都在掌握中,柳四少爷身亡,柳家老爷现在怕是没时间找宝藏了,暂时不会坏我们的事”&l;/br&g;
“那就好,吩咐他们盯得紧一点儿,但是保证他的生命安全,咱们还要靠柳家作掩护呢”&l;/br&g;
“是”&l;/br&g;
“好了,时间到了,我的回去了”柳三更站起来提起放在脚边的食盒,打开,很好,还在冒气儿,那人应该看不出来。&l;/br&g;
“公主一切小心”黑衣人恭敬的将柳三更送到门边,柳三更点点头钻入浓浓的夜色中,待到柳三更的身影消失在街角,黑衣人也隐入黑夜和漆黑的夜色融成一体,小院再次恢复宁静,好似从来没有人来过。&l;/br&g;
待到柳三更端着几乎是强买强卖来的拉面站在大厅南宫奕轩的面前时,已经是月上中天了,大地被月光均匀的撒上一层银光,四周很安静,听得见蝈蝈的叫声,柳三更很喜欢一个人一个空旷的地方,仿佛天地之间只有自己一个人,以前在虚谷的时候,就喜欢一个人半夜三更的搬一把椅子坐在自己院子里的那棵大树下,也不是为了看什么月色,只是喜欢那种忘我的感觉,那个时候自己什么都是,又什么都不是。&l;/br&g;
柳三更在王子府的门口突然想起来自己并未付钱,还有手上的这个食盒也相当于是抢过来的,不过内疚和不好意思只持续了一秒,下一秒已经站在大厅低头“怎么去了这么久”南宫轻轻摇着扇子温柔的问着下面站着抱着食盒的小徒弟。&l;/br&g;
“那个……大叔说他晚上不做生意,所以……所以……叫起来花了点时间”柳三更支支吾吾不知该怎样将自己耍赖撒泼的糗事抖出来。&l;/br&g;
“行了,过程不重要,面买回来就行”&l;/br&g;
南宫继续温柔的望着三更,像一个慈祥的父亲望着自己的女儿,不过给柳三更的感觉就像是被毒蛇盯上一样的令人毛骨悚然,刚才还弯着的脊柱刷的一下直了。&l;/br&g;
“过来”南宫招了招手,柳三更放下食盒磨了过去,看那表情像是要去送死一样。&l;/br&g;
“第一次见你,也是这样小心翼翼,战战兢兢,开始还可以说是陌生人,现在,你是怕我什么?”&l;/br&g;
不了解你的时候是对陌生人的恐惧,了解你之后是对你的恐惧,前者带着好奇和不确定还有些微的兴奋,后者则是刻到骨髓的恐惧,你就像一座深潭,表面平静,却看不到底。&l;/br&g;
“徒儿没有怕师傅,只是在想师傅待会儿会考些什么?”柳三更听见南宫如此问自己,愣了一下,回到。&l;/br&g;
这回轮到南宫愣了,旋即哈哈大笑“哈哈,乖徒儿,那你以为刚才为师在叫你干什么?”&l;/br&g;
谁知道你在要我干什么,许是吃饱了撑的,柳三更在心里翻了好几个大大的白眼,继续保持沉默是金。&l;/br&g;
“一个合格的杀手,武功说白了不是用来杀人的而是保命的,结束一个人的命有很多种方法,武力为最下,借刀杀人为最上,一等杀手不用武功杀人,因为很容易别人就会知道你来自哪门哪派,下一次任务也会让人捉住把柄;二等杀手武功盖世,粘叶飞花,百步穿杨,瞬间可取人性命,但是除了杀人,似乎也不会干什么别的;三等杀手便是以命换命,同归于尽,这样代价太大,也容易留下证据,所以,你想成为哪一种?”&l;/br&g;
看见柳三更低着头不说话,南宫止住了大笑,语气转为严肃认真。&l;/br&g;
貌似自己现在连三等都算不上吧,一等要智慧,二等要武功,三等要无牵无挂,自己貌似也不那么聪明,武功凑合着可以对付几个三脚猫流氓,自己还不想死,柳三更很是纠结。&l;/br&g;
“师傅需要几等杀手,徒儿就是几等杀手”柳三更将这个问题踢给了南宫,管他的,反正现在自己什么权利都没有,这只猫只不过想逗逗自己这只小老鼠而已。&l;/br&g;
柳三更低着头准备挨训了。&l;/b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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