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尊山庄的主殿,斩天神殿气势恢宏,磅礴大气,乃是天下间数一数二的雄伟建筑。-叔哈哈-斩天神殿由刀神传世人一手督建,一般作为举行重大仪式和会见宾客之用。
当然,也不见得是什么人都能进得了,没点身份地位显然是不可能的。
今日,殿中多了两位宾客。
其中一人乃是上了年纪的婆婆,年纪当在五十多岁上下。但虽说是婆婆,但只见她身材并不佝偻,皮肤尚且白皙,脸上少有皱纹,当真是风韵犹存,年轻时必定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而在那婆婆身旁,却是坐着个妙龄少‘女’。只见那‘女’子瓜子脸,肤若凝脂,一双‘迷’人的双眸泛着浓烈的青‘春’神光。她的一头秀发随意的挽在脑后,如一道瀑布催下。最令人着‘迷’的是,她的左嘴角有一颗十分细小的黑痣,非但没有影响她绝美的脸庞,反而更令她多了一丝别样的气质。
此时,她一双眼睛好奇的打量着殿中一切。似乎对于她来说,这个世界就是一个百宝箱,任何新奇的事物都能勾起她的兴趣。
显然,此‘女’有如古霏霜般的古灵‘精’怪,却多了一分后者不具备的清雅。
但千万不要小看这一老一少两个‘女’子,她们皆非泛泛之辈。
墨竹笛不在,客人自然由千云叟来招呼。
“哎,物是人非,二十年前刀神何等意气风发,如今却生死未卜,真是令人唏嘘。”那老婆婆忽的唏嘘道。
千云叟面无表情,模棱两可道,“世事难料,谁也说不清。”
那老婆婆显然还不曾从当年的记忆回神,道,“老身隐居近二十年,故而并不知贵派发生大变。如今如不是受朱丹公子所托,老身怕也不会走出山‘门’半步。但不知如今贵派是何人执掌?”
千云叟道,“乃是在下师兄,墨竹笛。”
“咯咯,竹笛,怎么会有人取这般有意识的名字。”那少‘女’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此时发笑,原是很无礼。但只见她笑靥如‘花’,若‘春’风拂过心湖,便让人根本提不起责怪之意。
那婆婆微嗔道,“小雅,不可胡说。”
那被叫做小雅的少‘女’俏皮的吐了吐舌头,笑道,“知道了婆婆,不过真的很有意思嘛。”
那婆婆无奈摇头,告罪道,“阁下见谅,小雅是被老身宠坏了。”
“呵呵。”千云叟难得‘露’出一丝笑容,道,“无妨。小雅姑娘或许不知,我师兄因平时酷爱吹笛,这才改名竹笛。”
小雅娇笑道,“原来如此,那名墨老定然是个爱笛如痴的人。小雅亦不禁‘欲’见识一下,墨老的笛艺到底当是如何出神入化。”
“呵,这小姑娘还当真是会说话。”千云叟暗自好笑,“看来师兄又要多一个知音,只不过是个小‘女’娃。”念及此,他忽的见那老婆婆面有异‘色’,当下一愣,问道,“有何不对么?”
那婆婆愣了愣神,这才道,“哦……这……其实也没什么。只是老身年轻时亦认识一人名叫墨竹笛。”
千云叟不禁愕然,心道,“天下同名者何止千千万,有何奇怪的。”
他却不知道,那婆婆尚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他亦是酷爱吹笛。”
便在这当间,殿外传来脚步声,以及一道苍然的声音,“臭小子,别整天一副死人脸。你是求人家救你的小情人,不是人家求着你。为师的话,你听见没有,臭小子,荒儿!”
听脚步声显然有两人,但另外一人并未回答。
良久,另外一人才冷冰冰道,“你能不能闭嘴!”
那苍老声音道,“嘿,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小子什么都好,就是处处留情。就不能学学为师,洁身自……”
一个“好”字不曾出口,殿‘门’嘎吱开了,两道身影出现在众人之前,声音亦戛然而止。
“这便是我师兄。”千云叟站了起来,道。
来人正是墨竹笛、古荒师徒。
小雅方才将墨竹笛的话一字不差听到耳中,大感好笑,道,“想不到墨老身为一派掌‘门’,竟……竟这般风趣。”想了片刻她才找到一个“合适”的形容词,忽的她的目光定格在古荒身上,双眸闪烁着极其好奇的光芒,道,“他……他是?”
千云叟道,“他是我师兄的得意弟子,古荒。”
也不知小雅将他的话听进去没有,反正妙目流‘波’,再也离不开古荒。
“漂亮妞哎!”泥丸宫,小银流出的哈喇子都快要溢出来,“极品!主人,‘肥’水不流外人田,兔子就吃窝边草。鼓起你大无畏的勇气,拿下她。”
古荒一面打量着小雅,心中却大感诧异,暗道,“我们在哪见过么,为何她这般眼‘色’?”不过他心智坚定,疑‘惑’一闪而过,对墨竹笛道,“怎么还……”
忽的,他这才见墨竹笛已然呆如木‘鸡’,石化当场。他大为诧异,顺着墨竹笛的目光瞧去,正是那婆婆。而那婆婆亦是一般,死死盯着墨竹笛,身躯微颤。
一股怪异的气氛笼罩着大殿,便是连千云叟也感觉不对。
“嘿嘿,我就说墨竹笛是个好‘色’之徒。虽然年老体衰,但‘色’心不减!”小银戏谑道,“这边才瞧见一风姿绰约的‘妇’人,脚下便走不动道了。”
古荒亦是大感怪异,但隐隐觉得眼前这二人显然是互相认识的。
果不其然,蓦地就听二人同时惊呼,“怎么是你!”
余人不明所以,皆面面相觑,亦更笃定二人关系不浅。
“青檀,真的是你!”墨竹笛先是一阵‘激’动,旋即变为尴尬,“当年的青檀仙子,想不到还是这般美‘艳’动人。”
而那被称作青檀仙子的老婆婆,神‘色’黯然道,“岁月不饶人,天下再也没有青檀仙子,只有青檀婆婆。”
尴尬的气氛蔓延,殿中寂静无声。
千云叟干咳一声,道,“师兄,二位远来是客,又是受荒儿的结义大哥所托而来,你怎可失了礼数。”
他虽表面有责备墨竹笛的意思,但却是暗中提醒双方,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墨竹笛与青檀婆婆何许人也,立时便将心中异样的情绪压了下去,神光一片清明。前者更是恢复本‘色’,哈哈一笑,道,“故人重逢,老夫一时情难自禁,愿二位见谅。”
青檀婆婆亦是落落大方,欠身道,“见过墨掌‘门’,老身失礼了。”
唯有那少‘女’小雅依旧目不转睛盯着古荒,仿佛除此之外再无任何事物能够吸引她。
“嘿嘿,主人,这小娘子怕是看上你了。”小银嘿嘿笑道,“你猜她一会儿会不会说,古公子,你便从了奴家吧。哈哈,有意思,好笑,好笑!”
他觉得好笑,古荒却绝对浑身不自在,又特别是被一个素不相识的‘女’子盯着看。那种感觉,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此时众人各自落座,表面上又恢复了平静状态。
墨竹笛、千云叟、青檀婆婆三人有一句没一句闲聊着,说着近些年的天下大事。但古荒一句也听不进去,心中所想的只是董洁儿的伤势。
青檀婆婆乃是他的结义大哥朱丹亲自请来的医道高手,如能治好董洁儿那当是最好不过。可如若回天乏力,董洁儿岂不是一辈子都要浑浑噩噩。他心中又不禁隐隐担心,如若董洁儿完全康复,变回原来那个董洁儿离他而去,他又当如何。
他自然不会后悔治好董洁儿,只是对于莫名的未知增添了几分忧虑。